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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凌霄岭大阵的西华国六十万大军,在大大超出阵图意料的演变与凌厉的机关阵双重配合的情况下,损兵折将严重。大阵九门被锁,田方玉的撤军凌霄岭大阵的计划落空。意识到上当受骗,又破阵无法的田方玉决定收紧全军剩余力量,集结于天禽星,准备使用最为原始直接,最为笨拙的一种破阵方式——暴力破阵。
“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继续这种被动挨打,最终毫无价值的全军覆没,白白送死来得强些。”余翼点头赞同田方玉的决定。
凌霄岭的大阵,是余翼生平所见过最为诡异的一种阵法。大阵套着反其道而行的小阵,小阵中的阵眼又自成一阵,而且还配上各种匪夷所思的机关阵。各各阵节,各大阵门之内,一道道排布精密的机关与大阵融为一体,相辅相成,在贤王高超的控阵能力下,发挥着巨大的威力。对此余翼深感无力。贤王的领兵布阵之能,四国罕见。
此人若是不除,必将成为西华国之祸。余翼虽然与贤王算得上头回交手,但是从贤王进入西北战场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贤王在西北战局的表现。棘城的空城计成功地掩护二十七万平西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西华国潼城守军对山城与蜜城的控制,巧用火攻夺下云山栈道,然后再与常家军一起兵围潼城,顺利扭转西北战局。利用阵图,成功地将他与田方玉诱入阵中。贤王心思深沉,谋算深远,步步为营的本事,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若是没有机关还好些。”军师摇头叹道,“没想到江湖术士之学,用好了,在战场上也能有如此威力。”
鉴于忌惮贤王之心,又实在破阵无门,军中将领一致同意田方玉的暴力破阵之法。在田方玉的指挥下,全军分为九九八十一队,每一队守着阵眼的一个阵节。
“信号弹准备,亥时初刻,全军齐动,斩阵。”田方玉下令道。
与此同时,王帐之内,盘膝坐于小榻之上,泰然安坐,从容娴雅地与傅仁忠下棋的贤王在传信官的奏报下,一改一惯的云淡风轻之态,冷眸寒光流闪,眼神凌厉地对信使:“四阵合一。天柱金,天英火,天冲木,天蓬水,收。大阵顺演三十六路,逆变七十二式,天禽土灭。”
“这?”傅仁忠骇然道,“四阵合一后,失了各阵五行互补长消守望支持之能,四阵五行皆无,如此阵中规则骤变,大阵摇摇欲坠岂不是……”自取灭亡。
贤王淡然落子浑不在意地挥手让传信官退下。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本王不过反其道而行之,收五行之势而演阴阳,混阴阳之道而归天地混沌之本源。混沌演生万物,而蕴无穷之力。”贤王点拨道。
傅仁忠嘶了一声,惊奇地看着贤王,心底如浪翻腾。自接触阵法以来,就有无数的人告诉他阵者遵五行之法,演万物之变。阵之根本法则是在五行相生相克的大道规则之下演化。可此消彼长,可顺逆变化,可双阵互补五行缺损,五行灭,则规则灭,阵亦随之消亡,却从未听过大阵五行消而演阴阳,阴阳融而化混沌之法。
“阵有顺逆之演,本王初学阵法时,便问师傅,为何规则不可行顺逆之法。”贤王优雅从容地落子,眸光幽远而飘忽,状似回忆道,“师傅却说五行之法是阵之根本,本王不服气,从那时便立志创一种可逆行规则的阵法。”想起当时被自己气得跳脚,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师傅,贤王摇头含笑。
“王是说,此阵是王自创?”傅仁忠大吃一惊。他还以为贤王在凌霄岭布下的这个阵是从紫阳真人那里学来的。要不要这么逆天?自创一阵,可比通识百阵千阵难多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精妙绝伦,他闻所未闻的可逆向演化阵法规则的大阵。
贤王淡淡地扫了一眼仍旧处于惊愕中的傅仁忠:“该你下了。”
傅仁忠恍恍惚惚地落子,眼前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在他的眼中仿佛只是黑黑白白点纵交错的普通石子,石子间所蕴含的棋路与规则他不记得了,脑子被贤王自创阵法的消息炸得混混沌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凌霄岭上,随着东华国的金鼓号令之声响起,大阵风云骤变。大阵,小阵,阵眼,机关阵,四阵皆动。无星无月的黄沙漫天的昏昏夜色里,火把的可视性极低,不过对于大阵的变化,阵中的田方玉等人还是感觉到了。
“元帅,他们这是?”军师疑惑不解道。
“别管他,下令全军守着阵眼各处节点,尽量避开与敌军的正面对决,保存实力等待时机,照原计划,亥时初刻全军齐动,斩阵。”田方玉看着变化不断的阵法,凝眉思索。
“元帅说的对,既然咱们定下暴力斩阵之法,就别管贤王演弄的把戏,保存兵力才是上策。想必他也是害怕了。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余翼道。暴力破阵,虽然他们伤害很大,但是平西军也别想讨到便宜。鱼死网破,若是能顺利斩杀聪慧狡诈,领兵布阵能力上皆强于他的贤王,他,赚大发了。
“不错,悬殊的兵力是贤王不可忽视的最大弱点。”军师点头道。
“天下大阵,万变不离其宗,皆在五行根本规则之下。咱们暴力破除阵眼上的五行之法,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破阵总不会错。”田方玉道。贤王再能,总不会超越五行之道,阻下他暴力破阵之法。贤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胃口太大而有失稳重。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与平西军硬碰硬。
凌霄岭大阵不停地演化,田方玉一面心生诡异之感的同时,一面冷眼旁观。平西军攻,他们躲,平西军演阵,他们死守着天禽星的安全死角不动,留存实力只为制命一击。
亥时初刻田方玉神情凝肃沉痛而又坚决,他与余翼等人对视一眼:“保重!”
“信号弹放。斩阵。”田方玉下达军令。
西华国数十万大军齐动,刀枪齐上,对着阵眼节点上的五行节点齐斩。
惊天动地的痛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的鲜血喷涌而出,汇流成河;轰隆隆一片片人倒下,尸山尸海一般。
田方玉与余翼使劲地眨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恶梦般的一切。最为简单粗暴的五行暴力斩阵之法失效了。怎么可能?难道说贤王的这个阵,还能脱离五行上天入地坐幻为妖不成?
凌霄岭上大阵依旧在,而西华国的数十万大军仿佛触动了某处厉害的机关一般,引得无数的箭,无数的刀,无数的不知名利器,像雨点一般朝斩阵的将士们射去。
一片片人倒下,天禽星阵眼附近成了可怕的人间地狱。田方玉手执红缨枪指着阵中一面面完好无损随风而动的贤王帅棋,气得大吼三声“不可能”后,吐血身亡。
“元帅”
……
乱了,西华国大军彻地地乱了起来。死的死,伤的伤,幸存的兵将们抱头鼠窜四散溃逃。余翼大吼着极力稳定军心,无奈收效甚微,败局已定。
田方玉也好,余翼也罢,贺贺有名的西华国龙虎二将直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使用最为简单直接而又粗暴的五行暴力破阵之法为何会失败。
王帐内,听着传信官传来一道道可喜的战报,傅仁忠激动万分。赢了,三十万对六十万西华国大军。赢得漂亮,以极小的伤亡为代价,全歼敌军。
傅仁忠崇拜地看着口衔淡笑的贤王。深谋远虑,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他亲眼见到他的王就是这样一惯地淡然从容,优雅娴然地下达一道道军令指挥着大阵,一点点解开西华国六十万大军前后夹击,腹背受敌之局。西华国龙虎二将皆亡,六十万大军全灭,震慑四方来犯强敌,破釜沉舟之计,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