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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姜离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冷冷道。
“姜离歌,算我求你。”凤霓裳再度道。
“凤霓裳,你对他动心了?”姜离歌嘲讽无比,要她相信凤霓裳会对这样一个人动心,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
“他终究是护过我一场,而我,让他死都不能瞑目。”凤霓裳几分伤感道。
“你知道吗?阿奕在我怀里没有气息的时候......我只觉得天都塌了,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受的事情呢,而这样的难受是你身后这个人带来的,我如何能让他入土为安?我要让他,永世,不得安息!”话落,姜离歌脸上全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姜离歌,看在我的份上都不可以吗?我愿意此生孤独终老,换他入土为安。”这一刻的凤霓裳,卑微到了骨子里,这是姜离歌没有见过的凤霓裳,也是凤霓裳自己也没有见过的凤霓裳。
“凤霓裳,我不欠你。”姜离歌只淡淡道。言外之意是你孤独终老不孤独终老,与我无关。
“那凭姜大将军的尸身呢?”凤霓裳终究以此威胁。
“呵,我有拒绝的余地么?”姜离歌冷漠转身,离开了奕亲王府,这个曾经她眷恋依赖,想要寄托终身的地方。
凤霓裳,本王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本宫说过,绝不和男子同侍一夫。
本王可以从此以后唯你一人。
本宫嫌恶心!
霓裳,曜儿生得可真好看,咱们一家人要在一起一辈子才好。
本宫说了,本宫嫌恶心。
霓裳,这是江南的云锦,给你做衣裳最是合适。
霓裳.......
霓裳.......
霓裳.......
霓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本王?
霓裳,人的一世很短,若是爱,便去吧,不要让,自己,遗憾......
......
“楚天绝,要怪只怪,本宫先遇上的是皇叔......”凤霓裳叹息一声。
次日,绝王爷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建文帝大怒。
三日后,太液池里浮出一具男童尸体,乃是九皇子楚天舒,手中紧握一块白玉,乃是太子之物,于此帝大怒,打入宗人府。
接连三位皇子出事,一关入宗人府,一失踪,一死亡,其中还有太子,朝堂人心惶惶。
御书房。
“皇上,臣夜观天象,扫帚星经过紫微星,乃是大凶之象啊。”钦天监左阳明忧心忡忡道。
“最近的确是坏事接踵而来,可有化解之法?”建文帝眉毛紧拧,脸色有些不好,看来几个儿子出事儿的确是影响到了他。
“只要除掉灾星即可。”左阳明语气坚定道。
“那爱卿倒是说说谁是灾星?”建文帝凝重道。
“还请皇上恕臣不敬之罪。”左阳明跪地道。
“爱卿尽管说便是。”建文帝只觉得心力交瘁。
“自从艳妃娘娘入宫之后,宫中便灾事不断,再无宁日,皇上红颜祸水,灾星临世,当杀啊。”左阳明得了指示后,大着胆子道。
“左阳明,朕可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影响什么!”建文帝脸色微沉,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皇上,这难道还不明显么?艳妃娘娘入宫之前,宫中一片宁静,一入宫之后,三位皇子接连出事,让人不这样联想都难呐。”左阳明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老二是否出事还两说,小九的死是废太子造成的,如何就与艳妃有关了?左爱卿,当年王爱卿因何而死,你要警醒啊。”建文帝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皇上,臣接任钦天监一职以来,自问是衷心耿耿,尽心尽职,没想到还是引得皇上猜疑,既如此,皇上废了微臣钦天监一职,然,扫帚星威胁帝星一事,望皇上重视,如此,微臣就算是解甲归田也心甘情愿!”左阳明不卑不亢道。
“好了,你的话,朕会考虑的,朕也只是说说,爱卿也太小题大做了,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再来禀报。”建文帝威严道。
“皇上,灾星不除,宫中永无宁日!”左阳明坚持道。
“好了,下去吧。”建文帝声音微沉,明显是不高兴了。
“是,微臣告退。”事已至此,左阳明也无可奈何,只得叹气离去。
“李福全!”左阳明走后,建文帝沉思半晌,忽然叫道。
“老奴在。”李公公闻声赶紧进入御书房内。
“艳贵人入宫以来,可有什么异常?”建文帝终是问道。
“回皇上,艳贵人多数时候待在寝宫,偶尔和妃嫔喝茶,也是清清冷冷的,奴才看不出什么异常。“李公公恭敬道。
”唉,你下去吧。“建文帝叹息道。
”嗻。“李公公恭敬道。
温和宫中。
“艳妃,这次可多亏了你,一切才如此顺利。”德妃淡淡道。
“臣妾不过是杀死楚卫,真正厉害的是德妃娘娘才是。”姜离歌淡笑道。
“一箭双雕,这倒是挺好,本宫的双手,只怕再也洗不干净了。”德妃几分疯狂又几分伤感道。
“如今只剩下四皇子,六皇子,与八皇子,一切尽在娘娘把握之中。”姜离歌依旧云淡风轻。
“最近是不能动手了,先停停吧。”德妃意味深长道。
“最近才是好机会呢,娘娘可不要错过了。”姜离歌忽然笑得残忍起来。
“你不会不知道最近又流言四起,说你是祸水,扰得宫中不宁?如今本宫尚能控制,再来一个皇子,只怕要惊动太后了。”德妃淡淡道。
“静嫔最是疼爱九皇子,你说,要是给她一个机会,会不会剑指四皇子呢?德妃娘娘,打铁要趁热。”姜离歌一脸无所谓。
“比起你,本宫还是太仁慈了。”德妃嘲讽道。
“不是仁慈,是胆小。”姜离歌笑颜如花。
“艳妃别引火烧身才好。”德妃淡淡道。
......
雍和宫中。
“傅芸,本宫要出宫一趟,你小心应付。”姜离歌淡淡道。
“娘娘,宫中流言对您甚是不利,奴婢怕是应付不过来。”傅芸有些担忧道。
“身为傅家大小姐,从小就是作为准皇后培养,傅芸,你别忘了自己的本事。”姜离歌淡淡道。
“是,奴婢明白。”傅芸无奈道。
“傅芸,本宫知道你是为本宫着想,只是这次本宫非要出宫不可,那个人也该解决了。”此时的姜离歌,一如地狱里的修罗。
皇宫混乱之际,一匹快马朝南而去。
五日后。
凛凛寒风中,一行衣着破烂的人艰难地向前走着,突然一妇人倒地,另一女子跟着停了下来。
“快走,不许停!”旁边两个官兵甩着马鞭,吆喝道。
“两位大哥,天气如此寒冷,我娘实在是走不动了,还请大哥通融通融!”停下来的女子请求道。
“别废话,皇上下令两月内到达,你们拖拖拉拉,过了一月,连一半的路都没有到,还想休息,是不想活了?”一位官兵喝道。
“大哥,在这样下去,我娘会死的。”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另一位官兵有些不忍心,劝道:“大哥,路途遥远,也走了一个月了,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官兵冷冷道。
“嘿嘿,大哥,好歹曾经也是红月将军,就让她老娘休息一会儿。”那劝的官兵笑道。
“好吧,就休息一下。”说完径直朝旁边的石头而去。
“红月将军,可以休息了。”那温和几分的官兵笑道。
“大哥可别折煞红月了,红月如今哪里还是将军?”连红月惆怅无比,当年踩着姜离歌上位,原本以为从此飞黄腾达,成就另一个女将军的神话,没想到黄粱一梦,逃不过帝王无情,如今她只希望爹娘能保住性命。
“红月将军可别这么说,祸福相依,当年宁大人能够从那样的境地爬起来,红月将军一定也可以。”官兵笑道。
“谢谢你,大哥。”连红月似看到了几分希望。
“张小壮,和她废什么话!”远处张大壮洪亮的声音响起。
“哦,就来了。”张小壮应声离开。
“红月,不要管娘了,娘陪不了你们了......”连夫人艰难道。
“娘,您别这么说,这点儿算什么,咱们一定可以再回京城的。”连红月有些心慌。
连夫人摇摇头,悲凉道:”如果这是报应,娘认了,只是我的儿,你还不明白吗?在天家眼里,我们不过是一条狗,想杀就杀的一条狗,连家做下的孽,你以为天家不知道吗?只是觉得一条狗偷点儿肉是正常的,等到有更合适的狗出现再杀也不迟......我的儿,娘走后,你照顾好你爹,他这一辈子可没遭过这么大的罪......”
“娘,您别说了,不会有事儿的,咱们一家人会好好的。”连红月不由带了哭腔。
“云深,妾身知道那件事儿你其实不想做,也一直心怀愧疚,以后别想了,大不了到了地下,妾身跪在他们面前恕罪。”连夫人看向连云深温和道。
“夫人,你不会有事儿的。”连云深难过道。
“你们别骗自己了,人都是要走的,只是妾身要走得早些罢了。”连夫人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娘!娘啊!”连红月奔溃的声音响起。
“大哥,连夫人死了。”张小壮颇有几分同情道。
“这样的事儿,多着呢。”张大壮面无表情。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红衣女子迎着大风而来,远远看来洒脱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