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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消融,寒风彻骨!
向阳坡上的积雪消融了,雪水滋润了枯草和野滕,而背阳的山坡上,积雪久久不融,这白菊花似的雪,给人心以暖意,因为它报告着春天就要来了
每一座山坡上都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这是看不见的一条条泉水发出的音乐。万物解冻,一切都在溶解,在劈劈啪啪地响着。育空河在奋力挣开束缚着它的冰雪。河水从下面侵蚀它,太阳从上面侵蚀它。气孔形成了,裂缝产生了,并且扩散开,同时一块块薄薄的冰整个落进了河里。而在苏醒的生命的这一切爆发、碎裂、悸动之间,在灿烂的阳光,穿过一阵阵轻轻叹息着的寒风。就如白河边的左梦庚,面对眼前的美人儿,内心的欣喜,悸动与苦闷。
“明日大军就要撤了,马姑娘,不知何时还能在见!”
有一簇类似焰火的光在马凤仪眸中轰然绽裂,又于顷刻间静寂湮灭消散无踪。她垂下头,再次抬起时那双清亮妙目已被泪水灼伤。
马凤仪对于左梦庚的情愫,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她心有所属,可是当左梦庚用这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的感动。
“要是表哥对我也这么好,那该多好......”马凤仪小声喃喃道。
左梦庚眉眼游过一抹刀锋的锐利,很快消融在尊贵而眩目的明黄阴影中,化作不经意般的散漫。
左梦庚忽然鼓起勇气,伸手去牵马凤仪的玉指,马凤仪被他拉着指尖传来的暖流灌进胸腔,蒸发成奇妙的介质融进尘埃,一点一点再附着在身上,温暖地包裹好四肢百骸。
“左公子请自重!”短暂的大脑短路,马凤仪很快清醒过来,猛然甩开了那只温暖的手。
平日里的马凤仪可谓是嚣张跋扈,可是此刻的马凤仪,却害怕得心里直突突,跟闺房内的女子毫无差别。
“我走了!”马凤仪不敢抬头,慌不择路地逃跑离去。
左梦庚感觉自己犹如一条流动的河水,在眩晕中流动,河水承载着自己所有的情感,义无返顾地涌向同一个方向。绵蛮进入的那个瞬间,这条河水刹那扬起翻腾的波浪,淹没在激流之中,没有丝毫力气,任由自己如水滴一般融化,随波逐流,汹涌到一个又一个浪尖,并且跌落,粉身碎骨。
陈治绑裹着厚厚的棉甲走来,安静地在一旁站立着,陪着左梦庚,迎着呼啸的北风,这寒风很冷,但是却可以让左梦庚那翻腾的思绪冷却。
“陈叔,我......好难受......”
陈治邦唉声叹气,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少将军,切不可因此等小事伤了身体啊!”
“我知道,让父亲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可是......”左梦庚欲言又止。
陈治邦看不下去,担心左梦庚会转不过弯来,劝慰道:“少将军,此女乃事秦良玉之女,自有秦良玉之风骨,这样的女子可不是少将军以前碰到过的闺房女子,她信直、刚烈、豪爽,而且忠诚于自己,少将军不要轻易气馁,一旦少将军成功俘获马姑娘芳心,将来马姑娘必然对少将军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左梦庚似乎摸到了救命稻草,冰冷的心瞬间又热络了起来,同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治邦。
陈治邦一阵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喧子,含着下巴,不太自信道:“少将军为何如此看我?只要是人,皆有人性,明白了这点,其实跟行军打仗道理也是一样的嘛!”
“人性,跟打仗一样?对,就是如此!”左梦庚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春天。
“少将军,此次我们中了埋伏,人员折损颇大,而且现在张献忠大军也不知去向,总兵大人说撤兵休整,我们......少将军,少将军!”
陈治邦还没说话,左梦庚已经跑走了,还回头大喊道:“我知道了,陈叔!”
秦翼明带着大军回到德安府休整,此次带出去一万人的队伍,折损了两千余人,但是还带回来了两万多的降兵,这些人都被秦翼明分给了李成,让李成带回了沔阳卫。
清晨,一缕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让整个房内都充满了生气。
陈圆圆此时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准备偷偷地钻出床帷,可是她粉嫩的玉足刚刚踩上那小榻,一只温暖而有力量的大手,一把楼住了她那水蛇腰,将之拖入了那暖人的被窝。
“大清早的,想干嘛去,相公还没睡好呢!”秦翼明迷糊着眼睛,一只手抱着陈圆圆,让陈圆圆那柔软的胴体压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则是毫无规则,却目的明确地在那光滑柔软的身上游走。
“老爷饶命啊,天都大亮了,奴家再不起来,姐姐要说奴家是懒妇了,到时候可别把奴家给休了!”陈圆圆嘟囔着小嘴求饶。
秦翼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着闭月羞花之色,毫无粉黛修饰,娇嫩得可以捏成水的脸蛋,还有那娇媚的大眼睛,顿时邪火爆涨。
“哈哈,贞儿才不会,老爷我还不想起来,你走了谁给我暖被窝呢!再说了,要不是贞儿这几日不方便,我也不会连续几日折磨你啊,这还是得怪在贞儿头上。”秦翼明邪笑道。
“老爷,我算过日子了,今晚姐姐那个应该就没了,今晚老爷可别再来了!”
“哦,这你也知道,那今儿更不能让你跑了!哈哈。”
“救命!”
低垂的银白帏幔,光彩流离的珍珠隔帘,摇曳的翠竹屏风,一切陈设,精美华丽。屏风后面,传出来银铃般的曼妙之语,美好如天籁。
吃完了早饭,徐贞儿和陈圆圆都不知去向,秦翼明闲来无聊,就去书房练字,俗话说字是门头书是屋,他现在的毛笔字简直跟他英俊的外表极不相称,这一手烂字,让他抬不起头来,每次跟崇祯递奏折密函什么的,崇祯多批复后面都会加上三个字,勤练字,这练字可是皇帝的上谕,不能不练啊!
秦翼明刚入定不久,张小舍就来求见。酗自从上次执行烧张献忠粮仓的任务后,一直没有下落,这让秦翼明颇为担心,因此秦翼明命令张小舍派人多出打探,而且现在张献忠的去向不明,虽然现在正值寒冬,张献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但是秦翼明的大军随时可能再次出征,这些都需要张小舍的人多方留意。
按照秦翼明的记忆,张献忠是在谷城受降的,秦翼明觉得张献忠极有可能已经流窜到谷城和房县一带,不过他也不敢确定,因为自己的穿越,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改变了,自己这个未卜先知的人,还能不能未卜先知,自己也不能肯定了。
“总兵大人,张小舍求见!”门外张小舍报告。
“进来,这里不是行军辕帐,没有军法管,随意些!”秦翼明一边练字,一边和蔼说道。
张小舍还是恭敬地鞠躬,道:“大人,属下探子在谷城没有发现流贼踪迹!”
秦翼明停下了笔墨,若有所思道:“张贼数万人马,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没有去谷城那去哪里了?”
“属下一定多派探子,再多方打探!”张小舍抱拳道。
“酗可有消息?”秦翼明关切地问道。
张小舍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这酗,怎么都不知道回家了?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会出什么事情!”秦翼明自我安慰道。
“张百户,你要多派人手,一定要找到酗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张小舍恭谨鞠躬,迟疑不起,似乎还有事情。
秦翼明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可是还有事情?”
张小舍迟疑道:“总兵大人,我手下现在已经有两千兄弟,分散在湖广各地,监视渗透各地的卫所。”
“恩,很好!等军事大学堂的生员训练好了,到时候我准备充实到各处卫所,让他们担当大任,这样一来,才能真正控制湖广。”秦翼明点头道,大明卫所的千户百户,乃至总旗小旗都是世袭的,这些地方卫所长期如此世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才会出现跟关外祖大寿那样的大世家,左右一方的家族,所以才会盛行家丁,家丁制不除,大明官兵的战斗力就很难提升,秦翼明开设军事大学堂,培养底层军官,就是想改变这样的现状。
“可是大人,我手下的人很多不是军户,他们需要额外的饷银!”
原来是要银子的,张小舍扭扭捏捏地,现在年关将近,他确实需要一比银子,让他手下的人安心做事。
“你去找杨癞子,这个银子必须花!”
“秦莽夫,你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给?”
就在秦翼明和张小舍谈话间,宋献策不请自来,一开口就是要银子,秦翼明很是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欠这小老头银子了!
“我说宋神棍,我怎么欠你银子了!”
宋献策不慌不忙,点了旱烟,问道:“这秦府的丫鬟们也卖身了,他们难道就没有月银么?”
“有啊!”秦翼明道。
“那就是了,我虽然卖身徐家,现在做了你的幕客,可是这幕筹不能少啊!”宋献策说话间烟圈直冒。
秦翼明没想到孤家寡人的宋献策还要银子,不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你吃了我这么多药丸儿,也得给钱啊!不给钱,以后就断货了!”宋献策瞥了一眼秦翼明,威胁之色溢于言表。
秦翼明一阵腹语,不过宋献策那**确实好用,断货可不行。
“说吧,要多少!”
“一年一万两吧!”
“什么?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