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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们两人到达中士大夫府门前的时候,另外也有两处马蹄声朝着他们响着过来。
其中一人,毕俊生看清楚了是石头,只是另一人……
“王爷?您怎会在此处?”在李清远开口和自己说话之前,宗灏率先开口问道。
体会到宗灏递过来的眼神,李清远让马儿停下了蹄子,便是一脸豪迈地解释道:“本王得到消息,毕大夫失踪了,且她的兄长今日被无端传出杀人行凶。而本王派人去了解过,据回来的人告诉本王,毕大夫的兄长手里握着的人命乃是中士大夫的小厮的。”
“因此王爷也是来此一探究竟的?”开口问话的是毕俊生。
倘若先前毕俊生没有在蛇山与毕窈相遇,他断然是不知道李清远和毕窈之前还有一份情谊在,如今毕窈失踪,毕德又遭人陷害。毕窈解决了黑死病一事,足以让李清远出手相帮。
而接下来李清远回答毕俊生的话正是往这方面靠,毕俊生也就没有多想李清远和宗灏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四人齐下马,打算一起进中士大夫府,可李清远却最终拦下了他们。
“此事由我出面最好,毕窈乃是我西南王府的贵人,她的兄长也理应受我西南王府庇佑,本王定当竭尽全力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毕家兄长一个清白!”
宗灏从李清远这话里听出了两层意思,一来,除去李清远,剩下的人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哪有资格入朝廷命官的府上,这一进去肯定会被沈芦定上一个刁民私闯府邸,欲图谋不轨的罪名,这就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二来,沈芦已经知道了宗灏的身份,此时上门,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到时候沈芦一箭双雕,除掉宗灏和毕德的同时还可以以此来要挟毕窈。
毕俊生虽不知这第二层意思,但单单第一层就足以让他听李清远的话止步不前。
如此,沈芦命人开府门时,只见李清远一人,心中有些许的失落。转而,这丝失落很快就被他的假面笑容所代替。
沈芦与李清远一番客套,可李清远却没有那些闲工夫与他瞎扯,开门见山的问他,如此陷害毕德,他想要得到什么?
“王爷说的这话,下官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毕家兄长确确实实是杀了人,不仅如此,他还伤了下官,可这下官都没有与他计较!但他杀了府中小厮实乃事实,下官谨遵皇帝陛下的法旨,未曾敢偏袒其中任何一方,秉公执法,下官这么做难道有何不妥?”
李清远顿了顿,而后特意拖长了声音接着道:“又或者说……王爷根本就没有将陛下的法子放在眼中,为了这已经人证物证俱在的犯人而要挑战皇权?”
“放肆!”李清远震怒,负手而立,“好一张犀利的嘴,难道沈大人就是靠着这张嘴得了这中士大夫的差?那真真是叫本王佩服!”
闻言,沈芦拿起手边的茶,吹散了茶面上的热气,润了润嗓子,不以为然的道:“王爷过奖了,下官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如今能走到这个位置,都是陛下圣明的结果。”说完,他便是朝着皇宫的位置作揖行礼。
李清远冷哼一声:“若是本王非要查清楚此事,沈大人又当如何?”
“王爷这话说的,可是让下官心中万分惊恐,王爷要查此案,大可去查,若是有下官能够效劳之处,还请王爷莫要客气,尽管吩咐下官去做就是。”
“只不过下官认为,毕家兄长杀人这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且案情十分明了,王爷大费周章,辛苦自己呢!”
沈芦此刻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为李清远着想,毕竟连他西南王的人都找不到毕德身在何处!那衙门的人就更是找不到他了。
况且,他也不会让他们找到毕德的。要问沈芦有何办法让大家都找不到毕德的下落?
毕德就在沈芦的手中,他不想让人找到,要找他的人自然是找不到的。
想到这里,沈芦轻叹了一口气,叫李清远以为他是在因为他叹气。
“折不折腾是本王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沈大人为我操心!”李清远寒着眼神道。
接着,李清远就让沈芦将那个目击一切的小厮给叫上了来问话。那小厮的回答与李清远派人去衙门得到的消息是一模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样,李清远便是感觉更加蹊跷,此处已经不是衙门,小厮说的话却是一字不漏,这太不合理了!就好像小厮的口供是事先背好了一样,只要有人一问,他便托盘而出。
见李清远紧皱着眉头,沈芦疑问道:“王爷可是有所发现?不妨让下官也听听,与王爷一起分析分析。”
那小厮讲述完自己的所见所闻之后便是一直匍匐在地,一听李清远可能在自己的讲述中发现了什么端倪,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害怕了起来,生怕自己的就是下一个被沈芦拿去陷害别人的工具。
“正如沈大人所言,人证物证俱在,本王又不是神探,对于这个案子,本王还真的是无能为力。”李清远低沉着声音道。
听此,沈芦勾了勾嘴角,心想这传言中只想做个逍遥散人的王爷其实也并非如此,方才他分明看到了李清远眼中思虑的波澜,可偏偏要故意隐藏。
不过也无妨,相信李清远一定正在往自己想要他去往的方向去想事情。
没错,那小厮的说辞就是他交给他的,也是他吩咐小厮这么和李清远说的。沈芦的目的就是要让李清远发现这小厮的口供是事先安排好的。
如此一来,有的猜疑和思虑,不用他沈芦自己传递出去,李清远就会向宗灏传达,或者说,会向毕窈传达。
毕竟,毕窈对宗灏是什么样的感情,即便他的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毕窈也是一个情种。
毕窈失踪那么久,沈芦不相信她当真绝情到底,不会回来看看宗灏,看看张氏和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