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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桑住的地方是中尉府一间废弃的院子,听闻这里时常会听到有一个女人凄惨的喊叫声。
这个院子就是钟离曦离世的院落,自从钟离曦离开后,这个院子就荒废了,不曾有人打扫过,路的两侧都是杂草丛生,没有一点烟火气,除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悲凉,没有一丝温暖。
宋弋阳遥望四周,屋子的房顶皆因为年久为修,已经破了一个很大的洞,每逢雨天,屋子里应该漏雨吧。
这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
宋弋阳不禁裹紧了衣裳,仿佛身子有一点寒意。
千离墨见状,想要去问候一下,宋弋阳却是加快步伐,冲了进去。
郭桑就躺在杂草铺就的床上,连一个像样的被褥都没有吧,本来身子就已经虚弱成那样了,还要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吗,晚上哪里会睡得着。
再者,昼夜温差大,地上的寒气哪里会饶过这个病重的男人。
见到众人,郭桑很吃惊,由于惊讶,他连连的咳嗽。
文磬赶紧去给他倒茶,连热茶都没有,就只是用一个破了口的破茶壶倒给了郭桑一杯冷茶。
郭桑咕咕的喝完后,咳嗽好了一些,他问荣天,
“你,你怎么来了?你们……”
郭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来这里,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些人是来探望他的,毕竟这么多年了,他经受的冷眼已经太多太多了,与这些人早已身份悬殊,根本没资格让他们为了他而来一趟这个破烂的陋室。
“我们是来看你的。”宋弋阳微微笑,便唤沈巫漠将带来的衣服、被褥、还有一些大米。
终于可以将这些东西都送出去了,想起第一次来这里被挡在门外的场景,宋弋阳的心里便非常的不舒服。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怎么能够平白无故受此莫大恩惠,实在是不敢收下这些馈赠。宋小姐,你才来皇城,不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因为我们而连累了宋小姐得罪了陛下,实在是愧恨难当啊。”郭桑说完这些话,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宋弋阳盯着他捂住嘴的手掌,她害怕会像大多数剧情一样,咳嗽见血。
她等着郭桑摊开手掌心,她在心里暗自祈祷,不要有血,手掌心不要有血。
她这样反复的念叨着,或许是上天垂怜,郭桑的掌心没有沾满鲜血。
宋弋阳见郭桑的手掌没有鲜红的东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您不要担心,陛下不会责怪我的,我今日就是来看望您的,您的身子怎么样了,听说病的不轻。”
郭桑摆了摆手,笑道,
“没事,没事,没那么严重。”郭桑故作轻松的说道,看着郭桑用右手捂住的地方,宋弋阳一眼就猜出郭桑在假装没事。
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已经足够说明他忍耐的有多辛苦了。
宋弋阳没有拆穿她,配合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您病的很重呢。”
荣天在郭桑的示意下,靠了过去,郭桑询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了?能见不?”
能见不?
见郭好好吗?
云凌没有准许,风隐子去跟云凌说了,但云凌却一口否决了。
这天底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去说服那个冷漠的云凌。
对了,有一个人,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郭好好,能够改变云凌想法的人只有郭好好。
没了郭好好那身皮囊,她真的无法做到任意妄为。
云凌根本没有正眼瞧她。
宋弋阳的心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
或许,那个女人可以做到,那个和郭好好有着同一张脸的郭苓彤可以做到,是否,她该去求她?
宋弋阳忽而想起了那个郭苓彤。
荣天沉默以对,房间里的寂静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因为荣天的沉默,郭桑叹息道,
“还是不行吗?”
荣天看着郭桑那般痛苦的神情,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我太没用了。”
郭桑却是强颜欢笑,“傻孩子,怎么是你没用呢,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看来……一切都只能这样了,看来……终究是不能去坟前看看她了。”
郭桑似乎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的眼神悲情如幽怨的深谷,在寒风呼啸之下发出了凄绝的悲鸣。
宋弋阳走向他,安抚道,
“您不要太难过,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没有到最后一步,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宋弋阳用眼神示意宋煜烈为郭桑把脉,宋煜烈走近郭桑,替他号了号脉,
“将军,我特意为您炼制了一些丹药,对您的身子大有益处,一定要每日服用。一日两次,切记不要忘记了。”
文磬喜从心来,赶紧替笨拙的郭桑接过了那瓶药,
“多谢,多谢,让你费心了。”郭桑答道,
而文磬也哽咽道,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文磬竟那一小瓶要放在胸口,死死的攥在了手里,十分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良药。
要知道,他们根本没有银子买药,再者,那些人根本不放他们出去买药。
这几日,郭桑一直都苦苦忍受着,没有服用任何药。现在这些药根本就是救命良药啊。
文磬很高兴,她对郭桑说道,
“我马上给你倒水。”
宋弋阳拉住急匆匆的文磬,
“您不要急,还是让人先去烧点热水吧。”文磬有一些为难,在这个府上,她们是很低等的马奴,时常需要在马圈里睡觉,现在被赶到这里来,是因为那些人担心郭桑的册传给马儿,这才会被安排到了这里。
热水?并不是她想烧就能烧的,那些伙房的人,已经将她轰出来无数次过。
宋弋阳知道文磬为何担忧,“沈巫漠、千离墨去烧水。”
沈巫漠自然是谨遵命令,而千离墨有些耳鸣,指着自己问道,
“我吗?”
谢如请缨道,
“尊女,还是我去吧。”
宋弋阳点点头,于是乎,沈巫漠和谢如便离开了。
文磬十分感谢宋弋阳,她紧紧握着宋弋阳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掌心的茧磨砂着宋弋阳细嫩的手背,一点一点的倾诉过去的重重苦难。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宋弋阳被文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文磬那炙热的目光。
“你多大了,应该和她一般年纪。”
文磬自言自语的说道,
似乎陷入了久久的回忆之中,见文磬有一些失神,郭桑提醒道,
“别想了,别想那些难过的事。”
文磬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因为郭桑的提醒,她硬生生的将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又憋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文磬小声的向宋弋阳道歉,她放开了宋弋阳的手,宋弋阳却有一点贪恋她的温度,手上她的余温被宋弋阳存储在脑子里。
这是这么多天来,文磬第一次与她如此亲近。
“没关系,没关系,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