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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染被他摸的厌恶至极,手中银光一闪,一只柳婵叶深深扎进他的腹部,温热的血瞬间浸透黑布,染红云秋染半个手掌。
“你怎么又要杀我?”黑衣人捂着腹部不可置信,眼神透过云秋染看到另一个人,那人也同样拿了把刀,毫不留情的捅破了他的肚子。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是她!就是她!!
“我不光要杀你,我还要把你的手剁下来!”云秋染甩了甩手上的血,恶狠狠道。
这个人恶心,变态,令人作呕!
云秋染脾气上来了,手中的柳婵叶再次弹射出去,直冲命脉。与此同时黑衣人的身后一道剑光闪现,墨城执剑,凌厉异常。
两道相夹,黑衣人眉间凶煞隐现,又是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这等轻功可谓是出神入化。
云秋染浑身紧绷,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她对危险的直觉,在看不到人的情况下她只能格外小心。石峰上狂风大作,呼啸而过,人几乎都要被卷走,可是石峰就这么大点地方,一个人消失还能消失到哪去呢?
身后风势渐小,云秋染神色一凛反手弹出柳婵叶,黑衣人衣袍一挥,这块小铁片就被卷进风里滚下悬崖。
“小心!”
糟糕!!!
云秋染心头一惊,身体比脑快,身子猛的朝前躲去,可为时已晚,后颈被用巧劲一敲,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最后一刻,她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寒光,脸上溅到了温热的液体。
谁的血?
…………
一片虚无之中,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长到铺在地上的头发变得一缕一缕的,像是沾湿了水贴在红袍上。手边有一把剑,很普通很普通,她家后巷专门做斧头镰刀等农具的铁匠都能打出来。
画面一晃,还是一片虚无和一个跪坐的红袍女子,只是手边的剑变得血迹斑斑,不光如此,女子的手上脸上,都溅满了血,甚至是头发上——沾湿它的不是水,是没有干的血,顺着发梢滴在衣摆上,与红色融为一体。
这是什么?哪来这么多血?
红袍女子微微侧头,云秋染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表情并不狰狞,很平静,平静的过头,像一个死人。
周围忽的冒出一团火,一簇,两簇,三簇,连绵不断,直到女子身边围满了火焰,整个虚无都被燃起来,云秋染甚至都能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几欲窒息。
这是什么地方?梦吗?
云秋染觉得自己想咳嗽,可她好像只是一缕意识,感受不到四肢躯干,也不能左右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即使她难受,快要窒息,也不过是眼前所见产生的错觉罢了。
靠!被困梦里了?云秋染心里骂娘,这都是些什么啊?怎么醒过来?
?
云秋染左看看又看看,周围除了火焰什么都没有,凭空燃烧,也不知何时烧完,那个红袍女子侧了个头之后就再无动作,定格在火焰中央。
莫名其妙的火,莫名其妙的女子,莫名其妙的梦?,可她想醒还醒不了。
正当云秋染想凑近那个女子一看究竟时,火焰的焰心发生了变化,每一簇火焰里都包裹着一具尸体,或者说这些火燃烧的材料就是这些尸体,男女老少皆有,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都包着一团火焰。云秋染仔细辨认,面容陌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云秋染满脑子的疑问已经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了,若这是梦,可梦里的东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她的记忆也不是她认识的人,那么凭空出现这样一个梦在她脑子里干什么?
这要不是梦,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该醒了。”
虚无中,一位苍老的声音响起,云秋染意识一黑,所有东西像阵灰消散无踪。
手脚的支配感回到了她的身体,云秋染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眼皮。
说醒就醒,能不能给梦境一点尊严?
腹诽了一阵,云秋染这才回过神来打量她如今的处境。她记得她在石峰被打晕了,那就只剩墨城和黑衣人打架了,临睡前她好像感觉谁的血溅到她脸上。
云秋染下意识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这一抬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横了一条胳膊,黑布包裹,枯瘦如柴。她心里咯噔一下,抬眼望去,那个黑衣人正抱着她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和在冰洞里抱着尸体的姿势一摸一样!
草草草草草!老子不是尸体!滚开啊臭变态!!!
云秋染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想翻身下床,又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脖子以下几乎没知觉。
好在黑衣人还知道云秋染是活人,没将她抱到冰洞里,不然梦里的景象就该从火海变冰窟。
这回栽了,云秋染叹了口气悔不当初,悔不当初为什么要用傅子卿的药?她要是能回去,一定抽死他。
估计是云秋染磨牙的声音吵醒了身旁的人,他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眼。
“醒了?”
“废话。”
黑衣人起身下床,在桌边倒了杯水送到云秋染嘴边喂下,喂完放了碗,就坐在床边直勾勾的望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样子。
云秋染问:“墨城呢?”
黑衣人冷哼:“死了。”
云秋染心下一沉:“怎么死的?”
“被我一掌拍下悬崖。”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黑衣人就算黑布裹满全身,那血腥味依旧窜到空中,倒水时手臂,腰都有不同程度的僵硬,明显受的伤不止一处。
黑衣人不屑道:“那小辈武功不错,打我还差点。”
“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的,该我来问你了。”黑衣人眼神凌厉,盯着云秋染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谁?”
“元莫。”
“我不认识。”
“不可能!”黑衣人站起来情绪激动:“你不认识她又和她长的那么像!你骗我!!”
云秋染不悦的皱眉:“元莫我确实不认识。”
黑衣人指着云秋染吼道:“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你叫什么?”
“云秋染。”
黑衣人又吼起来:“姓云?姓云??!”
云秋染觉得脑仁儿疼,此人有病,病的不轻。
这次黑衣人明显有些暴躁,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一直念叨着“姓云”,不知想着什么,与姓云有什么过节?
转够了,黑衣人停下来盯着她:“云中鹤和你什么关系!!!”
云秋染一愣,心中惊骇万分,转头对上那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认识我爹?”
“你爹……哈哈哈哈哈!云中鹤成亲了?那个畜生!!!他还敢成亲??娶了谁?是不是和元莫很像?啊?你说啊!!!你娘叫什么!!”
?黑衣人几乎疯魔,又是痴笑又是诅咒,虽是问云秋染,却又并不是很在意答案,自顾自的咒骂云中鹤是个人面兽心,畜生不如。
这人居然和他爹有关?云秋染心绪杂乱,所有的一切忽然变得乱七八糟,梳理不通。
云秋染怒了,吼道: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丝毫不理睬她,一旦陷入他自己的情绪里谁都没办法阻止他,他疯狂着嘶吼着,又哭又笑:“他是个大畜生,你就是个小畜生!!你就不该生出来!你又不是他和娘娘的孩子,若是娘娘九泉下得知怎么会瞑目???她生前最爱的就是那个畜生啊!!!结果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和别人,还和元莫相像的女人成了亲!哈哈哈哈哈,畜生!!不配爱娘娘!不配!!”
云秋染躺在床上,肺都要气炸了,这个疯子!
“你他妈到底是谁!!!元莫是谁!!”
回应她的是一阵桌椅翻倒,水壶茶杯碎裂的声音,黑衣人的内力在暴走。
“你不该活着!”黑衣人眼睛血红,只遮住半张脸也能知道他狰狞疯癫的笑,云秋染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扑过来用内力将她撕成碎片。
?
爹啊,你这次要坑死你女儿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