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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侍卫看着妇人的盛情,面色均是一紧,手中紧握着的刀,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出一般。
妇人心中忌惮带刀的侍卫,看着初若多半都是咬牙切齿。
人性总是这般,只会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高位者上,而不会去追究那些真正的刽子手;对于一直生活在底层的贫民而言,所有的过错,都是王家的错,是主位者的错。
如果不是主位者的无能,又怎么会令得他们的家人就此死去;她们未曾想过,主位者往往都是最后的背锅人。
“都是你的祸害,亡了我儿!”其中一个老妇人忽而怨恨开口,眼角下垂的皱纹,几欲将她的眼睛都盖住,浑浊的目光亮着恨意,一口的黄牙恨不得将咬死初若,手中的拐棍敲得石子地的石子直飞溅。
“夫君,你死得真冤,居然到最后死在了一个小贱蹄子手中!”没了丈夫,便和没了天一样,说话妇人什么话便都敢吐出来。
“我要命,偿还我夫君!”突然,有一距离初若最近的地包天妇人拔尖了声音道,紧接着从地上拾起了一把的石子,猛然对着初若抛弃。
电光火石间,婢女直接挡在了初若的面前,眼疾手快的一挥,直将那疾飞的石子扫落。
地包天妇人的举止,似乎给了其他妇人提示,所有人好似说好了一般,纷纷不约而同的学着她的举动,拾起石子,抛掷石子。
“贱人……”
“毒娃子……”
“该死的狐媚子……”
“去死……”
一阵阵恶毒的声音,伴随着石子落下。
所有妇人的举止令得在场的侍卫,官吏,婢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有人只下意识的用着自己的手护着自己的脸或脑袋。
“无知妇孺,住手!”孙渐浓看着场面有些失控,当即走到了最前方,一脸怒意。
“都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随之行至孙渐浓身旁的是少年武将和老将军,其中老将军圆目一瞪,一脸凶意的斥道。
老将军的话才落下,侍卫也准备拔出手中的刀,却听得身后响起了初若的声音,威严道:“不可!”
啪——
初若的话才落罢,不知何处而来的尖锐石子,直接将她的脑门砸出了一个血窟窿,瞬间,如满溢而出的水,血不住落下。
猛然刺痛,紧接着是一阵湿热,然后便是血腥,她的舌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公主!”
突如其来的意外,婢女眉头一拧,惊呼道,一时之间忘记将初若四周的石子挥开,却不想初若的脑袋再次被石子狠狠击中,闷响一声。
少年武将听着婢女的声音,第一个回头瞧见了初若的情况,顾不得道:“杀!”
所有人眼角余光看到了初若脸上的血,侍卫也顾不得其他,刀和刀鞘摩擦的声音在那瞬间全部响起,寒光阵阵间,妇人们却被吓傻了。
“住手!”还是初若的声音,只这一次,她的口吻却更加的威严;让人有一种好似源光的错错觉。
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时候,那窝囊公主,居然身上有了摄政王的魄力?
杀和不杀,到底该如何?侍卫们看着初若,有看着少年武将,一时有些摇摆不定。
滴答——
额头有两处伤口,其中一处刚好是初若那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被石子一砸,微微有些凹陷,伤口也更加大,血珠子如水涌出般的一直冒着,如何都止不住;滑过下巴,打在了地上的石子上,发出了微不可见的声音。
可这微不可见的声音,却好似被放大了一般,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初若的半张脸还是原来的白净模样,可另外的半张脸却有着鲜红的血迹。
“看看清楚,这是你们兄弟的老母亲和妻子,你们还下得了手!”初若的挥开了婢女要压住自己伤口的手,微微抬眸,眼前的一切有一半都染上了朦朦胧胧的红色。
摇了摇头,初若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试图将睫毛之上的血晃走,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举动,叮叮当当的直响。
天地之间,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公主身上。
“不过刁民,死足何惜!”后面的官员中,有人低声的嘟囔了出来,语气尽是不满。
“死去的将士中,有以往同你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有沙场杀敌时以命相护的小兵,有保家卫国的壮士;如今他们最亲近之人便在这里,你们杀了她们,你们不会心中有愧吗!”初若的背挺得如戒尺一般直,字字句句如山中滚落的石子,隆隆作响,让人的心久久难安。
“儿啊……”妇人中,一老妪突然嚎啕大哭,整个人如同小儿一般,赖坐在石子上,黝黑干枯如树皮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地面,好似要将心中的委屈,不甘全部都发泄出来。
旁下,其余妇人瞧着,一一有了不同的反应,或如老妪一般激烈,或更甚,或不如;唯一不变的,是那哭泣声中的悲鸣。
一声一声,摧人心肝。
恍惚间,初若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时她也是这般,眼中全然没有了希望;之后便是她……
生,不易;活,不易;生活,更是不易!
眼前的所有妇人,该是和和睦睦,美美满满,亦或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可如今却……没了男人,没了儿子,她们的天,彻底的塌陷了。
“你们可曾想过,她们会是如何的绝望?若是你们死了,你们的妻子,母亲,她们又该如何?”初若的声音不大,轻飘飘的落下,却沉重的很。
反应最大的,是侍卫。
他们看着那些妇人,恍惚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然后的模样——若是此时死的是他们的话。
一个人放下了手中举着的刀,紧接着,便是另外一个人,而后便是接二连三,哗哗哗的,最后所有侍卫手中的刀均是没有了神气的耷拉着。
下不手,真的下不了手了!
文臣的反应是最害怕的,他们想怒斥这些侍卫,让他们再把刀举起了,好保护自己,可是身旁平日和和气气的武将同僚,却面色难看至极;以至于,他们都不敢再多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