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拿（2）

第二天陆蕊就病了，而且很严重，杨子帮她请了几天假，在此期间吴浩来看过她几次，但陆蕊都在睡觉，吴浩只好失望而归。陆蕊的病了很久，好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憔悴了很多，杨子叫她多休息，可她笑笑说没事就去上班了。

有一天，杨子拿了陆蕊的胸针去用，忘了跟她讲，回家的时候才想起来，胸针掉在公司了，陆蕊知道以后便一个人回公司拿，本来杨子也要跟她去，但陆蕊说一个人就可以。杨子就在家煮好饭等她回来，可她等了好久陆蕊也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杨子开始有些担心，直到晚上两三点陆蕊还没回来，杨子终于坐不住了，跑到公司去找陆蕊，可大半夜的，公司根本没人，连路上也没人，杨子出公司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司机看她这样就好心提议“小姐，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快回去吧，有事明天早上再说。”杨子傻傻的坐上车。回到家，陆蕊还没回来，杨子坐在客厅一夜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去了公司，公司一切依旧，陆蕊昨晚好像没来过一样。胸针就在她的桌上，杨子看到胸针脸色都苍白了，胸针在这，那陆蕊昨天晚上就是没来了。杨子有打电话给了陆蕊几个朋友，大家都说不知道，杨子请了假，跑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陆蕊，当天晚上她就报了警，可过了三天警察也找不到陆蕊，就这样陆蕊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风停了一下接着讲“那时候杨子跟我讲的时候脸上很难过，我拍了拍她，她才好了点，陆蕊刚消失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找他，她的父母也特地赶来，不止杨子一个人心神不宁，吴浩也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很爱陆蕊，陆蕊的失踪对他打击很大，也许是两个人都很关心陆蕊吧，杨子渐渐的开始和吴浩很接近，这样从一件事情开始说起。那天下着雨，杨子下班的时候有点晚，同事差不多走光了，杨子一个人站在公司楼下，看着一个人也没有的街道，突然想到陆蕊，不禁感到难过，这时吴浩走过来对他说“我送你回家吧，淋了雨可不好。”当时她也不怎么想，就上了吴浩的车，上了以后才后悔，她还记得陆蕊跟她说过，吴浩让她很不舒服。但一切很顺利，吴浩送她回家，还体贴的帮她买了热咖啡，送她回家后就走了，这让杨子对他的印象变的好起来。接下来，在公司碰到吴浩她也对他笑笑，渐渐的两个人变得好起来，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也会讨论一下陆蕊，每次谈起陆蕊，吴浩总是很伤感，杨子也很安慰他，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常常一起吃饭，吴浩送她回家，有时还一起出去玩，公司的人都说他们两挺帮配的，那时陆蕊已经失踪半年了，所有人几乎已经放弃找她了。那天吴浩约她出去吃饭，送她回家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杨子也没拒接，她和吴浩就开始交往，一开始切都很顺利，但陆蕊就像两个人心中的秘密，不再谈起。

直到有一天杨子接到一个电话，她的生活再次被大乱了，电话里的声音虽然深沉了一点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李会，不知道为什么杨子拿着电话就哭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李会面前哭，李会回来了，他们约在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杨子一到就认出李会，他还是没什么变化，还是依旧的温文儒雅。“杨子。”李会站起来笑着叫她，在哪刻，杨子觉得很幸福，那时她才发现她一直没忘掉李会，其实她和陆蕊很像认定了就不会改了，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但独独没聊起陆蕊，杨子知道他已经知道陆蕊的失踪的事，但既然他没谈起，她也没主动开口。就这样李会常常约她出去，看电影，吃饭偶尔还去爬爬山，逛逛以前的学校，两个人打打闹闹，就像他以前和陆蕊做的事。陆蕊失踪了，东西却都还在两人住的地方，杨子常常去陆蕊那里拿东西，特别是在跟李会出去的时候，衣服，鞋子，甚至头饰，项链，因为都是陆蕊的东西，穿戴好之后她就会疏陆蕊一样的头发，因为那样更漂亮，而她也惊讶的发现，每当她这样做的时候，李会的眼睛就会亮上几分。她渐渐的远离了吴浩。

那天她和李会约好去上海玩几天，快出发前的前几个小时，吴浩说有事找她了，杨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第二天她就早早的来到吴浩的家，也拧上了行李，准备和吴浩讲清楚后就去机场跟李会汇合。那天杨子戴着陆蕊的胸针，那是从陆蕊出事以来她第一次带，本来是要给李会看的，那个胸针是李会喜欢的颜色，也是因为这样陆蕊才买，落在公司的时候，才会急急忙忙的想回公司拿。当吴浩看到那个胸针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杨子有些惭愧，毕竟吴浩才是他的男朋友。“你的。。。。。没什么”吴浩已经回过神来看着她拧着包袱“你要出去，跟那个李会。”杨子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李会。”“我的女朋友天天跟别的男人出去，我自然会知道。”“吴浩，确实我。。。。”杨子想解释，吴浩是个好男人，是她对不起他。“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已经煮了早餐，跟我吃完这一顿在离开，就算散伙饭怎么样，我还煮了很多东西。”杨子答应了。

吴浩真的煮了很多东西，满满的一桌。“都是你煮的。”“恩，我知道你要过来，也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就起早煮了几样菜，我们交往一个多月，你都没机会吃过我煮的东西，所以我就想煮一次给你吃。”杨子有些感动，吴浩是个好人可惜她忘不掉李会。“尝尝这汤吧！”吴浩盛了碗汤给她“这个汤我煮了很久，你尝尝。”杨子喝了几口，这个汤确实好喝，吴浩还在里面加了点别的的东西，好像是肉，杨子没吃出来是什么肉，但感觉很鲜美，不禁多喝了几口。“好喝吗？”“好喝。”杨子点点头。吴浩看她点头笑的很开心。“好喝多的是，厨房里还有，那试试这个排骨。”“好。”杨子咬了口排骨，清脆可口“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杨子忍不住赞叹。“是吗？”吴浩看着她“因为材料难得吧，但我想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煮东西吃了。”“别这样。”杨子忍不住安慰他。杨子今天穿的衣服也是陆蕊的，为了穿陆蕊的衣服，她还减了肥，把身材保持的跟陆蕊一样。吴浩也注意到了“你穿上陆蕊的衣服看起来很像她。”杨子的脸色一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吗？这是什么很好吃啊！”杨子夹起一个像丸子的东西。“你喜欢吃就好。”吴浩喝了口酒“你身上的胸针很好看，哪里来的。”杨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最近只要跟李会在一起，她的罪恶感就会冒出来，她会想到陆蕊，想起陆蕊责怪的眼神，可她又忍不住拿陆蕊的东西，衣服，裤子，鞋子，所有的东西，她有罪恶感却又停不下来。

“我有样东西送给你，你等一下，我去楼上拿。”吴浩站起来，上了二楼。杨子又喝几口汤，汤见碗底了，想起吴浩说厨房里还有一些，她忍不住拿起碗到厨房盛一碗，这汤实在美味。厨房乱糟糟的，应该是吴浩来不及收拾，杨子看厨房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桶，里面传出来她刚才喝的汤的香味，过去打开，杨子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吓的退后了几步，碗咯噔一声掉在了地上，腿也软了，想到自己刚才吃的东西，忍不住呕吐起来，可只吐出一些水，吃下去的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桶里根本不是什么鲜美的汤而是一具被剁碎的尸体，身体已经被剁碎了，只剩下一个头和手掌脚掌，眼睛也被挖出来了，杨子想到刚才吃的两个像丸子一样的东西，整个人就发起抖来，就算变成这样，她还是一样就认出来，那个尸体就是陆蕊。

“好好吃完东西不就得了。”吴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杨子后移了几步，心中已经惊恐不已，他手上拿着一个皮带，皮带上还有一个花形的装饰品“你看，我还为你做了一条皮带，多好看，我知道你喜欢拿陆蕊的东西用，放心，这条皮带是我用她身上的皮做的，很舒服的，你看这朵花，我割了她的舌头，花了我很多心思的。”杨子哭着摇摇头“求你了，不要。”“不要什么。”吴浩面无表情，平常的温柔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是真的喜欢你杨子，我也是真的喜欢陆蕊，很喜欢很喜欢，那天她到公司找胸针，我真的很喜欢她，可她偏偏讨厌我，你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不接受我，接受我，我就不会杀她了，可她反抗的的那么强烈，我只好用桌上的割纸刀割破她的喉咙，这样她就叫不出来了，我又剁下她的手和脚，这样她就不会离开我了，我挖了她的眼睛，这样她再也不会看其他男人了，可是杀了她我还是很难过，幸好有了你，你安慰我对我有温柔又好，可是你为什么也要离开我，离开没关系，反正你们两个就是好朋友，我把她煮了，你吃下去两个人就合而为一了，这样你们变成一个人，我就不用难以选择了，来，这个是我送你的皮带，我给你系上。”杨子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任由吴浩把皮带绑在腰上。“你为什么有这个胸针。”吴浩突然停下来，“我杀死她的时候明明记得她的胸针就戴在身上，但不知为何我解开她的尸体时，胸针不见了，怎么现在在你身上了。”“陆蕊。。。。。。。”杨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的看着大桶。吴浩也觉得不对劲，往后一看，整个人的脸色一变，害怕的往退后。“你。你。。。。”捅里缓缓爬出一个人来，不应该不算是人了，头和脖子几乎没有连在一起，靠着一层薄薄的肉头一直晃拔，身体上已经没肉了，骨头也少了几根，可连着脖子，手脚也是这样，像是一个人想把她剁下来却又没剁好，头和四肢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样，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行动，陆蕊慢慢的从桶里爬出来，两个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吴浩和杨子“把我的东西还来，把我的东西还来。”吴浩大叫一声，想跑出厨房，可他没走几步脚突然断了，接着手，脖子，身上像是被人千刀万剐，肉一块块的掉下来，血到处飞溅，溅了杨子一身。“把东西还我。”杨子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看着陆蕊慢慢的爬向她“我的东西，我的衣服，我的裤子，我的鞋子，我的别针，我的戒指，还给我。”杨子感觉自己的手脚一痛，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是已经是在医院，她发现她的脖子，手脚还有身上都有很多伤痕，有些伤害特别的深，但因为及时保住了性命，原来是李会等了杨子很久看她没来，看电话也没人听，他听过杨子今天要来见吴浩怕她出事就赶过来看看，及时救了他，所以才捡回一条命。杨子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我对我说，“从那以后我就改了拿被人东西的习惯，而李会一直在医院照顾我，我们两个也终于走在了一起，在一年前我们已经结婚了，现在住在国外很幸福。

杨子说完没有等我朋友就离开了。”“后来呢？”我着急的问他。“后来我朋友回来了，听了我讲的，他沉默了很久，我那位朋友是个警察，敲那件案子是他负责的，他跟我讲“当时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身体已经被剁得差不多了，脸上也被挂花了，看不出来是谁，我们是依靠身边的东西来判断死者的身份，躺在死者身边的就是你说的这个杨子，她被人挂断了喉咙，手还有脚，大概是手法不太好，所以没死，救回来了，在其中一个死者身上他还发现了一枚胸针，之后这件案子就不了了只了。至于我跟他说李会出国几年都没找陆蕊是假的，李会很爱陆蕊，每天都会打电话或写信个陆蕊，我和李会是好朋友，他跟杨子的婚礼我还也有参加，那件案子对他好像打击不大，再加上我总觉得案子有点不对，但看他很幸福就没在提了。”我的朋友笑了笑看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们现在很幸福就是了，这样就够了。”我在朋友那里住了两天也离开了。据说人死的时候会把最后的愿望和怨念分别寄托在最喜欢和害死她东西身上，只要有人拿了那两样东西，这两道意识就不会退去，而有一种古老的道术，他挖出人的眼睛，在取得人的肋骨，卸去手脚，制成汤让人喝下去，死者的灵魂就会永远不得安息，再用皮制成皮带，割掉舌头，被封印在那人的体内，冤情也无处述说，不得报复，也许在杨子拿到戒指和胸针的那一刻，有股愿望和怨念就已经跟上她。”“你怎么知道杨子拿了那两样东西。”我看着他。“在杨子跟我讲话的过程中我看到她轻轻转头无名指的戒指，那里有一颗痣，很漂亮，也许那天晚上到公司招陆蕊的时候她就知道陆蕊已经死了吧，谁都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尸体被刮花了脸，到底是谁的也说不清楚，但是就如我那位朋友所说，只要现在他们好好的生活下去，幸福就可以了。”

听完林风讲的故事，我沉默了一下“啤酒没了，我出去再买几灌。”“不用买太多，带点零钱就够了。”林风笑着对我说。我不知道他对我笑什么，拿起零钱就出了门，可半个小时后我回来了，两手空空的回来。“你早就知道了。”我问他。“我说过你今天的运数不好，不宜出门。重则受伤，轻则破财。”我无奈的说“幸好你只叫我带零钱，不然这次损失要大了。”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来。“好了，我们的酒来了，我叫了一些菜，还让他们带了一瓶酒上来。”林风优雅的站起来“我们有酒喝了，上好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