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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名先登死士各拿劲弩、断金刀,在两名军侯的带领下,从城门两边的马道向上奔去。守军早已反应过来,居高临下地向先登死士射箭,顿时箭如雨下。但让守军大惊失色的是,明明是劲弩发射的箭,射在先登死士的铠甲上就立即被弹开了。
原来,马钧给先登死士锻造了重甲,比寻常军士披挂的盆领铠的防护力更强,但也却更厚更重,也只有先登死士能够长时间披挂承受。
两军侯见如此,喝令:“备弩!”
先登死士脚步不停的同时,整齐划一地举起劲弩,并用另一手的小臂承托住,因为弩箭是铁制,稍重。
“射!”两军侯又大喝一声。
“咻咻”一阵,城墙上的二十多名守军立即应弦而倒,只有十几个守军稍微聪明些,蹲在女儿墙下才没被射中。
趁此机会,先登死士一涌而上,把用尽了箭的劲弩扔弃,双手持握断金刀,冲上城墙去见人就砍。守军们纷纷搠长矛来刺,先登死士们一刀就劈下了长矛的锋。偶然有守军长矛刺中先登死士的,长矛也刺不进其重甲。不过瞬间,整个城门周围就再无守军了。占领城墙和城门楼的先登死士,立即取来敌军插在城门楼上的一杆大旗,用灯笼点燃了,在黑夜笼罩着的城墙上,挥动燃烧的旗帜。
与此同时,鞠义也推开了城门。当城门缓缓推开,鞠义急迫地向外望去,城门外的地平线上,已经冒出了一线火光。那是西凉铁骑前排的军士,都手持火炬。铁马踏地,鞠义都能感受到地面在微颤。
遵照贾诩之计策,马超半夜就率大军蛰伏在觝得城十里外。在子夜时分,马超便命令大军披挂甲胄,人含枚、马衔环,悄然又快速地从四面八方贴近觝得城。
当行进至五里处,西凉铁骑都听到了从城门传来了一阵厮杀之声。马超料定这定是鞠义正在偷袭城门守兵,便命令大军点燃火把,向觝得城全速前进。
阎行忽然驰马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少主,末将有事禀报!”
马超便停下。
阎行喘匀了气,就道:“末将突然想起来,觝得城旧时乃防备匈奴之要塞,前汉和后汉都在此城和附近设置了烽火台。”
马超略惊,心里有些怪阎行不早说。如果烽火台被点燃,那坐镇在酒泉郡的韩遂就能得知他的动向,这次奇袭也就功败垂成了。
阎行说:“比至如今,因为匈奴已经衰微,不必再防守匈奴的入侵,所以那些烽火台早已不复使用。但韩遂是否知道有这些烽火台、是否重新使用那些烽火台,末将不好说。故而未曾提醒少主,还请少主责罚。”
马超当然想责罚阎行,因为烽火台是现今传递军机最快速的方式,连信鸽都不如烽火台快。本来韩遂不知他千里奇袭之事,那他就可以继续偷袭酒泉郡。但如果烽火台被点燃了,那就丧失了韩遂在暗、他在明的大好优势。不过事已至此,马超想,即使阎行提醒了他,他也不能保证觝得城的烽火会不会被点燃。
马超便道:“好了,这不是你的过失。既然有烽火点燃之险,你简选三千骑冲入城内,一定要夺下烽火台,不要让敌军点燃烽火。”
“喏!”阎行在马上一拱手,立即拨转马头,往后头去选了三千精骑,立即杀向觝得城。
但鞠义攻占城门,响声自然不小,很快就惊动了守军。驻守觝得城的校尉立即带兵来夺城门。
鞠义见黑暗中街道上和城墙上涌来无限人马,心中担忧仅仅三百先登死士,弓弩又少,很难守住城门。鞠义灵机一动,就命令部曲道:“快把城门拆了!”
鞠义分出三十人去拆城门,并率其余先登死士冲向守军。校尉见鞠义和先登死士并无盾牌,挥手叫来一队弓弩手,万箭齐发。但因有重甲,先登死士毫发无损。
校尉便命两个军侯率部曲冲上去,韩遂军士兵排成阵势,挺长矛去刺击先登死士。
鞠义也不甘示弱,命令先登死士也结成阵,双手持握断金刀,将刀高举过头顶。
韩遂军一排长矛手在军侯指挥下挺刺,先登死士也立即挥下刀,顿时就把长矛手的长矛劈成两半,长矛手没停住脚,最终刺中先登死士的只是木杆而已。
鞠义突然意识到自己高看对手了。立即趁敌军前列的长矛断掉,命令先登死士奋进。先登死士个个举着断金刀冲进敌阵里,挥刀大开杀戒。很快就把韩遂军前三列的长矛手砍翻了。其余列的韩遂军士兵纷纷被吓得后退。
那校尉似乎还有些指挥之能,组织败兵继续冲击。但先登死士不仅比韩遂军更高大健壮,而且挥刀的动作也快上许多。还没等韩遂军冲击,先登死士就不怕死地先行冲向韩遂军,用坚实的铠甲撞得韩遂军七荤八素的,然后个个手起刀落,一时间就有两百多敌军被砍下头颅,头颅掉在地上,响起沉闷的“噗通”声。
鞠义见状大喜,这是先登死士的第一战,就已经取得如此战果,损伤敌军如此,而己方无一人死伤。
鞠义便干脆命令城墙上的先登死士也下了城墙,集合三百先登死士,一起猛击敌军。那韩遂军的校尉疯狂地组织弓弩手放箭,并调来数百牌刀手,企图用盾牌来挡住先登死士。
鞠义直接高喊一句:“撞!”
听令,先登死士个个侧身、低身、加速,咬着牙奋力撞向盾牌阵,用自身的力气和铠甲的重量所形成的巨大势能,立即把一整排的盾牌手撞翻在地,有些盾牌直接被撞得粉碎,盾牌兵人人都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那校尉正惊讶时,先登死士脚步不停,立即踏过倒地的盾牌兵,一脚奋力踏在盾牌兵的胸脯上,立即踩得盾牌兵们口喷鲜血,同时又奋不顾身地冲向已经失去屏障的韩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