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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虽然不是重语琴所为，但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他们没有任何的头绪。现在，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又要有动作了吗？
“根草酸的毒性并不大，这也是常人很难发现的原因。要不是好好敲点了这个香料，臣是不可能闻出来的，臣对根草酸的气味十分敏感，臣绝对不会认错。”
云凌点了点头，他根本就没有质疑夜无白会认错根草酸，所以，他并没有多问。
“臣若是没有猜错，芳华宫前院里的海棠树受济北寒冬影响，每逢夜晚都会代谢取暖，分泌出酸獬，酸獬与根草酸结合就是一种奇毒，下毒之人非常熟悉芳华宫。可谓是一草一木皆是了如指掌。”
“所以，你才让好好出宫几日？”
“是。”
“夜无白，你做的非常好。”若不是夜无白发觉到了香料的不同之处，想必，他还蒙在鼓里。幸亏发现的及时，好好，应该会没事。
幕后之人竟是如此胆大，连他送给好好的东西都敢动手脚，实在罪该万死。云凌忽然很讨厌这般无能的自己。
他竟然……差点错手杀了她，他差点杀了他最爱的女人，那幕后之人，实在太过残忍了，竟然妄想借他之手杀了……
这几日里，他们必须找出凶手。云凌暗自发誓，若是找出了那幕后黑手，他定斩不饶。
“有可能是上次的那个凶手吗？”云凌问道，
夜无白没有任何的证据，故他什么也没有说。
“也对，上次的事竟是半点头绪都没有，那个人也是厉害，竟可以在皇宫之内如此猖狂，宫中竟会存在这样的高手，朕也是羞愧难当。”
“陛下，此人城府极深，蛰伏甚久，想要找出他，恐怕要需要时间。”
“时间？”云凌笑道，“无论是多少时间，朕都会给，但是，朕绝不允许好好再出事。此事不宜打草惊蛇，你明日找些精明的护卫跟着好好，不容再有事。”
“臣知道了。”
夜无白似乎还有话要说，云凌却是一眼就看穿了他，
“那个香炉还是得点着，只是里面的东西你需要换一换。”
夜无白会心一笑，二人似乎已经有了对策，“臣正有此意，我们只需将计就计，只等凶手自投罗网就可。只是……”
“到了木梨庵再告诉好好。”单是一个眼神，云凌就知道夜无白要说的下一句话是什么。所以，夜无白不得不惊叹当今圣上的智慧。
“臣知道了。”
“还有事？”云凌觉得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夜无白却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陛下，好好似乎很关心将军府，对于郭子安的鲁莽陛下觉得？”
“说，不需吞吞吐吐。”
“陛下觉得郭子安只是单纯的维护好好？他真的只是作为兄长想要保护自己的妹妹？”
云凌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他静静的凝视着夜无白，忽而开口，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情感？他们可是兄妹，亲兄妹。”
云凌将亲兄妹三个字说得极其重，似乎在刻意解释。
夜无白了然，打消了心里的顾虑。
其实，云凌也是对郭子安以下犯上有些困惑，以前，郭子安虽然不羁放浪，但绝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整个将军府，只要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毁了。
所以，郭子安做事向来知道分寸，虽然，云凌知道好好和郭子安兄妹情深，可……当时郭子安眼神，真的只是亲情？
“好好，似乎不大相信我。难道他认为我会对将军府下手？”
“陛下，您还是需要消除她的顾虑，毕竟，她能有此顾虑，并非无中生有。”夜无白说的极其小心，害怕一字的错漏而引得云凌的不满。
“你们都觉得朕变了？权利熏心、只手遮天、不念旧情、薄情冷漠，这些就是你们对朕的评价？”
夜无白终于不再注视着云凌，他低垂着脑袋，眼睛不敢多看当今天子那一抹受伤的心痛。夜无白不知如何去评断任何人，他只能忠于当今天子，不是吗？
他根本没有选择，因为，上天不曾给过他选择，从他一出生，他就只有一条路，为君死，为君亡，为君分忧。
云凌变了吗？
夜无白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好好说的对，其实，这样的云凌才是真正的他，他注定是天上的最耀眼的一颗星，其他的星星只会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以前，夜无白就一直觉得，当今的天下最终都会是云凌的。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云凌与生俱来的高贵俊雅，或许，是因为云凌那由内而外散发的霸气与不可忽视的锐利。
再或者，应该是他生来就是权贵之人。
一个人的出生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虽然夜无白觉得这话太过片面，但是也不无道理，否则，他怎么会在泥淖里垂死挣扎，否则，他怎么可能毫无选择的机会？
恨？
千离墨恨云氏皇族，难道他夜无白就不很恨吗？
“夜无白，朕没变，朕只是学会了怎样运转手中的权利。”
夜无白不明白为何云凌会同他将这样话，毕竟他只是一个臣，高高在上的天子无需对一个低下的臣子去说心里话。
“陛下，臣不敢妄自菲薄，陛下变或是没变，臣只知道陛下是明君。”
“夜无白啊，夜无白，你太聪明了。”
云凌本想同夜无白讲几句心里话，但是夜无白却是并不想听，或许，夜无白是一个聪明的人，不听不闻便是最安全的。
云凌挥了挥手，夜无白便告退了。
夜无白走后，待在门外的妖夭却是进来了。
“云煞说的是真的？”
“朕没必要骗你，既然朕没有杀你兄弟，那朕自然有必要帮你将那伙人找出来，听说是草寇。”
“是的，云煞是这么说的，但是，我需要见到人，我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
“云煞会带你去的，你不需要担心，朕还做不出这种买凶杀人的勾当。”
云凌终于知道这个高位，果然是不胜寒，为何，当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后，他所有的言行在他们眼中都变得无情、变得冷漠。
好好，何时你才会发现我没变，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