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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武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任武没有丝毫惊慌。
不过只是双目失明的开局而已,他当过一次瞎子,只不过再来一次。
精神力扫视周围,任武脸色微变,他被关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空气非常稀薄,他很难动弹。
任武伸出手触摸周围,是木质的纹理结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具棺材。
这具身体好像是已经死了。
任武试探着推开棺材,但棺材板很牢实,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土。
任武心底一沉暗道不妙,
灵魂修为在这时候可起不到用处。
内视感知身体,身体本身是没有大问题的,伤势也主要不体现在肉体上。
在这具身体记忆的最后一刻,是铺天盖地的蓝光将他魂魄吞噬。
是专门攻击魂魄的法术。
这具身体的脑海深处突然浮现出浓烈的怨气。
想要复仇的渴望从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里呼唤。
“我会帮你报仇的。”任武喃喃自语。
然后这具身体主动接纳自己。
任武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与这具肉身融合,但一直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停下。
任武眉头一挑,仅仅只是报仇还不甘心?
还有什么愿望?
任武沉吟片刻,试探的问道,“你还想杀光妖族?”
没有反应,不是这个愿望。
生前的他已经回归了平平淡淡的普通生活......任武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但这个愿望好羞耻啊。
“放心吧,我会帮你生个崽的,让你们吕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依旧没有反应。
看来也不是这个愿望。
“百孝为先无后为大,你这家伙不孝顺啊。”任武啧啧。
又思索片刻,任武想到了某个可能,试探的说道:“你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停在百分之五十的融合进度开始继续。
任武眉头一挑,看来他只是表面上放开了,实际上心底一直还念念不忘嘛。
有的人表面上是一个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但私底下却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行吧,总算碰见一个朴实的愿望了,杀掉仇人然后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任武说道,“我会帮你完成的。”
当身体完全融合,任武也感知到了体内一股不弱的力量。
按照他的感受,大致等同于三阶超凡者。
而且似乎还有潜力可以继续挖掘。
他感知到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特有的超凡力量——将魂了。
闭上眼睛,任武感知到这具身体眉心的上丹田内有一个小人盘踞。
人体有三个丹田。
分别是为位于眉心的上丹田。
胸口的中丹田。
脐下的下丹田。
人有精气神,上丹田管神,中丹田管气,下丹田管精。
神就是元神,灵魂,本我真神。
在这具身体的上丹田内,一尊头上金纹三义玉冠,身着百花锦袍,外套千道火龙鳞甲的玉面小将端坐于识海之中。
单手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尽是赤衣红甲,如一团烈焰熊熊。
在看见此人的瞬间,任武莫名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名字。
将魂:小温侯-吕方。
这尊将魂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将魂有两种使用方法。
第一种是学习。
从将魂身上学习各种能力,学习的能力取决于将魂本身的强弱。
如果将魂非常优秀的话进步的速度也会非常快,而且将魂是有上限的,达到了上限之后就无法继续提升,这个时候将魂对宿主能够起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第二种是召唤。
召唤将魂出世。
将魂会不断消耗体内的能量,如果能量耗光,将魂就会重新回到体内。
现在这具身体剩余的能量所剩无几,不过也够用了。
任武抬起右手,右手掌心泛起一丝红光。
短有力的一拳轰出。
轰!
棺材板碎裂,余波将棺材上方的泥土震开。
砰!
泥土天女散花般向四周散开。
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强光有些刺眼,任武忍不住眯起眼睛。
等到适应外面的光线后,任武坐起来。
这是一片墓林。
一块块灰白的墓碑仿佛守墓人静悄悄的站成一排。
任武从坟里爬出来。
这里应该是吕家的祖坟。
外面还有青砖围墙,远处有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应该就是祖祠,这里是祖祠后面的后山。
绕着自己坟走一圈,来到正面,任武看见自己坟前的墓碑上写着:吕宗之墓。
下面还有一个墓志铭。
吕家九十九代子,少时聪慧好学,喜武。
不慕名利,后为师,有大妖现,为救学子与大妖战,后亡。
...
很简单的墓志铭,大概讲述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生。
潦草二三十个字就将他的一生叙述完毕。
如果有后人来看,在后人眼中他这一生就由这短短两句话概括完毕。
但是很显然他对自己的一生只用这么简单随意的二三十个字就概括完是很不满意的。
所以有了任武的附体。
看着自己炸开的坟,旁边全是散开的泥土,还好这些坟之间间隔的距离比较宽,所以没有将周围其他人的坟弄脏。
自己看自己的坟和棺材,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摇了摇头,任武往外面走去。
刚走两步,肚子就咕咕的叫唤起来。
摸了摸肚皮,任武回过头看向自己坟前摆放的瓜果香烛。
弯下腰从瓷盘里捡起一个苹果。
果肉干瘪,外皮上有深色的斑点块,散发着一股奇怪而又难闻的气息。
将苹果放回盘子。
任武愁眉苦脸的往外走去。
因为往年家人带他来上过坟,所以他对这里的路线还算熟悉。
...
“今天是你弟弟的头七。”
穿着黑色束腰长裙的美妇人脸色泛白,眉宇间满是哀愁。
妇人身旁是一位穿着黑色短袖和深色牛仔裤的女生。
女生提着纸钱、香烛还有一些水果。
“嗯。”女生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对锐利的刀眉为其增添了几分英气。
“他那天其实是可以走的,但他还是留了下来,他们姓吕的父子就喜欢逞能,这世界上厉害的高手多了去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妇人喃喃自语,小声咒骂着这个徐蛋。
脚步声突然清晰。
一个穿着寿衣的男孩揉着肚子从拐角走出来。
啪嗒。
女生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