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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解释啊秋染!”温河涨红了脸,忙摆手解释:“我是来办案子的,不是来逛青楼的!这里发生了命案,我是来勘察现场的!”
云秋染左眉上挑,调笑道:“我懂我懂,公事而已,公事而已。”
温河更急了: “秋染,我的名声毁了我我我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你刚才说你是来办案的,就你一个?”
“还有两个在里面,我要去找仵作验尸。”温河说完,眼睛一转,哎了一声:“秋染既然你在这里,我找什么仵作啊!帮我个忙呗!”
“让我帮你验尸?想得美!况且我又不是仵作,你还是老老实实去清正司找吧。”云秋染摆手拒绝。
温河伸出两个手指: “两坛绕指柔!怎么样?”
云秋染看着他的两根手指,想了想,将他剩下弯曲的三个指头掰直,道:“五坛。”
温河瞪直了眼:“你抢劫呐?楚袖也才答应三个月给我两坛啊!”
“五坛,成不成交?”
“可我明天也才能拿两坛啊!”
云秋染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这个人肯定会有存货的,”
“那也是我留着自己喝的!”
“那告辞!”云秋染说完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一下!”温河挣扎数秒,一件肉疼的叫住她:“五坛就五坛,但是你要帮我把这个连环杀人案破了!”
云秋染歪头一笑:“成交!”
“那……他呢?”温河指了指在一旁的墨城。
墨城笑的轻柔:“我也去。”
发生命案的青楼在这条逍遥街里颇为平常,生意也不温不火,云秋染大致扫了一眼,在场的除了清正司的衙差,还有一位身着墨绿色衣袍约摸二十七八岁的老鸨,二十多位光鲜艳丽的青楼女妓,十几位负责伺候的小厮,一位请来的厨子,大厅的另一旁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男的,大约就是刚刚清正司来之前没来得及走的客人,全部被留了下来。
“死者在哪?”云秋染问道。
“三楼,在她的房间。”温河说着,便带着云秋染上了楼:“死者是这家青楼的头牌,名叫凉桂。我们大体看了一下,初步怀疑是上吊而死的,现场被布置的很像自杀,但我在香炉里发现了七步倒的残渣。”
云秋染道: “他没有把这些残渣清理掉?”
“有过倒香灰的痕迹,但没有倒干净,想是没有时间处理。”
“谁先发现死者的?”
“这里的老鸨,有个人点名要她今晚作陪,老鸨去叫她,大约是在半个时辰前。”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凉桂的房间。凉桂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放平在地上了,屋内干净整洁,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云秋染顺着屋子绕了一圈,桌上放着一盘糕点和桂蜜酿,这盘糕点已经有四五块掉在盘外,那坛桂蜜酿横躺在桌上,堪堪碰着盘子边才没摔在地上。
走到尸体旁,温河及时的递过一双布手套,云秋染带上后二话不说便开始看尸体。
墨城一路过来并未说过一句话,此时挑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云秋染低头翻动尸体。
“尸体整体已经出现僵硬现象,但还未完全僵直,没有出现尸斑,初步判断大约死了一至两个时辰。”
温河也蹲下来,问道:“那是被勒死的吗。”
“应该是。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了,嘴部有点微微泛红,是七步倒没有及时被身体消耗的残留,也就是说她刚刚晕倒,凶手就将她吊在房梁上。”云秋染细细看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块湿帕子,将凉桂脸上的妆容擦的干干净净,接着道:“脸青肿,眼睛充血,微凸,完全符合上吊的特点……温河,帮我把和她熟络的人叫进来。”
温河点头,出去不过几息,便领了个娇小的女子进来。
温河介绍道: “她是这百花楼里与凉桂走的最近的,平日里女子间的闺阁话凉桂都喜同她讲。”
刚说完,温河忽然愣住了,面前的云秋染一脸“你居然是这种人”的表情盯得温河汗毛倒立。
“怎……怎么了?我有何不妥?”
“没什么。”云秋染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感叹楚袖教夫有方。”
温河一脸莫名其妙:“何解?”
“一个连女子胭脂水粉都分不清的呆木头,现如今居然知道了女子间的闺阁话,楚袖好手段啊!”云秋染调笑道。
“我……”温河被调侃的涨红了脸,我了半天什么也我不出来,远远看去那脸真是红白相间,好看极了。
云秋染调戏够了,收了笑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拂了身,答的轻柔:“奴家姓玉,大人唤我芽吹便可。”
“芽吹,风吹柳芽方知春,很有生机的名字。”云秋染脱了手套,行至芽吹面前,夸赞道。
“大人过奖了。”忽的被人这么一夸,芽吹羞红了脸,忙回道。原本温河将她带上来时,她心中紧张极了,生怕说错话。可被云秋染这么一说,全无严厉质问之态,心中稍稍放宽了心。
“你与凉桂认识多久了?”云秋染也不磨蹭,直奔主题,语气随意,仿佛聊天一般。
“回大人,认识有十余年了。我与她是一同入的百花楼,所以感情便深些。”说罢,芽吹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凉桂,难掩悲伤之情,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一个时辰前你可有见过她?”
芽吹点头: “见过,我来找她借红钗,今日我跳舞要用。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涂着丹蔻,还让我帮她贴上花瓣,说是从隔壁楼的宣儿那里学的。”
云秋染道:“那平日里熏香之类的是谁点的?”
芽吹压了眼泪道:“大多数是自己点的,有时也会请小厮帮忙拿一下熏香香炉什么的,说起来,她今日的熏香好像比平时味道浓些。”
云秋染看了眼尸体,忽道:“那她最近可有病过?”
芽吹愣了愣,道:“未曾病过。”
“未曾?那可有长痘?”云秋染又问道。
“……”温河一脸懵逼,长几颗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天热了谁不长几颗痘?
芽吹想了片刻,摇摇头:“凉桂将容貌看的极重要,所以吃穿用的都很用心,但凡有一点红点必定要与我抱怨的。”
“她脖子上的红点也未曾与你提过?”
“红点?”温河一愣,方才他看尸体时未见过脖子上有什么红点啊?
云秋染将尸体翻过来,扒开耳后的碎发,二人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从耳后一直延伸到发内,密密麻麻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