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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是日上杆头。
前天晚上梦烨告诉的好消息让小云娅兴奋了许久,给前一段日子的阴霾撒上一缕阳光。
一半师傅还留下一本《玄学基础》,只可惜不认得大多汉字,看不懂。
一半师傅没那么多时间教她,大部分时候都要靠自己学。
伸着懒腰踏进了院子里,就看到了院角落蹿高了不少的青竹,旁边沈夫人木讷般喂小鸡,似乎在想些什么,脸上看不出喜怒。
小云娅一蹦一跳到了跟前,吓了王氏一跳。娇娇的喊了声“娘”,这才化解了刚刚的不适。
王氏一般都不会有太大的感情波动,在家里总是尽职地做事。就算抱怨也只是做做表情,然后便烂在嘴里。除了那次三表叔沈常的到来让沈夫人发怒了一次,基本上都是以笑容示意。
三言两语说了下自己的困惑,王氏看到书名先是惊讶一番,但随后也不问书的来由,知道只有那位才会给她。
可也没法认得全部字,想了想这段时间醒来的时间也颇有规律,也不能总靠那位来教她,便答应送她去上村子里的学堂。
出了家门的小路上,认识王氏的村民很是“热情”般的打招呼,眼光余角时不时瞄向只到腰间的小云娅,有惊讶,也有惶恐。
也有村民在一旁议论什么,说一些近段以来发生的倒霉事。他们并不谈及有关什么恶灵、鬼怪之类的名字,总是隐晦的表达自己的感慨。然后,眼光一时错了神,“无意”般地看向了王氏二人,再惊叹一分说上几句,便又再接着刚刚的话题。
王氏对于这些默然相对,礼貌性颔头示意。小云娅依偎在身旁,偶尔小声的应一声叔叔阿姨,也不多说话。
学堂建立在村祀堂旁边,在缴纳完一定的费用便可以上课。教书先生是从城里请来的,在村里很有地位。
王氏牵着小云娅跟教书先生解说了半天,还拉来了村长帮忙请求,教书先生皱了皱眉头,盯着小云娅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的同意。
因为小云娅昏睡,不能保证每日来上课。教书先生勉强答应根据她醒来的时间来上课。
读书事情敲定完毕,下一次醒来开始上课,登记的年龄是七岁。
出了学堂,拐个弯便是祀堂。
祀堂供奉的不仅仅是村子里作出巨大贡献的人的牌位,还供奉着一位“神灵”。
祀堂前面的广场上还残留了许多红带圈、香炉烟灰、烟纸等,看样子前阵子应该举行了什么祭礼。
小云娅扯了扯王氏的衣袖,但后者直盯着祀堂没能挪动。
“娘!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说不定拜一拜二哥就能更好一些呢!”
娇娇的声音只是出于好意,可没想到转身看去王氏偷偷抹了滴眼泪,才慢慢道出一个“好!”
祀堂里,三四个男女腰间都绑着一根大红丝带,面容严肃看向前方。
身前,架起了方形长桌,边缘系好一圈圈红带结。摆放有野生瓜果、小吃。正中央摆有一香炉。
随着最前方一位老者慢条斯理而行,恭敬拜礼,后面几人一同随拜。
“天佑我村,神灵再现,驱退了那股不明来历的怪力。为此,我们来此感谢神灵护佑,借此次机会,略微进些绵薄之力来表达我们的感谢......”
话毕,身后三四个男女双手合十,纷纷参拜。
待他们拜完后,王氏上前:“高三叔,你们这是在拜什么呢?”
那为首的老者转过身来:“哦,是沈家娘子啊!我们在拜那位一直在暗中保护村子里的神灵呢G呵,咦?这,这......这是?沈家娃子?”
说到后面,原本嬉笑的脸色突然间见了鬼样,揪下胡须“嘶~”了一把。
“嗯。”王氏脸色平静,仍保持端庄,拉着小云娅的小手上前,在高三叔哆哆嗦嗦的颤抖下行礼问候,高三叔差点没给小云娅给跪下来。
“那高三叔说的什么神灵具体是怎么回事啊?最近一段时间我好像听说半年前的意外也是多亏这个......神,灵才得救的?”
“哦。”高三叔不看着小云娅才敢挺直腰板,慢慢解释道。
那日,灰衣领头者吹奏起了笛音,村门口众人受到影响。招纳队伍里几个人一马当先与那些贼匪打斗,甚是激烈。而就在音波渐趋加强之时,大致以村门口为界,将村子呈半包围式浮现出一股奇怪的白色薄雾,将音波一点点吞噬,然后两者交融消散。
那刚好吹完一口气的灰衣人,还未来得及回口气,直接向空中吐出一口血,晕了回去,被一马当先的队长一举擒住,只剩下一人拖着两条腿灰溜溜跑了。
那村门口的力量不仅救了众人,还加深了刑法部对花雾村的重视。一语应承下要查清楚此时的缘由。
村民对此很感激,但对于村门口显示的那股神秘力量更是感到崇敬。经由村长提议要为村子的神灵多举办祭礼,号召村民多来拜祭。
之前村民也回来参拜,但因为这个所谓的“神灵”压根几十年以来就没显灵过,所以多多少少都是随意性的了事。但那次不同,是真真实实的“显灵”了一回,谁还敢不信!
村里有名的长辈们都一直认为这是“神灵”的力量,这还不把年轻一辈的给吓到。特别是当日遭到攻击的人更是心有余悸,每天都来拜一拜安心。
说完,高三叔又回去拜了拜。
牌位的最顶端便是刻有“神灵”二字的牌子,没有其他任何介绍。
没有人见过那位神灵,唯一知道的便是流传下来的保护村子的故事。
王氏拉着小云娅上前插香,跪拜,祈祷。
这让小云娅很惊讶,因为村里虽然一直流传着关于“神灵”的故事,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相信,沈家便是其一。
况且沈家每年清明拜祭的时候也会祭拜一个类似“神灵”之类的,但从不拜祭村子里所谓的那什么“神灵”。这两个是不同的,但都有同一个故事。
看着那个牌位,比其他的明显大上一半。
王氏口里不知道念着什么,双手合十,紧闭眼睛。
高三叔已经拜完,和其他人慢慢出去了,瞄了几眼小云娅。
小云娅打量着周遭,忽视了刚刚那些人投过来的疏离。五六年了,这个目光早就习惯了,要不是有一半师傅在,恐怕早就抄家伙赶她走了。
村子里熟悉的谁不知道沈家女娃子十一岁了还是个六七岁的模样,又不是修炼了什么的驻颜术之类,不把她当鬼一样架起来就不错了。
祭台上的牌位静静伫立,看不懂其他牌子上写着什么,只好看最前方的那个。
“神灵”二字清晰,迥然有力。
小眼珠子看着,看着。
“神灵”牌位周身散发出不可见的微光,轻轻震动着,像是在渴望什么。
“咕噜噜~!”小肚子在抗议!
王氏没睁眼,继续祈祷。
小云娅只能忍着。
明明出来前吃过了饭啊,还不到一个半时辰呢!
再说,她看的明明不是祭台上的瓜果之类的食物啊,明明就多看了几眼那个“神灵”的牌位,怎么就饿了呢?
难不成,那个瓜果不能吃,牌位才能吃?
王氏眯开半眼,“再忍忍,等一会儿啊!”
呜呜~小手指只能捂着,忍住!
就在小云娅实在要晕倒的时候,王氏才起身,回家。
沈家院子里。
久违的爷爷终于回来了。
沈老爷子手臂上围着一圈的白布,大红血点格外醒目,口中还残留着血迹。沈二爷也是一脚一瘸,头上也包了一层布,整个头耸拉了下来。
小云娅吓得东跑西跑拿东西,笨手笨脚的擦药水,忘记了已经抗议到极点的肚子。
王氏倒还好,慌乱之余将两人扶着坐下,上药。
小云娅在忙乱了一番之后,又惊又怕。
二哥还在房间里昏迷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可是,为什么只是出去一趟爷爷和父亲都是带上而归啊?他们可都是拥有玄力的厉害武者啊!
那下一次呢?下一次会不会再来些什么意外啊!
王氏不知道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小不点忧郁的小脸蛋上啪啪出了泪水,终是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