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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窟内。
道道风劲翻涌，大地震颤，似有一头凶兽在下面肆虐。
苏问低伏在那里，双眼赤红，每一掌抓出，都是裹动沉闷劲风，将面前的灵虫疯狂聚拢，又是匆匆喂入口中。
在他体内。
大破灭印记稳稳虚浮，虽然依旧有些模糊，却是始终存在。
每一只进入他体内的灵虫，瞬间便被印记镇压，粉碎，再化为纯净气息。除了用来维持此印记继续存在外，全部融入他的经脉窍穴之中。
他也没有去选择，连同那些不入流，无法让大破灭印记转化为纯净气息的黑心虫，也不知吞了多少。
至于那些一品，二品，乃至于四品的灵虫也都渐渐被他送入腹中，与他融为一体。
渐渐的。
苏问体内的气息涌动，越来越是强大。
他的身形再次开始增长，头顶上方的独角也是重又生长出来。
轰隆！
此时，苏问一掌无意挥出，竟是扇的虫窟地面瞬间崩开一道裂缝，连同虫窟石壁，也是震得连连颤动，似是就要坍塌下来。
这一幕，似乎触动了他。
猛然间，苏问身形一颤，双眼中的赤红之色，终是开始消退，渐渐露出一丝清明。
“嗯？”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问若有所思，跟着看到自己现在的身形，又是摸到了头顶的独角，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里可是虫窟，虽然只是在炼灵宗外门中，却也是关系极大。
现在居然被他，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只是无意间，现在也没有惊动别人，可脚下的这条刺目裂缝，还有腹中的肿胀感觉，令他深感不安。
匆忙间，他散去体内大破灭印记，又是凝神将所有气息聚拢，将身体中的这些异状一一化去，这才飞速往上一跃，来到了虫窟之上。
跟着，转身四处张望，眼见还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状，这才悄然回到了自己的石屋之中。
盘膝端坐。
苏问细细感应自己体内的气息。
他能感觉到，先前自己虽然已经将那些气息尽力聚拢，可此时所有气息依旧在那里狂暴异常，似乎随时都要自他身体中爆发出来。
到时，苏问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什么样子。
会不会，
整个人，就像那一根断木一样。
被这种恐怖强大气息，
直接，
轰成粉碎……
想要耗费这些气息，到也简单，直接凝炼那大破灭印记就好。
用不了多久，只要不再去补充，体内的气息自然会飞速消耗一空。
可惜，
苏问却是有些舍不得。
为此，他只能凝神静气，一点一点，一丝一缕，引导这些气息去试着平静。
然后又将那微弱的，平静后的气息，以其中一点为中心，不断凝聚，积压。
想要将狂暴气息，完全化入这一点之中。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那中心一点平静气息，终于越聚越多。
从开始的如同尘屑，到沙粒，到一小块碎石。
直至最终，在化成一个拇指大小，浑圆无比的气息圆球后。
终于不再增长。
这颗圆球似乎化成了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色泽灰白，只是轻飘飘的，在其余的狂暴气息涌动中，不断滚来滚去，随波逐流，令苏问感觉奇妙至极。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对自己的身体是否有别的影响。
可自从这颗圆球凝成，其余那些狂暴气息便开始飞速化入其中。
似乎那里就是一汪大海，别的狂暴气息就如同条条奔流大河，从四面八方而来，要百川归海，合为一体。
而且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令得苏问惊奇不已。
轰！！！
终于，随着最后一缕狂暴气息化入圆球中。
苏问的体内终于安稳下来。
那一颗灰白圆球，也变得稍稍白了许多。
似乎，
只要继续去将体内的气息化入其中，就会越来越白……
倏地。
苏问心神一动，灰白圆球在他体内微微一颤，一缕纯净平稳气息瞬间化出，开始随着他的心神，如意在体内游走。
时而手臂，时而腹中，时而又是双脚，头顶。
灵动至极！
感受到这一幕，苏问终于轻吐一口气，彻底放心。
……
片刻后，苏问来到白羽墨居住之处。
轻轻敲门。
“白师姐。”
“怎么了？”
白羽墨飞速开门走出，完全没有一点被打扰修炼的怒意。
苏问神色如常，缓缓道；“白师姐，你这里有没有关于记载修炼者这一方面的书籍？我想看一看。”
“嗯？”
白羽墨似乎有些疑惑，却是没有多问。
转身回到屋内，一阵寻找后，捧着数本极薄书册走了出来。
“这里有陈长老先前留下的书籍，只是其中有些太过繁杂，也不适合你现在看，我为你挑选了几本，你拿回去看吧。”
“不过这其中也是简单记载，太过深奥的你最好不要多想，也不可胡乱去尝试。”
苏问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随后便是接过这几本书册，向白羽墨告别离去。
再次回到石屋中。
苏问开始大致翻看，将其中那些灵药种植说明，低阶丹药炼制关键之类的内容，直接略过。
只是尽力去寻找，其中有没有关于低阶修炼者境界划分的记录。
只不过当他看完大部份书后，才是发现其中只有一本中的一页，短短记录了几行字。
——欲成修炼者，首需‘凝气’。
凝气即为养灵，养天地灵气，化入肉身，再以灵虫为根基，两者相辅相成，此为凝气境。
就这两句话，简单无比。
令得苏问一阵头疼。
他体内的那些气息，应该就是天地灵气了，虽然来源大部份是从灵虫，以及六灵观想那里得来，可本质上该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这个所谓凝气境的说明，并没有讲出天地灵气在体内，是否会凝成那样一颗灰白珠子。
这点，
令他百般琢磨，不得其解。
白羽墨交给他的书，最后一本依旧无用，只是记录了炼灵宗中的一些宗门法规。
苏问匆看过，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忽然，
正当他想要将这本书丢在一边时，
书页无意翻动，其中一页上，有一个图案映入了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