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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池慕秋便和夏冰一起回学校去了。池慕云原本想问问她和夏冰到底怎么回事,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她心中有隐隐的猜测。
可又有些犹豫。如果本不该挑明的事情被她挑明, 会不会反而变成一种催化剂呢?而看到池慕秋和夏冰亲密的情态, 她心里也并不觉得反感。
她身边从来没有过两个女孩……
或许也有,是她没注意。
整个正月和二月,池慕云都在断断续续的感冒中度过。每天司机老赵负责接送路清明, 有时候池慕云自己开车上班,也会绕路去接她。
临睡前的故事朗读渐渐变成了路清明自己读。池慕云给她买了带拼音的书,每天教她读一篇。哪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也要把读音念对。
童话故事、寓言故事、唐诗宋词、诗经……池慕云有时候忙了一天, 昏昏欲睡,还得强打精神给她纠正发音和停顿。
可喜的是, 路清明由一开始的磕磕绊绊逐渐变得流畅。
康复中心的老师也说, 路清明是来治疗的孩子里进步比较大的。刚去的时候都说不好一个完整的句子, 现在日常沟通基本没有问题了。
池慕云不能不感到欣慰。
又是一个周末。池慕云吃了药, 睡到中午才起来。她披了一件羊绒披肩,懒懒地从楼上下来,便看到路清明抱着一盆绿油油的植物蹬蹬蹬往大阳台跑。
“小路!跑什么……”池慕云叫住她。
路清明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加绒卫衣, 衬得原本有些黝黑的小脸白嫩了些。她原地站住, 往上托了托花盆, 眨着大眼睛说道:“舅姥让我搬花。”
“搬花?”池慕云疑惑地看向大阳台。池慕云家是独栋, 大阳台面积比较大,夏天吴阿姨还会在大阳台上种菜。
凌素珍戴着套袖从大阳台走进来,笑道:“小云, 你看怎么样?”
原来大阳台做成了温室。池慕云走进去,里面竟然比房间里还暖和。阳光暖意融融,照得她更加懒倦。
池慕云一只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转头看到路清明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在挖一个花盆。花盆里的黑泥被挖松,她便把花盆倒扣了一下,把黑泥铲进旁边的地里,然后打开身后的袋子,把肥土倒进花盆。
凌素珍笑道:“这孩子比我做得利索多了。”
凌素珍一向喜欢研究些花花草草,名下更是开了几家连锁花店。这几年公司逐渐稳定,她也悠闲了些,便把大阳台改装成温室,打算种些自己喜欢的植物。她做事利落,马上叫手底下的人把植物送过来,现在已经摆了一屋子,就等着进土了。
绿油油的热带灌木中,一个小身影忙来忙去,时不时抬起胳膊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池慕云凝视了她半晌,上楼把相机拿了下来。
路清明蹲在地上给灌木培土,时不时仰头欣赏灌木巨大的叶片。“咔嚓”一声,相机留下她这一瞬的表情。
路清明转头看了看她,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池慕云弯腰给她看:“看看这是谁?”
路清明眼睛亮亮的:“我。”
池慕云纤白的手指调整着焦距,眼睛眯起来:“再来一张。”
路清明挠了挠头发,疑惑道:“为啥我在那里面?”
池慕云抬头抹去她鼻尖的一滴汗珠,微笑道:“这个可以冲洗成照片。”
照片?路清明嘴唇抿了抿,表情高兴起来。
小柱子有很多照片。每年,后妈和奶奶都会带着小柱子去镇上拍照,冲洗出来放进相册里。
后妈闲暇时间便拿出相册,给小柱子翻看,一边看还一边笑:“你看你,刚出生就是个胖墩儿。”
……
路清明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她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咔嚓”一声,池慕云又拍了一张小傻瓜出神的照片。
她心想,多拍一些,到时候冲洗出来,买个相册放进去。她知道路清明以前肯定没拍过什么照片。
以后,她不愿意再让她成长路上留下任何遗憾了。
“云……我和你,一起拍?”路清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嗯……好吧。”
池慕云把相机给凌素珍,让母亲帮忙拍合照。
“你看你……人孩子帮我干活儿干得好好的,你偏来捣乱!”凌素珍嘴上埋怨着池慕云,脱了手套举起相机,“离近点……清明,靠你姑姑近点!哎对,笑一笑……”
池慕云揽着路清明的肩膀,对着镜头歪头笑了。路清明靠在她肩头,仰头看着她。
凌素珍原本想让路清明看镜头,却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好,便按下了快门。
又拍了几张,路清明都没看到镜头在哪儿,大眼睛不是看左边就是右边,要么就是在看池慕云。
池慕云拿着相机看照片,笑得弯下腰:“哈哈哈……小路没有一张是在看镜头的。”
路清明挠头发:“啥叫镜头?”
凌素珍也忍不住笑了:“还真是……来来来,再来最后一张。我就不信了……”她举起相机,冲路清明示意:“清明,看这儿!”
路清明大眼睛转了转,总算看到了镜头。
“咔嚓”。
凌素珍调出照片,满意地笑道:“这个好。”
池慕云围着披肩,露出一点点锁骨和细长的脖颈,长发自然披垂,素面朝天,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粉色,笑得恬淡温柔。路清明眼睛睁大大的,呲着一口小白牙,看上去有点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有些可爱的呆。
凌素珍也没想到,她随手拍出来的这张可爱的照片,在多年以后会引发一个巨大的转变。
“慕云,论文怎么样了?”
晚上下班,池慕云和陈思明乘一趟电梯下去。
池慕云笑了笑:“已经定稿了。你呢?”
陈思明点头:“我再修改一次也差不多了。对了,你下周什么时候回学校?”
池慕云想了想:“应该是周三。”
陈思明看着她:“行,我知道了。对了,要不,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他说着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回b市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太冷清了。”
池慕云今天原本就想要带路清明去吃烤鸭,顺便洗一下照片。见陈思明这么说,她便点头道:“也好。”
最好吃的一家店就在附近,池慕云让陈思明等着她,她去接孩子。
“清明也一起吗?”陈思明问道。
“嗯,”池慕云拿出车钥匙,“是啊。”
陈思明笑了笑,没说话。
陈思明先去订座点菜,池慕云给老赵打了个电话,说她会去接清明。
快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池慕云低头瞥了一眼手机,见是陌生号码便不想做理会。谁知道对面这人倒是锲而不舍,铃声又响起来。
“喂?你好。”池慕云靠边停车,低头接起电话。
入耳是呼呼的风声,池慕云微微一怔,刚要挂掉,那边说话了:“给你听一下山顶的风声。”
江北?
池慕云一愣:“你在哪儿?”
江北那边风很大,吹得她的声音都飘忽不定:“我在西藏。”
江北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过了。
带着一些惊讶,池慕云继续问道:“你论文提交过初稿了吗?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很快就回去,”江北说道,“那我先挂了?”
没等池慕云回答,那边便干脆地挂断了。
临近毕业,一向循规蹈矩的江北竟然没去实习,而是整整旅游了几个月。池慕云觉得江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把电话放在一边,发动车子,逐渐加速。
到康复中心,正好赶上矫正课下课的时间。池慕云等了几分钟,便看到一个瘦长的小身影走了出来。
路清明穿了一身蓝色运动服,背着书包,脖子上挂着手机,东张西望了一下。她在找老赵的车。
一转头,看到了一辆灰色的车子。车门旁边立着一个女人,女人个子高挑,低头看手表,早春微醺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路清明顿时高兴起来,一个箭步奔了过去。
她一头扎进女人的怀里,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对她这个闻嗅的动作,池慕云已经习以为常。
路清明听到头顶女人在低笑:“快上车,饿了吧?”
“我们去吃烤鸭,然后去洗照片,好不好?”池慕云一边帮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好!”路清明抱着书包,笑得大眼睛眯起来。
池慕云上周说带她吃,她好早就开始盼望了。不过她知道,池慕云答应她的,就一定会兑现。
直到走进餐厅,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路清明一愣,滚烫的好心情这才慢慢冷却下来。
陈思明殷勤地拉开两张椅子:“坐吧。我已经把鸭子点好了,剩下你们看还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池慕云把菜单推到路清明跟前,示意她翻看,笑着说:“怎么能让你请客,今天出来,”她抬手摸了摸路清明的头发,红唇弯起和煦的笑意,“本来就是为了带清明尝鲜。”
作者有话要说: 池母:(茫然)我不过是随手拍了张照片啊。
小路:妈,谢谢您给我们拍照片。
池母:……
感谢大家~
感谢 一个小傻蛋 野猪佩琪 天天找粮吃 一颗糖 亦书予| false 短歌行 大佬们的地雷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