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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此时铁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铁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接手机，却弱弱的对硬汉警察问道：“我……我现在还能打电话么？”
“当然可以。”硬汉警察轻轻点头。
铁石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将自己带入了一个囚犯的身份，可笑的是他现在连派出所的门头都没有见到。
“喂？”
“铁石，你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打电话的是铁石的一个教授朋友。
“我，我怎么了？”铁石一脸懵逼的出声询问。
“你说怎么了？你一个院长不想着怎么提升医院治病效率，去跟浑身铜臭味的商人搅和在一起，你的清高呢？你的脾气呢？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不是，我怎么就不是为了提升医院治病效率了？那五味兴的药……”
“你可拉倒吧，五味兴的药能比陈然的药好，能比他的便宜，唉！狗子，你变了，你现在也被资本主义腐蚀了……”
啪嗒。
对方挂断了电话。
铁石心里面一阵莫名其妙，自己的朋友竟然认为陈然说的是对的！胳膊肘都往外拐啊这是！
嗡！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手机连续震动，屏幕上的微信弹窗疯狂闪烁着。
铁石连忙点进去一看，幕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一个表情。
华老师：当年我教你的医德呢！啊！现在你丢脸，我这个老师都跟着你丢人！
华老师：陈然多好的一个年轻人，你不提携他还泼脏水，你为了钱良心被狗吃了么！
华老师：立刻马上，去把微博都给删了，跟那个什么五味兴药业断绝往来！
华老师：你要不去做，我就把你拉黑！
华老师：
铁石看到这个微信顿时心里面就开始绝望了，他知道自己要被待到警察局，甚至有可能坐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华老师帮忙把他拉出来。
然而现在就连华老师都替陈然说话了，这让他目瞪口呆。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铁石陷入了吾日三省吾身的哲学思考。
“想个屁啊！老子都要进警察局！肯定做错了啊！”
铁石放弃了思考，内心已经对王老板已经升起了浓浓的怨恨。
然而他并没有看王老板一眼，保持着哲学思考的模样，在别人看来现在的铁石情绪低落，很是正常。
当当当。
敲门声再次响起。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药监局副局长方立雄，来协助调查五味兴药业药品的事情。”
方立雄语气当中隐隐的带着一丝兴奋。
药监局副局长这个职位他已经做了很久了，奈何，药监局局长不走，他这个副局长也别想着扶正。
问题是，没有功劳，光靠苦劳，到了他这个位置就很难扶正了。
这不，自己的准女婿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面，接连送了他两份大功劳，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哦，对了。
方立雄掩藏着内心的情绪，怎么能说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呢，分明是他们药监局正副两名局长带着药监局的同事，共同完成的两份功劳。
有这两份功劳，局长就可以提干上任，而他也顺理成章的扶正。
两位警察点了点头，依旧是硬汉警察开口道：“你好方局长……”
“哎呀~什么局长，叫我副局。”
“呵，呵呵，方副局。”
硬汉警察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方立雄则是放荡而不失狂浪的微笑。
方立雄看向王老板，道：“两位警察同志，这位就是五味兴药业的老板王国胜了吧？”
王老板：“……”
此时王老板正好对上了方立雄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老板有些忌惮，总感觉方立雄对他不怀好意，想要对他做些出格的事情。
然而实际上，的确如此。
在方立雄的眼里，查清楚这个王老板的制药证据，那就是功劳。
王老板不仅仅是一个人，还代表着他局长的位置啊！
“方副局，这是我们之前的笔录，你需要看看么？”
“哦，谢谢，我看看。”
方立雄接过笔录，目光如鹰一般犀利，仿佛能将笔录上的每一个字都给看的透彻。
在场的所有人下意识的沉默，甚至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随后他们开始不明觉厉起来。
不对啊~你看个笔录怎么整的跟看国家机密情报似的。
“这个地方有问题！”方立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盯着王老板道：“你说是一个外敌的黄姓少爷给了你一份药方，于是你开始制作药品售卖？”
“怎……怎么了？有……有问题？”王老板被方立雄盯的战战兢兢，说话都结巴起来。
王老板仿佛响起了什么，咽了一口唾沫，急声说道：“我保证，按照药方研制出来的药品绝对没有问……”
方立雄用拳头重重的敲击桌面道：“这个黄姓少爷！叫什么名字？！”
王老板顿时被吓住了，他咬了咬牙道：“方副局，这属于我的商业机密了，我有权利无可奉告。”
“呵呵，无可奉告是吧？”方立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
这一笑不打紧，王老板看到这笑容，心里面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面的辣椒谁、老虎凳，还有皮鞭……
等会儿，似乎有什么东西混进去了。
“你可以不说，我也可以不查，但是你应该知道在法律上，同伙与主谋之间的判罪方式是不一样的。”
方立雄不怒自威，声音当中带着一丝诱惑：“同时同伙被诱骗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犯罪，判罪的方式又是不一样的。”
“你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你有很大的几率免除牢狱之灾。”
“我建议你这么做，毕竟你应该也发现了，江海市当中有一盘棋，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
“身为棋子，就是用来抛弃的，不过反过来，棋子也可以跳出棋盘。”
“我说了这么多，你懂我的意思吧？”
方立雄说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王老板听完之后，内心外表都慌得一批，颤抖着点着头道：“我……我懂你意思。”
方立雄点了点头，坐在王老板的面前，正色的说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警察在这里做个见证，你的确是坦白从宽，保证会降低你的惩罚。”
旁边的两个警察此时有些微微愣住。
咋回事儿啊？
我们是警察，你怎么开始审讯犯人了呢？
王老板拾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艰难的喝了下去，缓缓的张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