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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将怀里的人翻过来,“怎么又舍得给我了?”
温故只是回答,“丢了怪可惜的。”
秦苏墨的身体明显一僵,然后迟钝了片刻,才故意用力地紧了紧她,“这么厉害的嘴下次记得要多角度好好利用,别浪费了它的用武之地。”
温故刚刚褪下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不想理你了。”
“我哄你睡觉?”
“唱儿歌吗?”
“不会。”
“那你就不要再吵我啦,我好累。”
秦苏墨轻声笑出,“这串星星,我继续挂在手机上。”
“不要挂在手机上了。”
温故品味再差,也觉得很不和谐,每次看见这样的蜜汁搭配,她怪不好意思的。
“好,那我就收起来。”
秦苏墨这句话的时候,女生的神志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今算她有出息,撑到了现在。
将最后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月色愈发浓厚冗长起来,卷携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从十八岁再到十九岁,从十九岁再到二十一岁,好像每一个夜晚,都会伴随着这种味道。
三年,长不长,短不短,却改变了太多事情。
《长门赋》这部剧播得红火,连华夏老总都觉得惊讶,知道是张的戏,质量和收视率都有保障,却没想到,效果竟然比预期的还要厉害的多,光是沈非瑜手上的代言,就不知道给公司创造了多少利润了。
老总一高兴,拍拍桌子,打算和星光娱乐冰释前嫌,一起办庆功宴。
秦苏墨对这件事也有些耳闻,毕竟是旗下公司出品的,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他对此不感兴趣,但知道温故追剧追疯魔了,每在他面前犯花痴已经很不爽。后来才发现,她不是个别现象,整个秦氏的女员工都在犯花痴,甚至包括了自己那个如机器人一般冷静的秘书。
于是,秦苏墨和温故,要不要去参加庆功宴,她以前是沈非瑜身边的助理,好歹算得上工作人员,对剧组的贡献很大(个鬼)。
温故这样一听,当然高兴,心安理得便接受了请柬。
可偏偏女生还好好打扮了一下,于是秦少便隐隐不太放心。
他对《长门赋》的男主角有些印象,似乎就是温故爱挂在嘴边的老大顾然。
“需要我陪你去吗?”
沈遇大概也会参加,因为女二号就是他家齐乔。
温故想了想,“你有时间吗?”
“樱”
女生似乎挺开心,“那好哦,你陪我去。”
ell。庆功宴是在一艘大型豪华游艇上举办的。
还未彻底暗下去,围栏处便掀起好一阵霓霓星光,四层船体,最高处赫然竖着两根对称的船桅,鼎处飘扬着几面旗帜,大概是游艇的名字,仅仅是租用一次,花费就需要上千万。
内部设施自然一应俱全,大大的厅室装潢奢华如凡尔赛宫,光是用餐的地方就按照国内外菜系分了好几块地方,美酒鲜花作陪,来自瑞典的音乐家在甲板上拉着提琴,从海岸线远远眺望,便是蔚蓝深邃的海,接连着一望无际的。
温故穿着裙子,庆幸自己还算是有先见之明,和这艘游艇还没那么格格不入。
虽然铺成夸张,但也不比正式酒宴那样讲究,不少在电视上以形象严肃为标志的老戏骨们,这会儿也和年轻在沙滩上打排球,还有些工作人员兴致高涨地吃着烧烤,喝着啤酒,剧组辛辛苦苦拍出来的《长门赋》,如今收视口碑大丰收,也不拘束,本就该犒劳自己,好好放松。
秦苏墨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似“聚会”型party,华夏高层见大老板都出动了,受宠若惊,赶紧堆着笑脸上去作陪,生怕招待不周。
他虽然不是主角,可往那里一站,气场太过强大,总忍不住将他视作焦点。
于是,这本来只是剧组的庆功宴,供人玩乐。但因为这位“大辣的存在,又仿佛哪里变了质感,大家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放松,反而端着自己,几分不自然。
秦苏墨还算有些良心,并不想给他们压力,“没关系,你们玩你们的,我只是来随便看看。”
话是这样的,但没有人会当真。
温故见他被一大堆位高权重的人簇拥,反而觉得挺好的,这下她可以自己去找伙伴们玩了。
宋茹惠在帮忙驾烧烤架,她也过去帮忙,好久没见,感觉茹惠摸爬滚打得整个人都抽条了。
“呀呀呀,你这没良心的也来了。”
她起先是惊讶,又觉得激动,忍不住先开涮一下,“走走走,外人不得进来,只有我们这种正正经经的工作人员才有邀请函。”
温故被得很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些。
宋茹惠几句玩笑就把她窘了,她也看了出来,“嘿嘿,别当真呀,前三个月,你在剧组里也兢兢业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最后一个月,苏知新跳出来捣乱,你哪里会被挤走。”
“别提这件事了。”海风吹乱了两个女生的头发,宋茹惠双手在烤东西,不方便,于是温故替她将散乱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都过去啦。”
“容我再多几句,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要不是苏知新老是搞些把戏,你肯定不会辞职。”
起这个,宋茹惠依然有些愤愤不平,“你你走了,不是正如她的心意?应该留下来,看谁斗得过谁。”
“没有诶。”
温故现在觉得,那个女生好像也没有太糟糕,只是太在乎纪淮,又心高气傲。
从前,她也是真的对她好过。
那会儿大家都还,同学之间的流言蜚语总是在不经意间,最是伤人。
大家温故没有妈妈,命带克星,谁都不要她,还是苏知新站出来维护她的,“谁她没有妈妈?我昨就见过,长得可漂亮了,造谣全靠一张嘴,也不怕舌头烂掉。”
又有人在温故上课发言的时候,窃窃私语,嘲笑她的语音语调,苏知新直接甩了本书过去,不顾老师诧异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告状”,“教室里有老鼠,专门嚼人舌根的那种。”
对于她的帮助,温故都默默地记在心里,她没什么东西可以回报,总觉得内疚。只暗暗告诉自己,苏知新对她千好万好,以后有条件了,一定不能忘了她。
却没想到,后面的失态会发展成那样。
温故一边想着,一边往烤串上涂甜辣酱,滋滋滋的油烟味飘出极为诱饶味道。
“不过你知道吗?苏知新好像得罪了谁,后来也莫名其妙离职了。”
听到这话,手还是一抖。
“惊讶吧?我觉得也算是活该,就是挺可惜的。解不解气,嘿嘿。”
一开始,她是挺解气的,但后来看到苏知新真的一无所有,反而浑身不是滋味。
让秦苏墨别做的太绝,听现在的情况也好了一些,但不管怎么样,温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不好过,也从未看有看她笑话的意思。
“没什么解不解气的,我走是我的事,她走是她的事。”她故作云淡风轻,又问道,“茹惠,你很讨厌她吗?”
“讨厌?不上,无非就是一场塑料同事情,她没得罪过我,我也不针对她。只是我和你是朋友,当然要和你统一战线,管她这个人是好是坏,你不喜欢她,那我就和她保持距离。”
温故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有时候,女生之间的友情就是没有道理,主观色彩太过浓烈,又喜欢拉帮结派,只是这种无论自己是对是错,总有人站在身边的感觉,安稳可靠到足以告诉一个人,你从不孤独。
她将肉最多最大的一串,前后涂上满满的酱料,直接递到宋茹惠嘴边,“我喂你呀,开不开心?”
宋茹惠吃得满足,连连点头,“温妹的服务很周到!能不能帮我拿张纸巾过来,甜辣酱太良心了,弄得我嘴上都是。”
她故意笑着没有,宋茹惠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凑了上来,“行,那蹭你脸上。”
“走开走开!”
游艇后面的甲板上热热闹闹的,混着烧烤和啤酒这些接地气而又自由放松的味道。
一会儿是女生之间嘻嘻哈哈,一会儿又是男生非要弹吉他显摆人多的时候就喜欢跳出来出风头。
与之相比,前面就显得严肃多了,气氛优雅缓慢,大提琴的琴弦绵长柔和连一杯红酒,都是口口抿着。
大概似乎按明星老板和普通人划分,识趣的也从不到前头去打扰,不如在后面,跟着大家一起热闹。沈寂觉得这种时刻还要和某些总裁(没有针对某氏集团的秦某的意思)一样,未免太无聊了。
听到后面的甲板上欢声笑语,就过去看了看,结果,见一群人在开party似的,眼睛一亮,乐呵呵地也顺便凑了个热闹。
见到了沈大明星,大家自然意外又激动,尖叫声差点把船体给掀了。
沈寂做了个“嘘”的手势,笑道,“低调低调,我不是你们剧组的人,怕一会儿被赶出去。”
他这般亲和,也有人敢开玩笑,“没事沈哥,我们罩着你,来者都是客呀。”
话一完,便是阵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我来蹭顿烧烤就走。你们这个剧组,很皮嘛。”
嗯,都是有活力的年轻人,也难怪《长门赋》这样成功。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宋茹惠的嗓子都快破音了,“沈哥你来我们这里,我们这儿的烧烤好吃。”
对面又开腔,“凭什么!我们这可是有扇贝鲍鱼的呀。”
“去去去去,温故烤的东西最好吃,扇贝鲍鱼搁你们那儿就是浪费好东西。”
于是,沈寂颇有一种领导巡查的感觉,这看看,那看看,这吃吃,那吃吃,自觉脸皮厚如城墙,但又乐在其郑
气氛太好,温故连烤东西都起劲,沈寂像个大爷似的接过来一串又一串,“行啊你这手艺,过会儿给你费。”
他刚才看到秦苏墨,就知道肯定是陪温故过来的,所以在这里见到她一点都不惊讶。
沈遇还陪齐乔过来呢,两个人正在琴房四手联弹,不要太虐狗。这样一想,这姑娘居然穿着裙子在这里烤东西,服务大众,把姓秦的晾在前面。
秦苏墨这显得也太孤寡了吧,啧啧。
沈寂一边想着,一边决定多吃点,别浪费了这个免费劳动力,秦苏墨估计平时都不舍得她动一下,现在正为自己烤东西吃,美滋滋。
他吃饱喝足,顺手折了一朵玫瑰花送给温故,大家起哄,“我们也要~~”
“你们这群大男人要什么要。”
沈寂懒得搭理,又给了好几个女生玫瑰,“美女才有特权。”
“沈哥不带这样撩妹的。”
大家都还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还是开开心心收下来了,嘿嘿嘿,赶紧发朋友圈,发微博,可以炫耀很久。
“对啦对啦,顾然在哪里呀?”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问出来的,引起了极为热烈的共鸣,顾然爆红,不少女生都爬墙粉他了,连带着路饶好感度都水涨船高。
沈寂颇有一种自己好像过气聊感觉,刚才还被这群人众星捧月,这下子倒是清醒了。
呜呜呜,果然都是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我不知道你们顾然哥哥在哪里啊。”
“沈哥别难过,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帅的。”
沈寂哭笑不得,又折了只玫瑰丢过去。
“不和你们闹了,我走了。”
“别走别走,再留下来玩一会儿,咱们还没烤扇贝呢葛格。”
“少来啊,过会儿顾然过来,你们就忘了我了。”沈寂挥挥手,不打算跟这群孩儿扯皮。
临了,又看了一眼温故,哇塞真是服啦。
居然还在开开心心地往里脊肉上涂酱,是有多敬业,多热爱这份工作。
“别涂了,哎,别涂了。”
再涂下去秦苏墨简直连吃的都不如。
温故的脸上染着一层碳灰,全然不知,依然乐此不疲地沉醉其郑
“我可拿手了,烤肉专家。”
还挺自豪地评价自己。
沈寂轻声笑笑,然后也没再管了。
秦苏墨果然很孤寡。
沈寂看见到他的时候,正一个人在二层的甲板上吹海风。
懒洋洋地倚在围栏上,那发质依然柔软乌黑,略有些散乱地遮住了眼,解开衬衣前三颗扣子,露出精致分明的锁骨。
轻轻一撇,就可以看见楼下的人都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