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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闻言附议,都随着主帅一起畅笑起来。没办法,贤王之前对北幽摄政王那场战打得实在太漂亮了。本以为东华国派来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对没想到竟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空架子。大跌眼球之余,西华国众将士皆都松了一口气。
“果然天助我军,大帅,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先剿灭棘城的那三十万大军。”田方玉身旁坐着的,手拿羽扇,书生打扮,秀气儒雅的男子开口道。
“军师说得对,机不可失,棘城对咱们来说虽然食之无味,但是若可以借机剿灭东华国天的三十万大军,也值得咱们的这次出兵相对。”坐在田言玉左手边的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年纪颇大的,头发斑驳的男子道。
“军师与鲁元吉利老将军说的本帅不是没有考虑过。”田方玉起身,手卷着马鞭,指着半旧羊皮的地图道,“西北三十万大军屯守于紫玉关内的玉城。潼城虽说离荆城不到三十里,但是却有大约十万兵马屯守,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兵马要攻城,另一路兵马既要防着玉城常家军突袭潼城,又要切断常家有可能的对荆城的助援。除山城与蜜城各留十万兵马驻守外,咱们手里能灵活调动的兵马不足八万。如何能动棘城的三十万大军?”
军师闻言,摇扇笑而不语,只拿眼睛看田帅。田帅会意微微颔首。二人相视畅然神秘一笑。
“只是此计若是常家……,咱们势必落空,功亏一篑不说,唯恐反被常家趁势坐收渔翁之利。”田帅坐回椅子上,拿鞭子柄刮了刮头皮道。
军师笑道:“这个无妨,大帅既已经想到那个法子,想必亦是想到,棘城与紫玉关相去约么二十里,咱们到时候只需派兵切断棘城通往紫玉关的云山栈道即可。”
坐在一旁的老将鲁元吉利将军听言他二人说到此处,对着正前方悬挂着的半旧羊皮地图细看,方明悟他人二人葫芦里所卖之药。
鲁元吉利半低着头小意一丝后插嘴道:“依末将看军师此计可行,那云山栈道末将早些年的时候去过。道如其名,山势高耸有如直插入云一般,两山夹道,山势险要,栈道曲回逼仄,易守难攻。若是由末将领兵,不需八万,带足五万兵马即可阻截贤王带兵突围。至于常家,我军兵分两路,正好有一路兵马伏设在紫玉关五里处,那里离云山栈道不足十里。常家动,咱们后方大军再动亦是不迟。”
他二人所言亦如田方玉心中所想。于是田方玉与大帐内众人开始重新修正做战方案,正式将分兵阻截云山栈道之事纳入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中,一心以少部分兵力,一举吃下贤王屯首于棘城的三十万兵马。
西北军田方玉帐下众将对贤王不屑轻视之余,心中皆是振奋不已。若能经此一役一举剿灭东华国的所谓平西大军,常家至此失了臂膀,对于西华国下一步攻破紫玉关,深入西北腹地则大有好处。
田方玉帐下坐于次末的年轻小将摇头笑道:“若是贤王知道咱们反倒是因为他的死守棘城,才会起了顺手收割棘城的念头,会不会气死?”
众人皆随之哄然笑起。
田方玉这里在军帐之中与一众将军做着针对棘城三十万大军的各项军事布属于与安排。棘城贤王这边则从容淡然,平静无波。操练,击鼓排阵等,棘城百姓偶尔站在军营关哨之外远远听着军营的动静,军中一切事项皆如往常,并未感觉有太大的变化。
对于外界的议论,玉城常家军上下的明嘲暗讽,以及从潼城的探子处传来的西华国的调兵动向,贤王听龙隐报来也只是轻扫了回事之人一眼,老神自在地轻点着桌上的地图,如狐狸般老谋深算地狡黠轻笑后便不再理会,淡然然地挥手让桌案前半跪着的回事之人退下。
贤王这几日,每日除处理军中事务外,傍晚闲暇时间都会骑马到棘城外东南边小山崖处的望山亭,或是下棋,或是泡茶,或是驻足于望山亭山崖旁悬崖突兀的小岩山上负手静眺远方。
这日,贤王坐于望山亭亭子中央的石桌旁。石凳上余青早已经铺好了虎皮垫子。贤王披着斗蓬,坐于垫子之上,娴熟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龙六闪身出来,站在远处的寿桃形样的山岩旁伸着脖子朝里看了一眼。
“何事?”贤王没有抬头,继续泡茶,片刻功夫,茶香激起,芳香馥郁。
贤王也不喝茶,挥手让余青将颜色橙黄香气浓郁的茶倒在亭外一旁青新栽的青苗上。
龙六恭身走进,单膝跪地回事道:“王,家里有消息来。”
龙六手中捧着的是两封信。贤王接过扫了一眼两封信的落款,一封是柳千展写的,一封是刘紫月寄出的。
贤王面无表情地将信放下,手指有意有意地压在刘紫月信封所写的字上:“知道了,小神医有消了吗?”
“回禀王,还没有。”龙六低着头,僵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多动。王生气了,他能感觉到。
良久,久到龙六以为末日临近般漫长。风呼啸而过,裹夹着落叶枯枝的凉风,刮在龙六脸上微觉着生疼。
“不惜一切代价,找!”贤王面色紧绷。半面青色面具也掩不住贤王额头紧拧着的皱眉。有些事,有些人他赌不起。
龙六应诺退下。
贤王将茶盘推开,手中捏着两封信,拢了拢身上厚重纯色的银狐斗蓬,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边透射出的几缕橙红的夕阳余辉。贤王站在望山亭边略顿了顿脚步后,运功腾跃,几下蜻蜓点水的足间轻点后,便飞跃到望山亭山崖旁悬崖突兀的小岩山尖处,驻足长立。
余青看了一眼贤王,见他又立于岩上不动,摇了摇头后,转身收拾石桌上的茶具。桌上茶壶里残余的茶叶渣与壶里的残茶全都被余青倒在了那株新栽的青苗旁充作花肥。
“唉可惜了。”这可是万金一两的茶叶。当然,余青没想过喝上一口半口。他们爷亲手泡的茶,从来不给外人吃。
收拾好茶具,余青将它们放回锦盒中并用雪白色的锦帕一只只包好。余青本以为他家那位驻立在悬崖边上,捏着信一动不动眺望着远方,快要成为望妻石的某个霸气威武的王,会像前几日一样要站到天大黑下来才下来。
贤王将信藏于袖袋中,跨马扬鞭纵马离去。棘城平西大军驻军之处,露天篝火一处处点起,越是靠近处界的驻军关哨处,兵士帐蓬越多,而越是往里,帐蓬空在,座座篝火空燃。尤其是贤王就寝下塌的王帐附近更是空寂几近无人。
贤王更衣洗漱后,披着裘皮大氅从王帐中走出。随意披散着的如瀑般的长发,发尾还带着些许微潮。贤王在王帐外的一处烧得正旺的篝火处停了下来,对空打了个响指后,只见暗五,暗六几人闪身而出,妥贴地为贤王布置坐席,摆上吃喝用具,以及在篝火摆上腌制入味的牛羊肉等。
“退。”贤王坐于棉软舒适的席垫之上,面无表情地挥手道。
四下无人之际,贤王从袖中拿出那两封龙隐送来的家书。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好东西要留着最后看,于是在某爷下意识地选择下,先拆看了柳千展送来的密信。
篝火的火光很亮,贤王看完了柳千展的信,知道他骄傲的小凤凰在刀币上的丰功伟绩后,心中感叹之余,再看刘紫月这封没有拆封看的书信,冰冷的眸子被刘紫月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暖化了。独立坚韧,傲然自信,聪慧娴雅,仿佛经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一般,遇事处变不惊,从容不迫,镇定淡然。与时下女子有如菟丝花般攀附依赖于人不同,他的凤凰真的很好。贤王抬头看了一眼高扩且稀星闪耀的天,明珠蒙尘终有一日将光耀大陆。有这样一个娘亲,或许……,那孩子也许不会像……
贤王将柳千展的信来回又读了一遍后,便将信扔入火中当场焚化。与之前随意拆开不同,刘紫月寄来的这一封信,贤王借助短巧的匕首,从信封的原封口处下手,拆得小心翼翼。本以为他的小凤凰会像柳千展述说她刀币的各种丰功伟绩一般在信里向他炫耀,讨巧卖乖,没想到刘紫月的这封书信只是平淡地提及家中日常琐事,而刀币的事只在信未像提及吃饭睡觉一般简单地向他提了一句。贤王摇头轻笑,这丫头,只怕还没意识到自己闹出的动静有多大,有多招人眼。
贤王继续看信,只见最后一张纸写着:“诸事安好,望君勿念,紫月长叩首,乞愿郎君千岁,长乐无忧。”贤王无奈笑起。这丫头,只怕因为避子汤的事还在记恨于他。信中没提到过孩子半句,若是没有孙嬷嬷,只怕他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贤王将信按照原来的折痕仔仔细细地叠好,收于怀中。
“龙六出来。”贤王对天打了个响指。
龙六不知从哪闪身窜出,单膝跪于贤王身侧:“王。”
刘紫月太扎眼了,不好。某爷开始了各种布置与安排。
龙六垂眸憋着笑听着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英武霸气,肆意傲然的王向他布置的为自家主母转移众人注意力的任务。嘿嘿,要不要这么小气。龙六真的很想不怕死地回上一句,王,咱男人该大气,大气!
不过直到某爷挥手让龙六退下,龙六在贤王冷飕飕的目光下,犯怂了,憋了半天的调笑某爷之言没敢真说出来。不然,龙六敢用脚趾头保证,英明神武,独冷傲然的王,非把他扔到爪瓜国去回炉重训规矩。
贤王执意镇守西北紫玉关外棘城之事,很快从常老太爷的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中传出。皇上震惊,满朝哗然,皆都不敢相信,在幽州打过漂亮大战的贤王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大朝会上,皇上从柳国公问起,齐国公,刘国公,再到诸武将,皆都摇头表示不理解为何贤王会做出如此反常的行为。虽说东华国疆土寸土不容有失,但是,在战时,得失的取舍是主帅的首要素质。一定兵力下,当然是守着重要的关塞城池,尽量将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上策。费尽心思守着一座没有太大军事价值的小城,折耗入三十万平西大军,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
“胡闹,潼城不攻,荆城不救,紫玉关不守,跑去守一个没多大军事价值的小城,将朕的三十万大军滞留在这个地方。”皇上就是再不懂军事,但是作为一名皇子该有教育他还是学了些领兵为将帅之道的。棘城地里位置偏邪,一无天然的险山要塞等守城的地里优势,二无人工开凿的护城河环绕。小小城池,八面平扩之地,敌人攻来,低矮简陋的城防设施,又如何能守住城池?退一万步说就算守住了,这样一座易攻不易守,又没有什么物资资源储备的城池,强守着又有何用?
皇上肺都要气炸了。龙湛死就死吧,还偏要搭上他的三十万平西大军。皇上揉了揉被气得有些头昏脑涨的额头,傅仁忠与龙浩也是个没用的。到西北才几日,便被龙湛分别寻了错处夺了军权。哼,争权夺势的小伎俩龙湛那家伙倒是学得十成十的,对外打战到是个空架子,绣花枕头,无用草包一个。皇上现在严重怀疑贤王对摄政王那一战,贤王是不是暗中受过高人的指点,比如紫阳山的紫阳真人。
是了,小小年纪,常年居于深长之中,还是那样一个病弱身子,从未带过兵打过战的龙湛,凭什么成为军事天才。还一战成名,一举将北幽国贺贺有名的战神打得落花流水,几乎全歼敌手。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龙湛他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