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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手捺不着自己的内心,与长者下起棋,可他从没赢过,对方的棋局看着每一手都平淡无奇,可在大局上却牢牢控制着局势,压得大国手喘不过气来,到最后被对方屠了龙。
大国手不甘心,回去自己研究棋局,复对方的棋局,心有所得,一月后,再寻对方,却再次大败而归。
从此观里的道士再没见到大国手,战乱之中,人命贱如狗,没有人在意,只到三年后,一个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老人重回道观,正是当年的大国手,他遍访天下名家,钻研古谱,又跳出棋局,感情苍生,却明白自己根本赢不了对方,却又忘不了这一战之约。
道士们很奇怪,这后院早就荒凉废弃,哪有什么长者,那天,天雷滚滚,七月飞雪,道士们惶恐不安,有几位胆大的来到后院,却见大国手已经坐化,只留下这盘棋局。
秦舞阳内心根本不相信这种故事,可南宫烟如此庄重的和他聊起棋局,他又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含义,他伸过头去,棋局上黑白子纵横交错,相互绞杀在一起,难分难解,和自己以前见过的棋局不同,这盘棋棋盘上布满了棋子,几无空白。
如果说黑棋如流水,无孔不如,那白棋就如山,巍然不动,可在看,这黑棋中柔中有钢,白棋中钢中有柔,他抬起头,却没有看到南宫烟,只是这炎热的季节里枯梅树又开了花。
他望着段得的枯尸,又低下头,这棋局又是不同的境界,黑棋浑沌,无所不包,而白棋如困在其中的巨兽,左冲右突,奋力挣扎,却在刚要挣脱的时候,被黑棋一着扼着喉咙,可他却能在另一个地方开出一个新的薄弱的地方。
白棋仿佛在咆哮,仍然在挣扎,他中间围着的部分,又被黑棋楔进了棋子,这个棋子刺向了巨兽的中心,巨兽要想活下来,必须放弃挣扎和冲突,回防,从此被黑棋困在中心,只能苟活,绝无胜机。
而白棋并没有这样,他任黑子刺入心脏,他不断地撕扯围棋加在身上的锁链,这是一个绝无后路的先择,死亡和自由,他只能选一个,而他不怕死亡,只想自由。
秦舞阳汗透衣服,他越看越感觉到可怕,越看越感觉到这下棋的双方都不是人,这不仅仅是一盘棋局,还是人与天的斗争,人与命运的抗争。
人一生都被命运所困扼,什么是命运,是你永远无法摆脱,不管多努力抗争都由不得自己把控的方向,都由不得自己决定自己下一步往那去,可这个下棋的一方,却永远不甘心命运,努力抗争到底。
秦舞阳就在梅树下坐着,梅花慢慢落下,在他身上慢慢枯萎,然后掉落在泥土之中,月牙儿就守在外面,看着秦舞阳在那里坐着,吃吃地看着棋盘,脸上忽阴忽晴,忽喜忽悲,甚至长时间没有任何变化,让她几次担心这人是不是已经成了木偶。
若不是南宫烟下了死命令,她早已经忍不着冲了进去,一局棋困着了这个人,这局棋会有怎么样的魔力,可南宫烟却不过片刻就从中走了出来,毫无影响。
秦舞阳不吃不喝这这样坐了七天七夜,整个人迅速地瘦了下来,他突然伸出手,手在桌子上一敲,棋子已经飞了半空,黑白棋子闪耀,就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秦舞阳哈哈一笑,伸手拈起肩头上的一朵落梅,伸上点在天空之上,黑白棋子纷纷相撞,只有落梅在天空之中。
月牙儿胆颤心惊,秦舞阳冲段得尸骨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冲她微微一笑:“我现在回去,你让仿膳饭庄把他们最擅长的饭菜送过去,你告诉南宫烟处理完公务早一点见我,把这具尸骨埋在这梅树下吧”,反正他不说,月牙儿也会回报给南宫烟。
他刚洗完澡,南宫烟就和仿膳饭庄的饭菜同时到了,望着不停地大吃大喝的秦舞阳,南宫烟也有些欢喜:“你七天能看破棋局,也算很不错了,你好好休息吧,玉玑鞭和开阳刀的下落也已经找到了。”。
按照现在的迅息,在苏氏兄弟之争时,应急管理局陆续有一部分人离开,他们逐个追踪,却发现最有异常的是唐艺,唐艺地位尊崇,却在京都之变时和唐多多离开京城,返回了唐家。
如果真有什么至宝需要一个人守护,唐家无异是最合适的,不久唐艺暴死,唐多多突发重病,在唐方方宁死抗争时,唐多多放弃抗争,交出天璇琴,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这一切看起来合理,却并不合理。
还有一个重要的根据,唐家的分支唐良被派到唐家,他和他的一名亲信突然暴病而死,而在他死之前曾经传出一个信息,就是唐艺并没有死,而是躲在唐家在高原一个神秘的隐藏地。
不仅唐艺没有死,唐家那几名传说死的长老也没有死,他们也躲在那个隐藏地,他们在守护唐艺带回来的宝物。
可惜,唐良他们并没有说出隐藏地在哪里就暴死,估计是被唐家杀死的,可他们那个隐藏地也并没有瞒过无所不能的联盟。
唐家本来就在川西,唐家的分支就有一支在高原地区,他们那支有一个奇怪的传统,就是每一代的弟子五十岁以后都要进入附近的一座喇嘛庙里当喇嘛,灾变之后,雪山之地虽然没有和平原之地一样满是密林,但也有变异兽出没。
唐家分支随后放弃那座喇嘛庙,可不久前,唐家又恢复了对那里的控制,而且从卫星照片来看,这两年一直有人往那个地方送东西,虽然有伪装,可还是露出了马脚,而在一年前以后,那里来往人的更加隐秘。
南宫烟告诉秦舞阳,他们已经派出几拔人马在喇嘛庙外围进行侦察,果然发现那里明松实紧,他们怕打草惊蛇,一直不敢深入,过几天,三大顾问将集合最强的队伍,对那里进行突袭,争取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