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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羿绝对想不到,自己害得爷爷晚餐吃得很不愉快。
他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
他的整颗心都被狂热击倒了。
他拿着那份合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看,象是在看一张批准结婚的通行证似的。
原本不想签的合同,现在却有点爱不释手。
他竟然成功了,征得了家里的同意,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黄贝嘉在一起了。
虽然,是以情人的方式,可他毕竟可以堂堂正正地去找她了,不必担心被拆散。
蔚羿轻轻抚摸着合同,象是在抚摸着最亲密的人一样。
他看了又看,最后,将合同捂在胸口,思考着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行动。
爷爷奶奶这边是说服了,可黄贝嘉还没有点头啊。她上次说给她点时间,她要好好考虑考虑。
现在,她考虑好了吗?
蔚羿想了一会,拿出手机给黄贝嘉打电话。
黄贝嘉很快接通了电话,说:“怎么想到打电话了?你在外面吗?”
这几天,他们都是通过发信息的方式来联系的,没有打过电话。
黄贝嘉很习惯这一点,因为,她知道蔚羿在回避蔚家,不愿让家里人生疑,节外生枝。
所以,现在,蔚羿给她打电话,反倒让她感到惊奇。
蔚羿说:“没有,我在家里呢。贝嘉,周末有空吗?我们一起出去。”
黄贝嘉更加疑惑地问:“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出去?你不怕被家里人知道吗?”
蔚羿得意地说:“当然不怕。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你有时间就行。至于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黄贝嘉答道:“好吧,我周末应该有空。我刚来上班,带的学生不多。而且,我师兄也说了,我刚搬了家,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所以,这段时间就不给我安排太多的工作,等我处理好我自己的事,适应了这边的工作环境再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来接你。”蔚羿兴奋地说。
放下电话,他开始细细思考,周末应该怎么安排。
他的手下办事挺得力,已经把理发店改造成了花店原来的样子,初具雏形,再仔细布置一番就可以了。
在周末前,应该能够处理好。
此外,在小镇上还应该另外买一套房子,作为黄贝嘉和他暂时的小窝。
以前住的地方自然不行,太小了,周边环境也不够好。
花店是黄贝嘉的情怀,他可以替她复原,至于住,当然是要住得舒服点才好。
他要让老伯爵夫妇相信,他真的是把黄贝嘉当情人一样养在那边。
这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双眼。
至于不跟黄贝嘉生孩子什么的,他才不会按照合同的规定来办理。
等到黄贝嘉有了孩子,会被人瞧出端倪时,他会安排她去别处先隐居起来,等生了孩子再现身。
孩子都生下来了,老伯爵夫妇还能不承认?还能把孩子毁了不成?
蔚羿现在要做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想改变都不行。再不行,他就把秘密透露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黄贝嘉生了孩子。
到那时,蔚家想不接纳黄贝嘉都不行。
蔚羿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有点后悔自己先前的莽撞。如果以前他跟黄贝嘉就采取这种方式,是不是可以顺利一点呢?
可是那个时候,他正处于热恋状态,无法忍受让黄贝嘉受委屈。
而且,他跟她一道私奔,这件事的本质也是想造成既定事实,然后让家里人不得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而这次之所以这么顺利,也是因为有了先前的经历,老伯爵夫妇心中有所顾虑罢了。
所以说,上次如果按照这次的做法来,是不可能成功的,老伯爵夫妇是不会跟他签这个合同的。
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好在,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他最终还是如愿以偿了。
黄贝嘉既然答应他周末一起出去,想来她是倾向于答应他的。
蔚羿在做着好梦的时候,老伯爵夫妇却在担着忧。
老伯爵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心情很是不爽。好容易不用在孙子面前演戏了,他却又吃不下了。
这都得怨蔚羿。
他手中拿着刀叉,放下吧,有些舍不得,吃吧,却是真的吃不下了。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再吃一口,吃不下也得吃一口自己喜欢的啊。
老伯爵夫人却及时止住了他。
“别,你年纪大了,晚上不能吃得太撑。你今晚已经吃得够多了,再吃,怕得撑坏了。你就忍一忍吧,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她把老伯爵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暗乐。她知道老伯爵不爽,可也没太当回事。
到了他们这年龄,又有了他们这身份,有了那么多的人生经历,忍耐力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更难忍的都忍过来了,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再说,又不是忍了很久,老伯爵中午才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说实话,晚上吃清淡点其实是应该的。
所以,她才会制止他。
然而,对于老伯爵来说,这不是一般的忍不忍的问题,他今天实在是很不爽。
他很不爽蔚羿那小子竟然敢当面跟他们叫板,叫嚣着要养情人。
这小子才刚刚长大呢,若不是他跟黄贝嘉私奔那回事,他一直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一个小屁孩子就要养情人了?
关键是,自己还同意了。
同意了不说,还眼睁睁看着他吃好吃的,而自己却得吃这种清淡的没有什么味道的东西。
这也就罢了,这小子还逼着自己多吃这些东西。
他是故意的吗?
老伯爵真的有点怀疑,说不定蔚羿就是故意在捉弄他。
越是这么想,他心里越是不平衡,越是感到可气可恨,就越是要找回点场子。
所以,哪怕是吃一小口好吃的,他也觉得自己最终是胜利了一样。
要的就是那种最终取得胜利的爽快的感觉。
若是在平时,老伯爵还是很听夫人的劝告的,但是今天,他却把眼一横,说:“我必须要吃,哪怕吃了就吐掉,哪怕吃了就病倒,我也认了。”
他才不管老伯爵夫人的劝阻,狠狠地叉了一块牛排,吃进嘴里。
鲜美多汁的牛排吃进嘴里,美味刺激着味蕾,把他心里的怨气趋赶掉了一大半。
老伯爵放下刀叉,闭上眼睛,慢慢地咀嚼,慢慢地品味,终于心满意足地把它咽了下去。
他长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对老伯爵夫人说:“走吧,我们到上面书房去说。”
他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象先前那样又恨又怒,快要发狂的样子。
老伯爵夫人现在也大概理解了他的心理,暗暗好笑。
她起身说:“走吧,我们上去谈谈。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总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啊,我也是有着这个隐忧啊。”老伯爵说。
若不是这个原因,他刚才也不会那么难受,非得用美食来舒缓一下情绪。
两个人来到书房,让人泡了两杯红茶,然后关上门,坐下来讨论。
“你说,蔚羿真的会按照合同上的条款去做吗?这会不会是他的缓兵之计?”老伯爵夫人问。
她心里很是忧虑。
其实,这个问题她昨天晚上以及今天白天已经跟老伯爵讨论过很多次,两人讨论的结果是,这是有可能的,但是没有办法。
他们不能做得太过火,只能先跟蔚羿维持着现状。
她现在再次提起这个问题,其实并非当真想让老伯爵来解答,而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答案,让自己安心而已。
老伯爵也明白她的意思,叹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总之,我们多关注着这事,不要让他闹出太大的动静就行。此外,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替蔚羿物色一些符合要求的女孩子,制造一些机会让他们相处。说不定,蔚羿就看上她们当中的谁。至于他跟黄贝嘉,他们现在相处的时间不久,正是觉得放不下对方的时候。等到过些时日,感情冷却了,说不定他自己就厌倦了,就放弃了。”
老伯爵夫人要听的就是这些话,她不禁点了点头,说:“那个女孩子不是什么好女孩,蔚羿会明白这点的。”
“是啊,有些事,咱们再操心也没用,孩子长大了,拗不过啊。好在,现在一切都还可控。”老伯爵最后下了这样的结论。
蔚羿可没管他们怎么想,他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到了周末这天,蔚羿换了身装束,没有穿一板一眼的职业装,而是穿了身很休闲的装扮。
休闲的打扮让他整个人显得阳光了一些,更容易亲近些,不象平时,总是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很难跟他过于亲近。
这也是他多年来排斥那些想靠近他的人,而养成的一种气质。
当然,他今天看上去与平常不同,大概也是跟心境有关吧,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也许,今天会是这么久以来,他最幸福的一天。
就象那天办公室的女孩子们觉得他跟平时很不一样似的,今天的他形象的改变也许并非单纯的是因为着装的改变。
当蔚羿开着跑车来到黄贝嘉所住的楼下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直到这时,蔚羿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高调了?
倒不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到,而是他向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且,这车对于他来说很平常了。
但是看在这些人的眼中,这就是了不得的豪车。
毕竟,黄贝嘉所住的这套房子,在很普通的街区,周围住的人都是很普通的人。
蔚羿见人都在看他,倒是不好下车了。
他拉起了衣领,挡住了下半张脸,然后把帽子戴上,确保别人认不出他。
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自己跟黄贝嘉约会的事被曝光。
蔚羿坐在车上,给黄贝嘉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
黄贝嘉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因为蔚羿头天晚上就给她打过电话,约好了时间,所以,现在电话刚打过去,没几分钟她人就出现了。
黄贝嘉也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到车子跟前,跟做贼似的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
等到车子开走了,离开了这个街区,黄贝嘉才终于抬起头,舒出一口气。
她埋怨说:“你干嘛这么张扬啊?以后让我还怎么在那儿住啊。”
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对蔚羿说话不太好,又改了口,说:“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在那儿不会住太久的。等我拿了工资,我就另外去租一套房子。”
她的意思是,她不愿占蔚羿的便宜。
这是蔚羿替她租的房子,她不愿继续住在里面,即使这房子她很满意。
蔚羿很是无语,她为什么老是跟他分得这么清?难道,她还想撇清跟他之间的关系,不愿跟他在一起吗?
不过,蔚羿没有反驳她的话。反正他已经为她准备了另外的房子,她的确不会在这儿住太久。
他淡淡一笑说:“放心吧,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的。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开这车,开普通点的。”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试探,试探黄贝嘉的心思。
如果她铁定了心不愿跟他在一起,那么,她应该会拒绝他以后再来找她。
就象当初,她义无反顾地走掉。
就象当初,她当着林德的面,那么肯定地告诉他,她跟他之间的爱情是种错觉,她已经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请他以后别再找她。
蔚羿想到这些,心里便泛起莫名的滋味。
黄贝嘉微微一笑,说:“车子再普通,可有的人还是光芒万丈,怎么也掩饰不住啊。”
蔚羿不禁笑了。
这个回答,是否说明了什么问题?那是当然的,当然说明了问题,这说明,她并不反感他来找她。
嗯,似乎她还在鼓励他来找她。
蔚羿笑说:“有吗?可是我却觉得,我身上一点闪光点都没有呢。不然,为什么有人要回避着我呢?”
“不是因为你身上没有闪光点,而是太多了,晃得人睁不开眼。”黄贝嘉说,声音有些怅然。
蔚羿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以后我戴上墨镜和口罩,别人一定以为我是个大明星。呵呵,话说回来,你想不想当明星?”
他还是想试探一下黄贝嘉的心思。
他想知道,她是否真的一门心思想开花店,他所做的是否真的合她的心意。
而且,说真的,如果她真的想当明星,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他可以利用资源,想办法把她捧红。以她的个人条件,她当明星是完全可以的。而凭着她的聪明头脑,她想把戏演好也是没问题的。
她在他面前不就演过戏吗?
如果真的成了大明星,她再嫁给他,阻力应该会小一些吧。
黄贝嘉沉默了一下,幽幽说:“我不想当什么大明星,那个圈子太复杂,有太多的关系需要处理。我想过单纯的生活。而且,我也不想自己太出名,走到哪都会被人认出来,那多不自由啊。”
蔚羿了解她的性格,对于她的这个说法,相当的理解。
说起来,他们俩算是同一类人,都比较特立独行,不在意别人眼光的那种。
这样也好,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也许,会让她喜欢吧。
蔚羿轻声问:“那么,你还是喜欢开花店?”
黄贝嘉这回倒是没怎么犹豫,说道:“是啊,我喜欢花店。花是很美的,来买花的人也是美的,因为他们有一颗喜欢美欣赏美的心,看见美好的事物,心情也是美美的。还有一些人,是为了庆祝来买花,他们的喜庆也能感染到我,让我觉得,生活是这样美好。而能够帮助到他们的我,也是有价值的呢。”
蔚羿这下子心定了,他做的没错。
“嗯,我也这么认为。我觉得,卖花的你最漂亮了。”
他没有告诉黄贝嘉花店的事,因为,很快她就可以亲眼看见了。
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蔚羿一路把车开往小镇。
黄贝嘉一直望着窗外,欣赏窗外的风景。
突然,她察觉到了,叫了起来:“我们这是去哪?我怎么觉得,你在带我去小镇?”
蔚羿笑道:“你连我带你去哪都不问,这是信任我?”
黄贝嘉嗔怪说:“你多有名啊,你能对我怎样呢?劫财?我又没财,对吧?”
“未必是劫财。”蔚羿说。
不过,说到这儿他就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
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更加露骨的话他说不出口,即使只是半开玩笑的性质。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黄贝嘉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不禁脸上微红。
这家伙,也会动这些歪心思了。
她转转移话题说:“别说这些,快说,我们是不是去小镇?”
蔚羿感叹说:“是啊。我突然很怀念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个雪夜,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很浪漫。所以,想回去看看。”
黄贝嘉脸色微动,眼中闪动着光彩,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点煞风景。
她说:“可惜,下雪天已经过去了,还要等一年呢。现在是白天,也不是晚上。还有,花店没有了,听说变成了一家理发店。”
黄贝嘉在被蔚羿撞见后,觉得用不着瞒着他自己的行踪了,便跟过去的一些好友取得了联系。
所以,她从一些人的口中听说了花店现在的样子。
蔚羿说:“都说物是人非,那么,我们现在算什么?人是物非?”
黄贝嘉愣住,好一会,轻声说:“说不定,是人非物也非。”
“我看不见得,”蔚羿马上反驳她的话,“我们要人是物也是。”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了小镇。
黄贝嘉闭紧了嘴,没有再说话。
这个小镇她太熟悉了,她在这儿生活了很多年。
曾经,父母刚带她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他们就暂时住在这个小镇上。
因为,小镇上有父母认识的朋友。
后来,父亲创的第一家武馆也是在这个小镇上,在这儿,留下了她欢乐的童年。
再后来,父亲的生意做得大了,小镇太小,不适合开武馆,生源有限,因此,父母便带着她一起,搬去了大城市里面。
直到父母出事以后,她在考虑自己的未来时,想到了开花店,想到了曾经在小镇上度过的欢乐时光。
她很怀念那样的纯粹的生活,因此,义无反顾转让了父母的武馆,来到这个小镇,开了家花店。
在小镇上的时光果然很快乐,让她找到了一些童年的感觉。
直到在这儿遇到了蔚羿,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黄贝嘉心怀感慨,望着街边那熟悉的店铺。
突然,她的视线定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是眼花了吗?
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一家花店?花店是那么的熟悉,她不可能会认错。
可是,她的花店不是已经没有了吗?不是说已经变成一家理发店了吗?
难道,是那个朋友骗了她?
实际上,把店盘下来的人没有开理发店,而是继续开着花店?
不,她明明记得,她跟蔚羿离开前,这家店已经开始改装了,不再是花店了。
那是肯定的。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黄贝嘉揉了揉眼睛,她没有看错,那家花店仍然好好的在那儿,没有消失,也没有摇身一变,变成理发店。
它伫立在街边,象是从旧照片中走了出来,又象是一直站在那儿,站了很多年。
“这是怎么回事?”黄贝嘉半天才说出话来。
蔚羿把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中,深知自己做对了,她对这家花店的感情比他以为的还要深。
“喜欢吗?”蔚羿问。
黄贝嘉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一切都是蔚羿安排的。
她不是反应迟钝,只是刚才给她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让她一下子懵住了,无法正常思维。
现在,她清醒地意识到,一定是蔚羿把理发店又买了回来,重新改造成花店,改造成她的花店。
他把她的花店还给了她。
难怪他会带她到这儿来。
难怪他刚才在问她,是否喜欢开花店。
原以为,听到她说喜欢开花店后,他会有点表示,说诸如以后再开家花店之类的话,然而他却没说。
她刚才还有点奇怪呢,现在才明白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