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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姐姐，你可算来了，我忙得恨不能多生出一对手来。”小徒弟看到方甜甜来，犹如看到救世济人的观音菩萨，激动得声线都变了调。
方甜甜笑着点头，进了药柜，撸起袖子，帮着干活。
取药称斤的时候，方甜甜看着称上的二钱黄连，不知为何，嘴巴里竟也有点微微发苦。
耳边蓦地就响起了苏落的那句：“你问问自己的心，想想自己为什么在乎别的女人怀了林余世的孩子，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对林余世的感情。”
为什么在乎？
方甜甜认真的想了下，竟然搜寻不出一个借口来。
对余世的感情？
是恩人，也是朋友！
可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别的女人怀了林余世的孩子呢？
屈北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为什么你就这么激动这么难受矫情还做作？
可如果说是爱，她知道余世和屈北是恋人，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喜欢上一个同志呢？
方甜甜痛苦的揪了一下头发，力道再大一分就能连根拔掉头发了。
胸口闷闷的，好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师妹，师妹？”徒弟发现方甜甜呆呆看着黄连一动不动好久了，喊了几声方甜甜。
“嗯？”方甜甜眨巴眨巴了眼睛，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师妹？心不在焉的？”徒弟一脸狐疑的问。
“我在想，男女之间的感情。”方甜甜将称好的黄连匀到纸袋上，然后一边取了几味药来称，一边说，“你说爱上一个人是什么心情？”
徒弟很有经验的样子，认真想了下回答：“大概就是你想到你们之间的亲密接触就会脸红心跳吧。”
亲密接触？
方甜甜仔细回想了一下。
方甜甜身形狠狠一僵，愣了足足三十秒有余。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后，仿佛有人扔了一把火在她脸上，腾地一下，脸颊被烧得通红欲滴。
她在干什么？
方甜甜心池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如一团缠在一起打结的线。
彻底，乱了。
徒弟看方甜甜又呆住了，不禁好奇。
不仅如此，脸上还迅速涨红，又彻底素白，最后甚至变得青紫，脸色比霓虹灯光还要绚烂多彩。
“师傅，你说师妹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过来就这个样子？”徒弟来到古敬业旁边，指了指柜台后的方甜甜，冲古敬业用揶揄的口吻说。
“哦？”医馆没这么忙了，古敬业拧头看过去，发现果然如徒弟所言，甜甜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小丫头，怎么了今个，昨晚没睡好？”古敬业进了柜台，站定在方甜甜身边，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冲方甜甜语气漫不经心的开口。
“师傅！”方甜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张药方好久了都没开完，急忙抓好了药，递给林客，连声道歉。
送走林客后，才转头看着古敬业，“师傅，我没事。”
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完，古敬业瞟了她一眼，说，“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来，跟师傅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这天才小徒弟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就连做事都打不起精神来。”
方甜甜犹豫了下，最后还是问出了声：“师傅，我发现自己没办法确定对一个人的感情，更无法确定爱不爱这个人，该怎么办？”
古敬业闻言笑了，“年轻人啊……”
是不是和林余世闹矛盾啦？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
古敬业摇摇头，笑着说，“你问问自己，你愿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和别人分享他？”方甜甜重复了这句话，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古敬业打断。
“先别着急用大脑想。”古敬业抓过方甜甜的手，将方甜甜的手，放在她的左心房的位置，摁住，才开口说，“好了，你可以想了，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一定要问自己的心。”
“问自己的心……”
方甜甜一边喃喃着，一边摁着左胸口，问自己：愿不愿意和荣蓉分享林余世？
当然不愿意！
“怎么样，有答案了？”古敬业瞥了眼她问。
方甜甜点头，懵懂地点头，“嗯，有答案了。”
古敬业说，“那么第二个问题，给你一百万，让你永远离开他，你会离开吗？”
方甜甜下意识的就摇头。
当然不！
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她也不会离开余世的。
可是心底又安慰自己，是因为欠着林余世恩情，所以不想离开林余世。
“第三个问题。”古敬业清了清嗓子，说，“你愿不愿意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为这个男人生孩子？”
“……”
方甜甜抿了下嘴角。
这个问题已经不用想了，之前奶奶让她给林余世生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很果断就答应了。
愿不愿意给林余世生孩子？
她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别说是生孩子，就是生猴子，她都愿意。
想好了，方甜甜毫不掩饰内心的答案，“师傅，我都有答案了，然后呢？”
古敬业深深了看了一眼方甜甜，笑得讳莫如深：这个小丫头智商高，情商这么低？
……
从医馆出来，夜幕初临，霓虹初上，城市的夜景，陆离而金迷。
雪白的轿车迎着清凉的慢慢夜风，驶过大街小巷，最后在林宅大门外徐徐停下。
铁门打开，在花园里熄了火。
方甜甜拎包下车，一身的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径自回到了房间。
方甜甜眸色黯然的垂了下眼帘，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刷微博，迫使自己不去想林余世。
“扣扣……”
突然响起敲门声，害得方甜甜手一抖，手机直接从掌心滑落，砸在了床上。
“哪位？”
“是我。”
方甜甜踌躇了下还是拉开了房间门，“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