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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吃草?”彩旋困惑地看他,怎么一个比一个有性格,这个连草都不放过?
一斌有点紧张地赶紧补充,说道:“野菜,不就是草啊?现在可是健康食品,很时髦的菜呢。”
彩旋那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地上来,呼了口气,说道:“几乎被你吓死,我以为又遇到另类了。”
一斌的笑容有点僵硬,故作轻松地说道:“吃草就异类吗?那全国人民都异类了!你不知道中药里很多都是随处可摘的草吗?”
被他这样一说,彩旋不禁笑道:“这怎么同?”
一斌见她无所疑地笑了起来,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赶紧换了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早茶喝完,已快中午。两人又坐上一斌的奔驰,往一斌那个神秘的地方进发。
粤城是一个被水包围的城市,这个城市又有几个独岛。以前那几个岛出入市区都需要渡轮,现在架了几座大桥后,他们都可以通过跨江大桥来往市区和独岛之间。
如今他们正开往这个城市的其中一个岛,叫珠岛,也是独立的一个区。沿路,梁一斌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一路往后退的风景,似在找路认路。
陈彩旋是这个城市的本地居民,特别是珠岛,她小时曾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即使她是路痴,但她的地盘上,多少还是认得的。见梁一斌这种神态,就好奇地问道:“找什么地方?”
“山岗,连绵不断,很大的一片山地。”
彩旋见他把车开进珠岛的商业区内,忍不住说道:“这里怎会有呢?你往边远一点的地方开吧。”爬山吗今天?早知道她不穿高跟鞋,不穿裙子,她好久不穿一次,却遇上了爬山?
“我记得以前这里到处是山岗。”一斌怀念地说着,当时这里可荒凉了,根本没多少居民,也没高楼大厦,也没商业街,也没桥,没电灯,太多太多的没有了!
陈彩旋忍不住向他靠过去,摸上他的额头,正儿八经地问道:“今天发烧了?”
一斌见她手摸着额头,倒像是自己吃了别人豆腐一样的那么开心,嘴角噙着笑说道:“我没生病,是恒温动物,体温不变的。”
他是故意装听不懂,不知别人正讽刺他吗?还恒温?孰不知,他其实真的是很认真地告诉她这件事,只是她没领会。
彩旋暗自抹了把汗,见他装没听懂弦外之音,只好无奈地问道:“你这个山岗是多少年前见的?”十几年前,这里离陆地近点的地方都被开发,大片的山岗夷为平地,树木被砍光,山上的坟墓也被挖走,只为了腾出地皮建高楼大厦和大马路缓解交通堵塞。
据说,当年参与挖坟的工人,大部分在完工之后都疯的疯,死的死,除了在开工前曾烧香拜佛的工头之外,其余人之后的生活都很不幸。但传说只是传说,这么多年过去,已无从考证。
小轿车开进一条斜坡路,两旁都是半新的住宅区楼房。在一栋独立的住宅楼前,梁一斌把车靠在了一边,他感慨地下车,站在路边望着那大楼发愣。
陈彩旋见他这样感性地独自伤怀,只好下车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这是你童年时期去过的地方吗?”
这段路,以前是山岗,也是人们常说的乱葬岗。现在这栋大楼所在处,是这段路的最高点,也就是说它是山岗的最高峰。又是一个传闻,传说,起这大楼前,在这片工地上挖出了几副棺材。地产商为此,专门请法师在这念经做法事,足足一个月,又把这工地暴晒在太阳底下,足足晾了两年,才开始建这大楼。
许多本地人都不敢买这里的房子,但凡是搬来这里住的人都风山水起,大富大贵,所以现在这里的楼房房价都炒到很高,就因为这些传言!
梁一斌望着那大楼,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说,只好敷衍她,说道:“嗯,是的,童年时期。”
然后,彩旋瞧着他的混血儿模样,感到更多的疑问。那个年代,跟国外的人结婚,容易吗?还混血儿在国内生活,好像有点特别,特别在于他的背景,想必他的家世不错,不会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后代吧?
一斌见她困惑不已,以为她起了疑心,紧张地继续说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小时候,我经常去那里,因为那里有一座坟墓,坟墓里埋着的是我这辈子最敬爱的人。”
彩旋有点傻了,他说什么呀?那里的坟墓据说都至少有百年历史以上,是他的祖宗吗?但他的感情看似与那个先人很深厚,是有相处的,可从时间的推算上来说,他和先人没什么机会一起生活!
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百思不得其解,正要问他,以为他撒谎时,却忽然想通了。对了,可能是后期那些偷偷土葬的坟墓!
“一斌,人死不能复生,别再伤感了,想必那个你最敬爱的人已经投胎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彩旋搭着他的肩,诚挚地说道。
一斌想了想,脱口而出:“这倒是,她现在貌似挺幸福,除了还没找到对象之外。”
“什么?”彩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迷人的侧脸,不知是否该继续发问下去。刚才她是说安慰的话,但他却答得像真一样,让她几乎以为,他知道那先人的“现状”。难道他会卜卦,知道过去现在和未来?他是昨天陪陈旭维去玩,智商被维维拉下来了,还是撞邪了,在这里说疯话?
一斌似想到什么重大事件,面色突然一变,只犹豫了几秒,几秒而已,彩旋都还没反应过来啊!一斌已转身,迅速地把彩旋搂到怀里,把头埋到她颈窝上,嚎啕大哭起来,还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好想她呀。”不认真听,几乎听不清他哭声中的话。
突然听到他的哭诉,她也不禁伤感起来。但哭得太久了,已经引来了负效果,已经让她严重质疑他的目的,是想搂她吧?别使这种手段行不?很难看!
陈彩旋像条柱子似的杵在那儿,额头上早黑出一条线。车水马龙的街头,过往路人都投来怪异的眼光。稍微好事一点的,已经站在附近低声议论,说道:“还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女人耍一下花枪,见好就收嘛,”还有很多很多,反正总结一句,梁一斌是专情的好男人,陈彩旋她是硬心肠的坏女人。
实在受不了他在大街上抱着她哭那么久,正所谓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泪了也会躲起来,怎会大庭广众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人都死去那么久,再伤心也没用。她知道你难过,相信她也会很难过,她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幸福起来,没她都能过好每一天的。”彩旋虽然心里有点不乐意,他让他俩成为焦点,但还是很温和地安慰他。
梁一斌就像一个大男孩似的,抽噎着松开了她,自己用衣袖抹着那满脸的眼泪和鼻涕,但伤心之情仍可在他脸上看到痕迹。
瞧着他的神态,彩旋不得不肯定了一件事情,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到了伤心之处,她太多疑了!
瞧着他那大花脸,彩旋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鼻涕,轻道:“当年她去世时,你没哭是吗?”他压抑很久了吧?
梁一斌眼内还有泪花,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上的纸巾,自己继续抹着泪,哽咽说道:“我没哭,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我经常去她墓前陪她,直到后来有点事,没办法不离开,我才没再去看她。”
彩旋莫名地悲从中来,她从来都不知震天的墓地在哪,她也从没去拜过他。如果她真的认为她很喜欢任震天,她是否还不如梁一斌?想着,她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
一斌瞧她也有想哭的欲望,以为是自己这事让她伤心了。他不禁摸上她的脸,宠溺地说道:“傻瓜,哪有陪着一起哭的?不准哭,哭就不美了!”
彩旋破涕为笑,拿下他搁在她脸上的手,但却被他反握在手里。彩旋偷偷瞧了瞧俩人的手,这男人还越来越没分寸,放肆了吧?但见他温柔地看着她,刻意忽略她那抗议的表情,还边回忆边说着与那人的事。彩旋只好任由他牵着手,不打断他的思路。
“彩旋,当年我在山脚,又饿又累,还一身病。但那位老太太却不嫌弃,把我抱回家,医好我的病,给我吃给我住,直到她去世为止。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对她的感情,感激,敬重还有,”
“深深的眷恋。”彩旋温婉地接道。他的眼里都是一种对过去的缅怀,这感情真的骗不了人。他看着她的时候,她几乎以为他是对她说,因为他用一种从没有过的眼神看她,不是爱情,却是像对老太太那种的亲情,还有感激,还有崇敬之情。
一斌很满意地露齿而笑,然后很自然地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与她站在路边,凝望着对面那栋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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