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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老默尼耶在众私生子的期盼下, 终于合上了眼睛。
然而令所有人绝望的是, 老默尼耶这次竟然没有拿他们开涮的意思,放荡不羁了一辈子的老默尼耶,在临终之前竟然端端正正的写下了遗嘱。
就这样, 在律师的帮助下, 阿克塞尔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默尼耶家族新一代的掌权人。
对此, 巴尔和莱奥可谓是万分紧张。
然而阿克塞尔这么多年的根基, 早已不是他们两个能够撼动的了, 自己的是生是死, 都在这个弟弟一念之间。
要问巴尔和莱奥后不后悔, 那当然是……不后悔。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年, 令两人惊奇的是,阿克塞尔似乎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看着如今早已进退有度、并且越发像父亲年轻时候的弟弟, 莱奥和巴尔的心情可以说是所有人里最复杂的。
但阿克塞尔早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了, 如今摆在他眼前的, 是更加广袤的天地。
原来坐在这个位置是这样的感觉, 怪不得父亲对待他们,就像是对待宠物, 手中掌握着雄厚财力的阿克塞尔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曾经万分费解的事。
不过经过学习, 他很快掌握了其中不能说的规则。
身份转变之后, 在欧洲这片土地上,几乎没有人再当着他的面说什么难听话,这待遇, 和以前比较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
一天,阿克塞尔带着女伴去参加舞会。刚下车,镁光灯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照了过来。
尽管猝不及防被闪了一下,阿克塞尔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眉头甚至都不曾跃动分毫。
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场景,如今的阿克塞尔早已习以为常。
走到另一端,他和往常一样非常绅士的打开车门,任由漂亮的封面模特挽住自己的手臂,阿克塞尔脸上的笑容比几年前要温和的多,但眼神,则带着深深的沉静。
“小心台阶。”刚走上红毯,可能是本能反应,阿克塞尔在封面女郎耳边贴心的嘱咐了这么一句。
俊男靓女的组合,让记者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
明天的头条又有了!
听着周围传来的小小的尖叫声,封面女郎表现的十分得体,在即将走进大厅的时候,她伸手帮身旁的男人整理了一下领带。
“谢谢你,宝贝。”给了封面女郎一个大大的wink,阿克塞尔的语气温柔极了。
鎏金色的大厅,耀眼的灯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渴求过的。
看着围上来寒暄的众人,阿克塞尔某一瞬间觉得有些不真实,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
对追捧的话一笑置之,对合作的请求仔细考量,对竞争对手的态度暗中留意……阿克塞尔从来都不知道,在面对这种诚的时候,自己也会有这么的游刃有余的一天。
“默尼耶先生才四十岁就掌握了整个家族,比你父亲当年都厉害不少……”
看,自从身份转变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跟着变了。
如今的阿克塞尔,就代表了所有的默尼耶。这才多久,为了拍马屁,这些人都开始拿父亲同自己做比较了。
脸上带着笑容,阿克塞尔就算是回应了这人的恭维。
随着宴会的进行,众人走向舞池。低调但华丽的舞曲从乐器中缓缓流淌出来,无论男人或者是女人,在这一刻几乎都朝着对方伸出了手。
阿克塞尔当然也不例外。
一米九多的男人和一米七多的女人,双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在外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这是这个月第三个了吧?
除却越发老练的手腕,阿克塞尔的风流比起他父亲当年也不逞多让了。看样子放荡不羁是刻印在默尼耶家族血液里的东西,无论怎样都不会发生改变,只会一代接着一代的往下传承。
宛若孤傲的寒风般凛冽,其中透露出来的辛味好似能在瞬间麻痹人的每一根神经,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漫不经心的在自己女伴发间嗅闻,阿克塞尔轻笑:“黑鸦片?”
“对。”封面女郎点头,美艳的眼睛里面波光流转,简直让人心醉。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支香水,你觉得怎么样?”
阿克塞尔垂眸,片刻后他朗笑着揽住女人的纤瘦的腰肢,“非常棒!”
什么叫纸醉金迷,这就叫纸醉金迷。
一曲终了,阿克塞尔这边还没动作,那边他的女伴就将一杯调制好的酒端了过来。琥珀色的酒液里藏着两颗晶莹剔透的冰球,温度的差异让杯壁上面凝结了一层小小的水珠。
见女人用眼神示意自己接过去,阿克塞尔先是停顿,紧接着在女人小小的惊呼声中,他握住了女人的手。
先是温柔的将封面女郎手背上沾染的水珠吻去,紧接着阿克塞尔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
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这里,其中挤眉弄眼的不在少数,经验丰富的阿克塞尔泰然处之。
“如果不是诚不对,相信我宝贝,我绝对会给你一个非常**的吻。”对于这种类似于**的话,回答他的当然是封面女郎满含风情的一瞪。
似喜似嗔,似怒似笑。
一个小时后,宴会结束。向众人告别,阿克塞尔同封面女郎一起坐车离开了。
很快,电话铃声在车内响起。
封面女郎非常识趣,她知道像阿克塞尔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心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封面女郎早已不奢求什么童话般的爱情了。
她喜欢他的身份地位,他则对她的长相和身材感兴趣。
自己同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各取所需。
所以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是默尼耶公司的时候,封面女郎并没有说什么。甚至是对于阿克塞尔的离开,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司机会送你回去的。”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阿克塞尔抬脚下了车。
等把所有突发情况都处理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窗外星辉暗淡,云月缥缈。
阿克塞尔刚想放松一下,那边同样在加班的特助就敲门走了进来,“boss,安娜小姐今天白天刚把当季的设计稿发过来,你看……”
其实特助不是很理解,都已经是默尼耶的掌权人了,对曾经创建的小公司,boss为什么不选择一个高层过去接管,而是非得要自己亲自上阵呢?
事无巨细,就连每个月的主打设计都要问一问。对外boss给了这么一个理由,那就是时刻铭记自己曾经创业的艰辛。
这话大部分人都信了,除了一直跟随在阿克塞尔身边的特助。
特助隐约感觉到,boss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某段对他来说难忘的时光。没有过多深想,特助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人。
揉了揉太阳穴,阿克塞尔开口,“拿过来我看看。”
“好。”
很快,设计手稿、电子版终稿还有成品都被摆在了阿克塞尔的面前。
随手翻了翻那两件衣服,他本能的低语,“不像。”
“差太多了。”
下一秒,可能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阿克塞尔抿唇。半晌后,把东西还给特助,他接着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跟安娜说,就定这个吧。”
到底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头难免不如更年轻的时候。
等阿克塞尔带着疲惫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
以为又是关于工作的事,他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但等往屏幕上不经意扫了一眼之后,阿克塞尔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很平常的一家三口的照片,这些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神还是跟着摇曳了一瞬。
算算时间,白苋的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
今年,是她回国的第十年。
他们两个已经八年没有见过面了,就连结婚的时候,自己都没能得到一张请柬。
白苋这个人啊,一旦拒绝,就连幻想的机会都不会给别人留,简直冷酷到了极点。同样,她的讨厌也是不加掩饰。
这么长时间过去,阿克塞尔很少再去想那些事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漫卷上来的思念,还有不经意间在脑海里划过的画面会让他感觉到心口漏风,冰凉而又胀痛,其他情况下,他的生活依旧精彩万分。
阿克塞尔觉得,自己或许是喜欢白苋,但从来没有爱过。
他们这种人,大概永远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就算是再给阿克塞尔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会按部就班的把当初的路再走一遍,哪怕新的生命仍然留不住那个叫白苋的女人。
所以,自己大概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才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眼睫颤了颤,阿克塞尔有些心烦意乱。
朝司机和保镖摆手,示意他们远远跟在后面就可以了,很快阿克塞尔像散步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宽阔的平坦的马路上。
初秋的风已然带上了不明显的寒意,但对于阿克塞尔来说,这点温度完全缓解不了他身上的躁意。
从那张合照开始,他今天晚上大概又要失眠了。
深吸一口气,阿克塞尔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然后将它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只一瞬间,他笔挺匀称的腰部和胸口的线条都被里面的白色衬衫明显的勾勒了出来。
可能是有刻意保持,哪怕已经四十岁了,阿克塞尔的身材仍然没有半点走样,就连那张脸,都没能多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皮鞋踩在柏油马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就在阿克塞尔脑海里胡乱想着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嗨,在这里!”
女声清脆,用的是中文。这场景,就好像当年的白苋在背后叫自己一样。
阿克塞尔想也不想就回了头,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纤细的小腿,接着是腰肢、天鹅颈……最后,阿克塞尔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女孩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等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她就跟一个男孩走了。
两人转入一条巷子,没过很久,街上又只剩阿克塞尔一个人了。
他不爱白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多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毛病而已。每每听到中文,或者是看到长得和她有些像的亚裔,阿克塞尔都会停下脚步,然后去看上那么一眼。
微微捻动了一下手指,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在原地站了好半天,阿克塞尔才继续抬腿往前走。
最终,自己也会像父亲一样生很多个私生子,然后像父亲一样死去。
不过阿克塞尔觉得,自己和老默尼耶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他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像玫瑰花一样,在本该盛放的年纪凋零。
因为以后的之后,自己大概都遇不到像白苋那样鲜活的人了。
同时,自己的那颗心啊,也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样跳的那么厉害了。
脚下是绵绵长长的路,通往默尼耶庄园的同时,也通向了未来。洗个澡、睡一觉,再起来的时候,他又成了那个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