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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实验室里的各位顶尖专家，此时机械的捣碎药物。
可是不得不说，专家就是专家，捣的都比学生要专业很多，每个力道都拿捏的极好，不会浪费多余的力气。
陈然和汤药两人，正在实验台上，不断配比药材，放入锅中熬煮。
半个小时之后停火，又焖了十分钟，掀开盖子，蒸腾起一股雾气。
让这群专家惊奇的是，这一份药却没有任何的中药味儿，反而吸入肺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对不对，这味儿不对啊。”汤药闻了一鼻子，顿时皱起眉头道：“投进去的几个药材，根本熬不出这个味儿啊。”
别说他，其他专家此时也是满脑子背过的古籍。
陈然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二话不说，用湿毛巾包住国柄，就往旁边的下水槽一倒。
“嘿，你怎么就给倒了！”老花镜第一个没忍住跳出来大声说道。
陈然淡淡道：“失败了。”
老花镜有些不服气的问道：“还没有经过实验怎么就失败了呢，拿一个显微镜看看都会有所收获的吧。”
陈然没有怼他，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之前治疗肺癌患者的药瓶，扒开塞子，在器皿之中倒了一滩。
色泽透明润滑，散发着一股清香。
在场的众人见状，顿时就明白自己失败了。
无论是从形色还是气味上，都相差甚远。
汤药闻出了些许的端倪，皱着眉头到：“小陈，你这个药里面有几份药材，刚刚没有跑进去啊，你是故意这样的？”
陈然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几副药材太贵了，普通人卖不起，也救不了所有的普通人。”
“……”
实验室落针可闻。
其中一名专家忍不住的叹道：“小陈…医生，你的心意何尝不是我们所有中医的心愿，可是人参就是人参，当归就是当归，能够抗癌的好药，又怎能以次充好。”
老花镜也点头道：“这句话说的不假，小陈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你的行为可以算作是滥竽充数，你是不会成功的。”
“我觉得只要按照这种配方来，研制出真正有效的抗癌药，我们就已经成功了，贵怎么了，那些西药还很贵，吃了结果还不顶用！”
“这话说的有道理，都说咱中医防范治未然，要是真的做出了抗癌有效药，也是值得诺贝尔注意的，这对我们中医在国际上的名声地位都会好很多。”
陈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他们说完。
众多专家一个个说完，就不怎么说了。
陈然将目光看向了汤药问道：“汤老，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汤药想了想，道：“小陈你跟我交个底儿，你想做的药，并不是什么祖传的古方子，就是你自己想从无到有的配出这种药吧？”
陈然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是！”
“嘶~”
众专家倒吸一口凉气。
配？
怎么配？
中药药方，都快要被古人配完了。
中医有五千年的历史，包治百病，不能治的还靠着养生让你防止得病。
可以说中医的体系已经无比健全，这几年即使有一些新药，大多也是在古籍之上下突破口，将几种药理结合，达到可以通过吃药来替代其他更好的治疗方式罢了。
甚至于，中成药与化合物相互结合，制作成中成药，本质上，都是伪创新。
想要真正的创新，行前人未行之事，那是和五千年前的前辈们比高低。
汤药捋了捋自己的银发，道：“这条路很难，我看不到结果，不过你想怎么做，我就跟你怎么做。”
众专家：“……”
不！汤药王！
答应我们，不要做舔狗啊！
陈然伸手指了指前方的众多专家，嗤笑一声，道：“我从你们的声音里面就听到了一个词，放弃。”
陈然目光坚毅，声音严肃道：“照你们说的，按照前人的老路走，也不用攻克什么疾病，只要照搬照抄前人的老方子就够了。”
“那我想知道，要我们这些走在中医前列的人有什么用，开药方子，做个针灸，开个推拿房？”
陈然举起食指，道：“一天，这才第一天，第一个小时，你们就有这个想法，这，就代表着中医的落寞。”
“像这样碰到难处就撂挑子不干了，和那些网络上的啃老族有什么区别，别人是啃上一代人，你们倒好，啃几百代人的努力。”
陈然叹了一口气，道：“也许你们会说，中医博学，五十年才算一个真正的中医，我就不说我的成就了，免得你们难过。”
“你们各自的年纪也超过了五十了吧，就打算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还是在中医的古籍之上写上你们的名字？”
“这种前无古人的事情，我也不强迫你们，现在你们想走就可以走，毕竟你们也只是个打杂的。”
说到最后，陈然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就仿佛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众专家全程认真听着，无奈，悲哀，愤怒，羞愧，脸上写满了复杂。
最后他们心中涌起一个留下来把抗癌药给研发出来的冲动。
他们此时就觉得他们被陈然给洗脑了。
然而悲催的是。
当你意识到你被洗脑的时候，你已经被洗脑了。
做，失败了没啥损失，不做，有可能失去一次提升人生价值的事情。
人老了，半截身子入了土，虽然没了热血，可谁又不想强化一下自己曾经活过的存在感？
那些论文、学术会议，哪里比得上一个“前无古人”的名头来的漂亮！
“没想到啊，白活了半辈子被一个晚辈骂醒了，今个儿我就打杂了。”
“我觉得，陈医生说的对，汤药王说的也对，这个事儿能干。”
“干干干，这事儿干了，反正不干这事儿回去也是教那群瘪犊子。”
众专家纷纷点头，毫无怨言的参加了陈然的研制新药的行动。
陈然见状，正色的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再试一次，这一次，我们换一种药材再试一试！”
“没问题，配药，听着就有意思。”
“emmmm，这种药让我想想他的药理和其他的犯不犯冲……”
众专家顿时认真的投入了工作。
陈然看着他们，心里面升起一种成就感。
自己的忽悠能力，又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