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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说据徐谋士介绍,京效附近东西南北四方有以得道高僧白延法师出名的白延寺,有以千倾桃花闻名的桃花庵,更有香火鼎盛的皇家寺院护国寺。至于地理位置较为偏远的青云寺,是最近几年因着永智法师才略有些名头。
要说青云寺的永智法师也算是个人物。永智法师自幼家贫,逢遇天灾,随家人逃荒到的青云山,被当时的青云寺住持收留。他因受家人的影响,很是信佛,又聪明悟性及高,佛经之事凡经人稍加点拔就能悟到非常之理。当时的住持见他与佛法有缘,又一心向佛,便有心收他为关门弟子,亲自主持他剃发出家的仪式。
听人讲永智大师在青云山修行时,十年如一日地钻研经书,因吃过大苦的缘故,极能吃苦好学。参悟佛理的功力极深,见解了得,是青云寺住持一生最是得意的关门弟子。每回外出讲经延法必将他带在身边。初入京城名士圈的他,因着深厚的佛理功夫,独到的见解以及不凡的谈吐很是受到众人的看重。当众人以为不出十数年他于佛理上的造诣将最有望超越白延法师时,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地闭起关来。他的名字一度被人淡忘。
后来青云寺住持去世,永智大师成了新一任的青云寺住持,他又再一次出现在人前。在他的带领下,青去寺的名声比起他师傅来,更上一层楼。这几年,他注释的《维摩诘经》《四禅》《般若经》等,以独到的见解,深厚的佛理功力,广泛受到大家的喜爱。
据徐谋士说,若不是大爷与永智法师颇有些交情,并且永智法师刚好在京城延法讲经,以永智法师今时今日的地位,吴家要请还不一定能请来呢。
听完这些,想到那别有用心的流言,刘紫月更是有心想要会一会这位永智法师,她道:“老夫人,大夫人病着,你们说我自请去青云寺给她们乞福,每日吃斋念佛,抄写经书以表孝心,大爷会应吗?”
青竹沉思道:“姑娘虽在禁足,可是难得您一片孝心,大爷许是会准。”
果然,青竹将这事禀了大爷,大爷不仅欣然同意,还让人备下车马与护卫。刘紫月知道后摇头轻笑,那些流言,大爷多少还是信了一些的,就不什么道他在后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行装自有丫环婆子们打点,她只管捡几样自己喜欢的带上。
这天夜里,刘紫月如同以往一般,将下人全部谴退,不留任何人在外间守夜。不过今夜的她并没有立即就寝。见丫环们走了,刘紫月将房里的几盏灯全部熄灭,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果然并没有发现有人再来暗中监视她。
刘紫月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已经连续十天没来人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监视她了吧。初回府时,她就发现夜间有人躲在暗处监视她在听雨轩的一举一动。自服用过洗髓丹后,她的五感较普通人敏锐,因此暗处有四路人监视她,她一早就发现了。
其中三拨人,刘紫月猜大约分别是大爷,大夫人,老夫人,派来的人。而最后一拨,刘紫月却是不知是谁派来的。那人轻功诡异,气息强大,危险,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应该不会是府中的侍卫。刘紫月想不通,她一个尚书府小小的姑娘何以引得这样人的观注。好在这人只监视了她三个晚上,就没有再来。
回府将近一个月,她日日安分守己,监视她的几路人马见此,便陆陆续续离开。刘紫月观察了十日,确定这些人并没有再人后,她决定从今晚开始修练师傅给她的内功心法——《圣女心经》。
刘紫月将墙角处的一块大理石地砖搬开,打开黑色包袱,将《圣女心经》取出。她看了一眼包袱里另外的几本书,以及易容用的几个瓶罐。她想了想便又拿出两本,将《流云剑法》这本书留下与易容用品一起原样放回。
内功心法要先学,至于《流云剑法》需要等以后府里条件允许了再练起来。而《机关要素》与《易容全要》应该可以将书皮换成《女则》《女戒》之类,在白天的时候看。她现在只能用着即将到来的无可奈何的赐婚,利用府中诸人急于拿捏她,打乱他们的阵脚,暂时牵制住府中众人。这种被动应对,命不在己的感觉很糟糕,让刘紫月越发地急于提升自己,给自己增加筹码。
十五的月亮很圆。刘紫月盘坐在碧纱窗前的矮榻上,借着透进来的皎白橙明的月光,翻看《圣女心经》。开篇简单地介绍了一番《圣女心经》这门内功心法。
刘紫月盘腿坐在榻上打坐正式开始练功。根据书中所说,此功法乃至阴之功,在月光下吸收月华修练最为有效。怕被人发现刘紫月不敢开窗,只得背对着窗子,借着绿纱木棱窗透过来的月光修习。
夜深沉,皓月当空,橙辉千里。刘紫月身着白色交领寝衣衣裙,沐在皎白的月光中,气息越发空灵,渐与天地溶为一体。她按照书中所述,小心地调动七经八脉凝聚起来的一小团微弱的内息运在经脉中运行。内息如同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流转,细细温养着经脉,并慢慢地壮大。内息所到之处,无不通畅。一个大周天后,气归丹田,刘紫月收功。
她疑惑地将《圣女心经》捧起再看,与书中所写初学者不易凝聚内息不同的是,她凝聚内息轻而易举。而且也不像书中所说的那样内息运行每逢大脉关卡处,都会遇阻,需要小心运行,她运行内息时,内息在经脉内运行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细察丹田处,内息虽弱,刘紫月却能清晰地感觉得到它确实存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刘紫月想到洗髓丹。师傅曾说过,洗经伐髓后,经脉重塑,服用之人不仅全身经脉比之前更加宽粗坚韧,而且全身窍穴均会被打通,武学资质会达到质的提升。刘紫月喃喃,怪不得洗髓丹会成为天下练武人士梦寐以求的至宝。按书中记载,从经脉中凝聚内息有着重重困难不说,非一日两日之功,在不断努力,机缘之下才行。就是凝聚内息后,初次运行内息一个大周天最少需要十个时辰的时间,等熟练后就会好转,但运行内息一个大周天最快也要三个时辰。而她初次运行连着凝聚内息一起,也就花半个时辰的样子。
这简直是坐火箭一般的速度。刘紫月吐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将这个陌生的世界带给她的迷茫与压力重重地地吐出。这给了刘紫月莫大的信心。虽然她开始练功比他人晚上一些,但有这个速度,相信不久的将来,不说让她成为武功高强的人士,但好歹让她有些自保的底气。
刘紫月想到了师傅,心中一痛,也不知道经脉已断的师傅如今怎么样了?白医仙没有找到洗髓丹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师傅给害了。白医仙如今在京城,师傅会不会也到京城来了?第二日一早,青竹青藤进来服侍她晨起更衣。一夜没睡的刘紫月躺在朱纱账子里,佯装才睡起。半眯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青竹将朱纱账子挂起。
“什么时辰了?”刘紫月捂着香丝软被,侧着身子赖赖地打了个哈欠。
“寅正一刻”青竹补充道,“比素日早些,不过今个儿要出门,还等跟老爷太太们辞行,早些走顺利些还能赶得上在青云寺用午膳。”
青竹服侍刘紫月起身,刚碰到对方的手,便觉得仿佛摸到冬日间的寒物一般冰凉无温,青竹细细地观察刘紫月的面部,见她眼睛炯炯有神,暗色的脸倒是瞧不出异样,不过她的唇瓣苍白无血色。青竹关切地道:“姑娘这是病了么?”
刘紫月低垂着眸子坐在床边,长长的睫羽微不可见地跳了两下,她淡淡地道:“还好,只是觉得微有些不适,许是夜里蹬被子了。你知道,我自小长在乡间,那里条件不大好,身体底子到底是坏了,稍不注意些就会这般手脚冰凉。”
一夜练功,一连几个大周天下来,功力增进不少,精神较往常睡上一夜还要好些。只是肚皮饿得叽叽呱呱地直叫唤。
刘紫月微微地恍神,青竹却误以为她是想起过去乡间的艰难生活,可怜起姑娘小小年纪,千金贵体,受的磨难一点不比她少。青竹开解道:“都过去了,姑娘如今是苦尽甘来。正经的官家小姐,日后也定当锦衣玉食,福寿延绵。”
刘紫月道:“瞧你,这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青竹道:“只是姑娘家身子娇贵,姑娘日后要多注意着些,仔细别着了凉。好在府里好药不少,敢明儿个回了老夫人,大夫人,开些滋补的来,好好儿调理一翻。”
刘紫月这头同青竹说着话,青藤那头翻箱倒柜的好一阵,才捧着百花纹绣金藤边儒裙绕着四幅牡丹绣屏走了过来,刘紫月低头看了一眼便微皱眉道:“去祈福的,换了素色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