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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魏临的病情,刘紫月一直揪着心。天星草四处苦寻无果。若不是天星散魂毒的炼制也需要天星草,刘紫月都要坚信天星草在这世上已经绝迹了。
喝了药,刘紫月屏退左右回内室睡了会中觉。才醒来,刘紫月在青衣的侍候下在镜妆前梳发。见青衣腰间挂着那把龙一送的嵌宝胭脂刀,刘紫月有心打趣青衣几句。
“不错,这坠马髻还是青衣梳得漂亮。”
刘紫月对着铜镜轻抚鬓发,从梳妆台上妆奁盒子最下层取出一支打赏用的赤金红宝桃花簪子递给青衣,“没有好哥哥为我寻来胭脂刀,赏不得别的,这发簪俗物你将就戴着。”
青衣面色羞给,半咬着红唇,急着跺脚,瞪眼直唤:“王妃。”
青竹拿着一叠花样子走了进来,闻言,跟着调笑道:“正好,我这里刚寻了些时新的花样子,青衣也挑几幅回去,绣嫁妆。”
青竹说着将手中的花样子抖了抖,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你你,叫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青衣佯怒,羞恼着追着青衣打闹。刘紫月掩嘴添趣道:“青竹说得对,青衣好事将近。青竹一会子拿牌子到库房去看看,青衣的嫁妆也得准备起来。”
“青竹领命。”
青竹围着寝房内的小圆桌子打转,闪避青衣的追打。
“王妃。”青衣见青竹躲得快,自己总追不上,索性跺脚拭汗,粉面含羞道,“你们欺负人,不和你们说了。”
青衣逃着似地正欲要往外跑,却听龙一在门外回禀。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如古人所言,白日不能说人。只见青衣面色暴红,急忙退了回来,浑身不自在地从寝房内室门边上一阵风似地窜回来猫在屏风后头,刘紫月与青竹对视一眼,哄然大笑开来。
“何事?”刘紫月捂着肚子畅笑,良久才道。
“回禀王妃,张贵妃因思念十八皇子,悲恸过度,疯了。”龙一道。
“什么?”
“回禀王妃,张贵妃疯了。”
刘紫月看了一眼青竹走出内室,与龙一一起到前院书房说话。
“怎么回事?”
“具体的属下也不大清楚。”龙一顿了顿,懊恼道,“龙隐查觉章华宫异样时,皇上已经下令闭门清理封宫。当时龙九在章华宫外,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并不真切。”
“封宫?”刘紫月吃了一惊。
“是的皇上下令封宫。皇上对外的旨意是,章华宫宫人玩忽职守,服侍不利,致使十八皇子早逝,全部拉出去仗毙。张贵妃悲恸哀思过甚,情志大伤,神情恍惚,疯癫胡言已不能识人。皇上担心张贵妃伤及他人,因此下令让人将章华宫封了。”龙一道。
“张贵妃疯癫胡言还伤人?”
“是。张贵妃见谁都说十八皇子是被人害死的。还说章华宫里有吸人血的妖物。皇上震怒,说张贵妃疯了,神情不正常,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妖言祸众。”龙一道补充道,“皇上在章华宫里发了好一通火。据说当时一向绵软恭顺的张贵妃竟然破口大骂皇上。皇上见张贵妃神情有异,令太医查看,这才证实张贵妃患了疯症,于是有了后来封宫之事。”
“呵,这宫里热闹事多。”刘紫月讥笑道。张贵妃疯不疯的她不知道,但是她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宫里可不真像有吸人血的妖物么。恢复封号看似容宠却似被皇上冷落的容妃,迁居永福宫的一众未成年的惺子们,还有这章华宫里足月出生却日渐衰弱的十八皇子,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的都传出过气血亏虚的症候。
“王妃觉得此事有不妥之处?”龙一见刘紫月的神色,大胆多嘴问道。
“岂止是不妥。皇宫内院,穷奢极欲岂是外头能比肩万一的?世间珍宝多牛毛,堆金积玉如粪如土亦是不必细说,单说这饮食一道,珍馐美食堆山积海,凭你想吃什么没有?何以不愁吃穿的皇子,后妃比咱们还不如。”刘紫月道。气血亏虚之症,呵,有意思。
“让宫里的龙九想法子查查,或许有什么地方是咱们忽略的。”刘紫月道。
刘紫月问起前几日自己让龙一查的当年吴宗耀与黄宝贤在太后宫中无媒苟合的事。龙一摇头只道太后宫规甚严,当年这事发生后,太后清理了一批人,事隔多年,一时查无头绪。
“本妃也知道这事查起来不容易,让龙九尽力再查查。”
刘紫月挥手让龙一退下,将案桌上的春兰移到近前放在鼻间轻嗅。香味幽远淡然中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甜之味。刘紫月皱了皱眉,起身将半阖着的雕花木棱窗打开,负手窗边站着,唤来书房外的守门侍卫问话。
“本妃不在时,什么人进过本妃的书房?”
侍卫跪于地上,若有所思地道:“除了一惯负责洒扫的哑妹外,并没有外人进来。”
刘紫月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案桌上的兰花,若有所思地点头:“本妃心口烦闷,你去客院替本妃将舅舅请来。”
刘舅刘继听人禀报说是刘紫月身子不好,心下大急,提着药香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走进书房,见刘紫月面色如常地端坐于书房的小榻上握卷看书时,松了一口气。
“紫月寻舅舅来何事?”刘继道。
刘紫月往书房房门处看了一眼,见侍卫一丝不苟地安守于门前,起身拉过舅舅到自己案桌前,让舅舅帮着查验桌上的那盆春兰。自服用过喜髓丹后,刘紫月的五感强于常人。春兰淡然幽远的花香中夹杂着一股子似有若无的清甜,她不可能闻错。果然舅舅刘继很快证实了她的想法。春兰被人下了天星散魂毒。
“果真?”刘紫月大吃一惊。
刘继正色道:“毒是通过浇花的水洒在春兰的花叶上。”
“那我……?”刘紫月心底一阵恶寒,忙往外跳开三步。
“放心,许是怕人查觉,这毒下份量下得极轻,非三五入之功,不可见效。”刘继安抚道。
送走了刘继,刘紫月秘密让人将案桌上的春兰移出。大开着门窗,独自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陷入沉思。良久,她对空打了一个响指,对着隐于暗处的龙一:“查。”先是管家,再是浓妆艳抹勾引魏父,后来离奇被毒蛇咬死的端茶递水的小丫头,现在是负责书房洒扫的哑妹,府里看似平静无波,却越来越乱不太平。一个个意想不到的人,像雨后春笋般冒出。
天星散魂草,毒素封喉入脑,任你再聪明能干,才智不凡的人,都能如三岁孩童一般疯傻。刘紫月站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嗤了一声笑了起来。先是通过余侧妃的交易下向贤王下控心蛊,现在又想通过天星散魂毒来摧毁她的思想。这些幕后之人对付贤王府的路数倒是相近。垂涎贤王府的势力,哼,想要也得看有没那个本事来取。
龙一探查哑妹很快就有了结果,跪于地上一五一十地向刘紫月禀报。
“果真?”刘紫月道。
“确实。他原就与哑妹走得近。哑妹自幼父母双亡,前任管家黄敏怜惜她孤苦可怜,捡了回来充作养女。黄敏在世那会子见小儿废了,科举一途彻底无望,他还想着将哑妹许与小儿子为妻。”龙一道。
刘紫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声交待了龙一几句后,打发他离去。
刘紫月此后每日如常入书房理事。每回入书房后,她都让人秘密地将春兰移出,处理完公务离去后,再让人将春兰暗中般回案书上。
如此一连五日后,刘紫月在后院议事厅内,当着众管事仆婢的面当众吐血病倒。刘继入琴语院诊病。孙方二嬷嬷,青竹,青丝等几个近身的大丫环都面色沉凝,忧虑不安。崔管家下令府卫严闭四门,府中众人无事不得出府。孙方二嬷嬷日夜分班亲自巡察各处,但凡有吃酒赌钱,偷奸耍滑的按王府家规一律从严处置。
贤王妃大病,贤王府上下一时间风声骤紧,气氛紧张。府中众人说话做事办差都比寻常更小心仔细,生怕错漏了一点,惹来无端的迁怒与责罚。
这天夜里掌灯时分,与往常一样,刘继给刘紫月施过针后,吩咐了几句,提着药箱从琴语院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