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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们吃的是那边！”
血蝙蝠置若罔闻，吃饱的飞向她身边，意犹未尽的几只，仍趴在死人身上，不肯挪位。
直到血腥味彻底消失，地上狼藉，尽是被吸干血的残骸。没了那些味道的干扰，血蝙蝠脑子清除许多，这才能听进主人的指令。
花棠又指向西门，火冒三丈：“滚去那里！那里还有人给你们吃！”
血蝙蝠挺着球儿一般的肚子，晃晃悠悠向西门飞，那模样实在气得花棠牙痒痒。
是食饱无滋味了么？
答案还真是。
他们飞到了西门，在黑雾指引下发现了草木中躲藏的几个九昼门人，却迟迟不俯冲下去。
刚才那么多人，把这些血蝙蝠喂饱了，它们排泄得又慢，饱了后要很长时间才能继续吸。
现在才算想通，九昼门那么多人，为何都选择了自尽——并非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而是为了保住西门的同党。
给他们足够的时间逃脱，用自身填饱血蝙蝠的肚子，它们便无法吸食更多血液。
花棠又看着那几只废物一般的家伙，心中怒火升腾。
已经向暮黎宫门人下令了，速速赶去西门，制服漏网之鱼。但相距甚远，人的速度总归没有血蝙蝠来得快。
但这些家伙们吃得太饱，对着美食都失去了兴趣。
黑雾又开始变换，指示着九昼门人的逃脱路线。
她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月塔上，和穆离坐在一块，风阑忙着奔走，联系门人封锁四个正门，再向上弄个高些的结界，防止漏网之鱼御剑翻出去。
轻轻触碰她气呼呼的小脸，穆离好像看破她的心事：“不急，都找到余党了，封锁住这里他们就出不去了啊。”
花棠依旧气，一想到血蝙蝠挺着肚子一副无能的废物样就来气。
但不可否认，血蝙蝠确实是个利器。
而那日，想到用血蝙蝠的，也不止暮黎宫的宫主夫人。
传青门，白少安在门人焦头烂额的第三次来访时，从躺椅上起来了。
“门主，我看咱还是和九昼搞好关系吧，他们今天势头太猛，来抄家一样的！”
白少安什么都没说，沉着一张脸，抽出长剑往山下走。
方才让门人搬出的血蝙蝠跟在身后。
双方很快交手，尽管白少安有血蝙蝠在手，九昼也做足了准备，实力摆在那，不让分毫。
这场架，九昼门门主难得亲自露面，亲自指挥。
白少安冲到最前面，与九昼门主面对面，硝烟霎起。
他开口冷笑：“九昼，没有守约啊。”
门主亦面色不善：“那日我九昼门给你背了条人命，守约的，该是你洛某才对。”
长剑划开凌厉的风，剑气下，露出白少安骤然冰凉的眼神。
他握剑翻转，带起剑气掠过九昼门主的脖子，招招奔着命门而去。
门人掩护门主后退。
白少安：“我真是看不透你！既然知道这身份，要么你我共谋，做好和皇城杠上的打算，以争取更大利益；要么把它当作筹码，在江湖上要挟我与我作对。若是后者，你要的真是太少太没出息了！”
“你要挟我打压我，口出狂言，不知收敛！你应该知道，和皇城拉扯上，我是什么身份，一句话，我能护九昼生亦可覆九昼！”
“今日一战，可让白某见识了尔等之鼠目寸光，原来门主只想在江湖占上一席之地，却并未远虑，皇城要是数落下来，还有谁会替你挡一击，禁军若真冲着你的东夷老巢袭来，你以为你挡得了？”
“还是觉得白某怂惯了，不敢把你往皇城捅？”白少安冷笑，“在你听闻有关我身世的蛛丝马迹前，我早已做好一切打算，我怂你？”
记得，他很早之前教过花棠一的句话——
江湖上，谁都别把谁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