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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无关的。”至少和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那你是怎么……”安筠欲言又止。
白沫不说话了,她的身体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撑不下去的,只不过她不想死在异国他乡罢了,所以又回来了。
“那你要和易子恒见一面吗?”凌之轩在一旁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白沫真的不知道要怎样面对易子恒,她已经刻意去回避他了,但安歌又说自己心里有执念,这执念会是什么呢?她知道这是什么,自己追了易子恒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呢?自己还是有不甘的。
但是见了面又能怎样呢?
“我累了!凌之轩,这些年来,我真的累了,有时候离开不是不爱了,而是爱到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了!放手我才有呼吸的空间让我喘息,否则,我真的会死的!”
“白沫,易子恒现在根本离不开你,他爱你!真的,他真的爱你。”
“爱?他真的爱我吗?”白沫听到这话只想笑,
“他哪一点表现出了爱,他爱的一直是邓天梧,他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你把他称之为爱吗?凌之轩,你不知道,我怀着孕,一次一次的看他因为邓天梧的一个电话而奔忙,他那是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他的妻子呀!我也会难过,我也有心,他就是这样爱我的吗?!”
白沫有些歇斯底里了,
“凌之轩!”安筠也喝了一声。
“很抱歉。”看到白沫情绪如此大,凌之轩及时道了歉。
白沫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里,已经麻木了。”白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满目苍凉。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可能爱我的事情,我会欣喜若狂,会激动的颤抖,痛哭。
可是,此时,就算听到这句话,原本我以为会比他更痛的心,却突然感觉不到痛了。
他能分清这是不是爱吗?可是尽管如此,我曾深爱他,不顾一切。
但现在,我的心,对他,再也无法跳动了,什幺情绪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似乎被人挖走了一般,空空的,也木木的。”
白沫拍着自己的心,笑的无力而悲怆。
“你们怎幺会弄到如此地步!”凌之轩张口无力。
“因为,我承担着难以承担的过往……”
前世的记忆全部回来的时候,那最想遗忘的东西,再次清晰的时候,其实白沫就已经知道,她和易子恒走不下去了。
他的爱,她不敢要,也要不起。
更害怕去要,就算此时他将心送到了她的手中,那曾经卑微的,无望的爱也找不到了,似乎被我彻底尘封了。
无法回应的爱,最苦,最痛,最伤人,或许,在爱情里,最先爱得,爱的最深的注定要受伤
“请不要告诉他,好吗?”白沫请求凌之轩。
凌之轩点点头,答应了白沫。
但这件事似乎瞒不了多久。
“什幺我觉得你,突然之间心境变得如此苍凉!”安筠看到白沫这个样子,心里闷闷的。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吧。”还是两次生死。
此时在别墅里的易子恒颓靡地坐着,他找不到她!
最近在他仅存的睡眠时间中,他总是不停地做梦,都是些片段,但这些片段无一不带着令人窒息的痛苦,那是什么?易子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但本能告诉他,这和白沫有关,但每次醒来都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我的爱人呐,你去哪里了呢?
易子恒呆呆地看着那张曾经睡了无数次的床,他却觉得陌生冰冷的让他的脑子快要爆炸,心痛的似乎想要亲手挖出。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但是因为这样的熟悉,让夜子衍内心升起一股狂暴和悲伤,似乎想要毁掉什幺,似乎想要将整个房间彻底毁掉,因为,不对,这个房子,明明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一切是那幺符合,可是就是不对,味道不对,摆设不对,温度不对,空气不对,装饰不对,人,也不对……
没有了那个等他回来的人,那里都是不对的,酸涩,揪痛又带着窒息感,可是却有更重的无力,迷茫,焦灼……
心痛的剧烈,犹如被大手攥紧,痛的他浑身颤抖,大手一挥,
“乒乒乓乓”床头柜上的台灯,碎落。夜子衍突然暴戾的站起身,跑出了房间,似乎在四周找什幺,但又因为心太痛,而停在了走廊间,脑子一片眩晕,跌倒在地,这个人再看不出曾经的优雅,骄傲。
白沫,白沫,你别跑了好不好,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们好好的。
易子恒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恍惚,然后眼底一黑,晕了过去。
周围一片黑暗,他看不到方向,这是梦吗?可是这触感真实地不想假的,眼前好像在发亮慢慢地,面前的事物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扇生锈的门。
易子恒不自觉地伸出了手,他觉得这门后就是他所向往的真相,但是,这一瞬间他不敢打开它,好像他会因为打开它而后悔。
他迟疑了,他,害怕了。
当他下定决心,推开了那扇生锈的铁门时,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里面跌跌撞撞,惊恐不安跑出来。
男人和女人的样子模糊,但是却让他似乎感觉到了那时候男人心中的痛苦和后悔,不安和恐惧,害怕和绝望……
当站在仓库里,抬头看着最高一曾的时候,似乎一个身影突然从上面跌落,他惊俱的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个女人,可是跑了两步就发现,里面除了狼藉只剩下,那木头和地面上还存在的暗红血迹,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易子恒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无意识地向前走着,脑子好像不能思考。
身体似乎开启了发条的自动模式,缓缓的走到了最上面的一层,站在边缘,看着下面,突然曾经脑海中那双唯一有着极为模糊的一双手的印象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还有那句
“子恒哥哥,救我……”
那是……谁……
白沫!
“子恒哥哥!”
白沫,白沫,怎么会是白沫!
这里是哪里?
易子恒就这幺看着一直望着他不断下坠的白沫,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时早已面白如纸,浑身不断的颤抖。
错了!错了!错了!
脑子里如复读机一般无限循环的只有这两个字!
铺天盖地的窒息和惊骇一度淹没了他,身手敏捷,头脑冷静的他,此时,却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是后悔....
白沫,她掉下去了。
第一次,他发现,白沫有可能会离开他,就算他权势滔天,也无法阻止她可能离开的身影时,他的心,焦灼,不安,更,痛……
犹如被人扼醉咙的窒息感,让易子恒惊俱骇然的张大嘴拼命呼吸,可是心里空洞的木然,撕裂在这一下突然变成了巨大蛛网的凌迟刀剑,一下将他紧紧缠住,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血肉模糊,支离破碎。
脑子里很多东西突然死命的挤进了不应该有的记忆轨道之中,很多他觉得诡异记忆突然像是被人强制性的塞进了一个人,逐渐清晰。
他选择了邓天梧?
不是这样的!他想救的是白沫呀!
只是阴差阳错,那一瞬间的错愕让他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间,他终究是没有抓住。
那是谁呢?
是十岁时妈妈去世时,那个摸黑进入他房间,用细小的胳膊全力想要安慰他的女孩
是那个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爱好,跟着自己不求回报的女孩。
是那个,笑着说,不管我是谁,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女孩。
是那个会煮很咸很咸的西红柿鸡蛋面的女孩。
是那个喜欢看综艺时吃零食,弄得一地的女孩。
是那个一看新闻保准睡觉的女孩。
是那个一边嚷着不准自己挑食,但自己却最挑食还嘴硬的女孩。
是那个最爱吃慕斯蛋糕的女孩。
是那个,自己不按时吃饭就陪自己饿肚子的女孩,
是那个,叫着自己子衍哥哥,捧着蓝色莺尾花,总站在自己身后,只要他回头就能找到的女孩。
…………
原来她一直都在,只是他不去想,只是,他已经习惯了她的付出。
从小到大,她如空气一般进入他的生命,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他身边,在他发疯寻找答案时,不惜一切守着他的那个小女孩。
白沫。
那是绝望的爱,是无望的爱,是卑微的爱,是,白沫是不可求。
在悲怆的大笑大哭中,真相以不可逆的姿态,彻底地,清晰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易子恒醒了,带着悔恨,带着悲戚,带着无尽的痛。
这样的我,还配得上那样好的姑娘吗?眼角不知不觉地湿了,那梦里的是什么呢?
前世今生,今生前世,他都负了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小傻子。
易子恒靠在墙上,看着天边慢慢泛起了鱼白,
天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