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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征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理了理整齐的领带，清了清嗓子，才慢悠悠地开口。
“这样吧。”他说，“现在马上就要开例会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再慢慢谈。”
说着，他动手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你确定，你会告诉我？”
“你觉得，还会有谁知道你的身世吗？”张征反问，语气不屑。
接着，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桑陌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也未曾发觉。
被人拿捏着的感觉是真不好受。
更何况是被拿捏在这样一个人渣的手中！
她不想呆在这间办公室里，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令她难受的恶心气味。
拉开门走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公司的老板李先德。
一年不见，他的肚子又圆了些，连西服上那唯一的一颗钮扣都已经扣不上了。
见到桑陌，他细小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肥厚的嘴唇咧开一个笑意。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小桑陌嘛？什么风把您这位美人儿给吹来啦？”
语气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
桑陌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这里。
可是却悲哀地发现，李先德的体格已经宽广到占据了过道的三分之二了。
违心地堆起一个笑容，她朝他点头道：“李总，好久不见。”
她本想着李先德要忙着开例会，肯定打个招呼，也就走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嗯，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他说得意味深长，眼睛也眯得更小了。
桑陌蹙了蹙眉头，“李总，您有事，您先忙。”
说着，低下头，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可李先德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朝着她又逼近了一步，“一年前，你没个交代就离职了，可曾想过给公司造成的后果？”
桑陌忍着鼻子里难闻的汗臭味，垂眸说道：“是我没考虑周全。”
这话也没错。
一年前的事，无论哪一件，都确实是她没考虑清楚的。
李先德很满意她的态度，拍了拍大肚腩，“看你认错的态度那么诚恳，我也就不追究你违约的责任了。可是……”
他忽然停顿下来，一双小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桑陌暗中咬了咬牙，手心因为隐忍着的怒火而冒出了些细汗。
抬起头，她装作一脸懵懂，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李先德，“李总，您开例会的时间到了呢。”
李先德的嘴角抽风似的扯了几下，最终笑了笑，“小桑陌，你永远都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啊！”
说完，又用他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桑陌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反正你现在和张征也没什么关系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回到公司来做我的助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说到后面，他自己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忍着令人恶心的口臭味，桑陌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让肩膀从他的手掌下逃脱出来。
她再次低下头，“谢谢李总的赏识，可是我现在暂时还没有要入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