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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在!”李承乾十分爽快地答应。
“逆子!”李世民已经被气的快要失去理智了,大喝一声直接从宝座上跳下来,伸手揪住李承乾的衣领一使劲就把李承乾提起来了。
脸对着脸大喝道:“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儿臣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父皇明示!”李承乾毫不示弱地道。
“陛下息怒,有什么话好好说。”长孙无忌、杨师道和高仕廉慌忙上前劝解。
“闪开!”
李承乾的态度让李世民很想掐死他。
“说,为什么要安排那么灾民去拦刘洎的棺木?”李世民再次大声问道。
“他刘洎作恶多端老百姓恨他入骨,拦他人棺木算什么,要是没有人出面好好安抚百姓,愤怒的老百姓还鞭他的尸呢?”李承乾直接反驳道。
“你!”李世民就要挥手抽他,却发现手被人抱住了。
“陛下常言‘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刘洎残暴不仁,百姓恨他入骨什么事做不出来呀?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救灾,多与灾民接触知道灾民所思所想,所以一直主张严惩刘洎这也是陛下教诲出来的。”马周一边抱着李世民的手一边快速的劝谏。
那边诸遂良则去掰李世民抓着李承乾领子的手。
“哼”李世民被众人劝不过终于怒哼一声松开了抓李承乾的手。
李世绩和诸遂良忙把李承乾挡在身后。
“陛下息怒,此时外面的事情还要立即处理不能让事情越演越烈。”诸遂良奏忙道。
“嗐”李世民气得一甩袖子道:“让百骑去把灾民聚集的地方封起来,别让灾民搅乱了整个长安城,然后派人去劝灾民先回去刘洎肯定要入土为安的,冻死的灾民家属给予抚恤尽快平息事端。”
说着一眼看见站在人后面的李承乾依旧气定神闲,便怒声道:“让太子去!”
“儿臣怕不是劝不了这些灾民,得让刑部尚书和侍郎跟儿臣一起去,让他们向灾民说说为什么改判?”李承乾直接提要求。
李世民闻言瞪着吓死牛的眼睛,直喘粗气。
“太子殿下你就少说两句吧!”长孙无忌劝解道。
李承乾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
李世民叹口气道:“昨天太子判的案子除了刘洎正常下葬,杜楚客和房遗爱减死流安州外,其他人均按太子所判执行。”李世民说完转身就走了。
留在太极殿上的大臣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李世民最后一段话实在太过震憾了,这表示这李世民屈服于李承乾了。
李承乾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十二月初一的大朝上李承乾虽然用手段迫使李世民答应让李泰就藩,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李世民没打算处置魏王一党的其他人。
这些人虽然支持李泰但也是得到李世民默许的,所以李世民依然认为他们还是自己的忠臣,但是李承乾能相信这些不会害自己?
这几天李承乾先是要好处,然后直接审案都是为了打击李泰一党,巩固上一次大朝上的胜利果实。
但是谁也没把李承乾当回事,李承乾把颜利仁给李世民送去,李世民就是让长孙无忌去安抚他。
长孙无忌代表李世民去安抚李承乾,李承乾的要求还没有提完长孙无忌就拂袖而去。
李承乾给房玄龄写诗施加压力希望他能出面斡旋,房玄龄的没有任何回应。
刘洎的死跟李承乾脱不了关系,所以李承乾一定要把刘洎踩臭要在他墓碑上刻《官仓鼠》那首诗,岑文本直接请李世民追封刘洎。
为了威胁李承乾李世民还把杜荷拿到刑部,就是告诉李承乾朕随时可审出来你陷害李泰的罪证。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打着李承乾的脸,要不是还有灾民帮忙,李承乾这次最大胜利果实恐怕就是搬倒房玄龄。
想到此李承乾微微露出一点胜利者的笑容,然后以上位者的姿态对众人道:“劝说灾民的事孤王一个人去肯定不行,就请岑中书、刑部张侍郎、诸谏议大夫随同孤王一道去见见灾民吧!”
“臣中书使要事不能随太子殿下一同前去。”岑文本很直接地顶了回来。
“没事孤王等着你,只是那灾民要是等不及了把刘洎的棺材劈了烤火,可别怨孤王。”李承乾淡淡地威胁岑文本,然后回头对老鬼道:“把孤王的躺椅搬进来,孤王就在这太极殿上等岑中书。”
“岑中书还是快去吧!”旁边人劝道。
岑文本愤愤地叹一口气,朝李承乾一抱拳道:“臣愿随太子殿下前去。”
“那就走吧!”李承乾说着当先出了太极殿。
刘洎家就住在朱雀大街东边的靖善坊里,跟李承乾安置灾民的升道坊是一条路,一个靠近朱雀大街一个靠近东城墙。
按照东出西进的规矩,他们出殡的队伍刚好要从升道坊旁边的延兴门出去。
刘洎的棺木就被灾民和附近百姓拦在升道坊前面的升平坊边上。
李承乾的车驾来到的时候岑文本和张成行已经先到了,只是现在外面被李世民派来的百骑和万年县的衙役围着里面的数万灾民,他们根本进不去。
李承乾从车驾上下来薛仁贵、颜师古、许敬宗、郝处俊、裴行俭、王方翼等一干东宫属员和诸遂良、张成行立即将李承乾围在中间,岑文本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岑文本认为这是自己有风骨,但是看在颜师古、诸遂良、张成行等人眼里觉得他是没有臣子该有礼节和忠心,其他李承乾的心腹就不用说了,那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李承乾一人行走到外围让百骑和衙役让开一条路,站在里面的灾民看见李承乾一行人。
有眼尖看见站在中间的李承乾,立即惊呼道:“太子殿下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接着惊呼声不断,人群也如海浪一般乌泱泱地一片一片跪下去,嘴里喊什么的都有。
李承乾推开薛仁贵走到前面大声喊道:“都快起来地上凉。”
没人听得见,李承乾只得把他面前几个人拉起来,几个酗看着李承乾一个劲的憨笑也不知道让路。
李承乾只得大声道:“我要进去你们给我腾出一条路来。”
“唉唉”几酗子闻言连忙答应着就转身给李承乾开路,很快在人群中一条小路就被让出来了。
李承乾一行往前走着,小路两边站着的男女老少都热情地跟他打招乎。
李承乾也开心地和他们招呼着,有一些个李承乾还能叫得上来名字,李承乾本来脚就有毛病,这样一来走的就更慢了。
薛仁贵身材高大站在李承乾身旁,前后左右不停地看人堆里可有生面孔,见基本没有什么生面孔也就稍稍放心。
裴行俭和王方翼因为出来的少没见过这些人,所以一直都很紧张地跟在李承乾身后,生怕出一点差错。
后面跟着的颜师古向众人感叹道:“上古圣王也不过如此,后世之帝王出行都护从万千生怕靠近了百姓,可是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就这么走在灾民中间一点都不害怕百姓。
那几小子还紧张兮兮的,要是有人这时候发难咱们这些人都绑一块也没有用。”
众人闻言都点头感叹,难怪此老在殿上称赞太子殿下,被讽刺了都面不改色。
只有岑文本踮着脚尖看见刘洎的棺材就在前面停着,但是走了半天都走不过去心里焦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物。
李承乾一行人一边说一边走,终于来到刘洎的棺材旁边,这里倒是有一片人少的空地,几个灾民代表和刘家的人对峙着。
灾民们看见李承乾来了都忙跪下给李承乾见礼,李承乾让他们起来简单地打个招呼。
看见李承乾来了刘昭也忙跑过来牵住李承乾的手,李承乾弯腰跟他说话,告诉他给带来点心在后面车上呢。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岑文本已经开始跟刘家人聊上了。
李承乾沉着脸道:“岑中书孤王带你来是劝灾民的。”
岑文本听了阴沉着脸往这边走两步也不说话。
“陛下让我来跟你们讲讲,但是我想先听听你们的苦处和想法。你们找些人出来站在前头一个一个的跟我讲。”李承乾大声对灾民们说。
然后回头对岑文本道:“岑中书你负责记录,这些记录要编到实录里去,修史时修刘洎传也用得着,还要整理出一部分做为批刘洎诗集的序文。”
岑文本点点头就跪坐早就准备好的小几前做记录,只是当第一个人开始说话岑文本的脸色就变黑了,因为这些人说的都是骂刘洎的话,岑文本和刘家人听的脸色铁青却反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