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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赫然写着:“他不爱我了,所有的誓言都是假的,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就像是压垮勒戈夫最后一棵稻草一般,他忽然崩溃了,手指用力地抓着笔记本,仿若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嘶吼了两声,大声地叫嚷着,声音悲切而急促。
叶思危在一边听的真切,却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里最后那点不忍。
倒是韩越那个急脾气闻言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人都死了,你特么说谁太三八和她妈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谁也没有想到韩越会忽然发难,就连勒戈夫都被韩越吓了一跳,一句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而这时叶思危终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地向着那一桌走去,直到和勒戈夫之间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这才停下,沉声道:“他没有骂人,他说——她很好,他爱她。”
一句话落,所有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便是韩越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这原来并不是勒戈夫急了在骂人,那依旧是法语,只是因为激动的原因他说的又急促又尖锐,而那些发音偏偏又太引人误会,这才像是骂人一样。
“我以为……他会说我们的脏话。”
“不怪你。”许多人其实都是这样,学习一门方言也好,语言也好,最先学会的很可能都是骂人的话。
勒戈夫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此时依旧捧着那个笔记本,不住地说着“我爱你”,只是他爱的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办法回答他了。
“齐先生,他很爱你的女儿。”许久,叶思危终于再次开了口。
“可他明明逼死了悠……”齐悠然的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忽然间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睁大了眼睛,却是连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叶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将那个她最不想去相信的真相说出了口:“没有谁逼死齐悠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什,什么意思?”韩越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却不太敢去相信。
“齐悠然毁容以后非常在意勒戈夫的想法,但又不敢当面询问,而她的家人因为担心她再做出拿手机看脸的举动刺激到她,所以她在病房里也没有手机。本来她想请你帮她这个忙,去询问一下勒戈夫的意思,可是你拒绝了,而这时……童童走进了她的病房。”
“!!!”所有都意识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叶思危望着齐悠然父亲快要崩溃的表情,狠下心来继续说道:“童童将齐悠然写下的询问纸条给了勒戈夫,勒戈夫很激动,就像刚刚一样紧张地诉说了自己的爱意,并给齐悠然回了信。可惜童童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外国外语,她以为这位蓝眼睛哥哥骂了她的小姨,不要她小姨了,于是她做下了一个自认为好心的举动,她扔了那张回复的纸条,而齐悠然最后知道的就只有童童的转诉——他骂她,他不要她了。因为毁容本来就崩溃的齐悠然终于心灰意冷,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至于勒戈夫,他根本不知道齐悠然为什么选择自杀,就像齐悠然的所有家人一样将一腔怨恨扣在了韩越头上,才有了之后的那一切。”
“不,不,不会的,就因为这么个荒唐的误会,我的悠然,悠然竟然因为这么荒唐的一个误会……死了?”
叶思危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即使再荒唐再荒谬,都改变不了半分。
叶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转头望向勒戈夫来求证:“那天,童童来找你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
“我爱她,就算她毁了容也没有关系,在我眼里她永远都是初遇时那个美丽的女孩,我给她写了回信,为了让她知道我的决心,我当时立马就去买了求婚戒指,想要向她求婚,可是我戒指买回来了,她人却……永远离开了我。”
“你的回信——她没有收到。”
“什么?”
叶思危望着几乎要把笔记本抓到要变形的勒戈夫,良久终是开口告诉他了那个近乎残忍的真相。
“不,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抛弃她,我爱她啊!为什么她不等着我,为什么不听我亲口说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不,是我的错,怪我,都该怪我,我为什么不立刻去到她身边告诉她一切?为什么我不是C国人?为什么她不是F国人?”
知道真相的勒戈夫终于崩溃,抱着那笔记本跪在了地上,哭得就像一个失去了珍宝的孩子一样。
那是真正的悲恸,没有半分的伪装,即使没有能沟通的言语,所有人也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而齐悠然的父亲此时也落了泪,一遍又一遍地小声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收走她的手机?如果没有收走,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这个答案,依然没有人能够解答。
“勒戈夫。”叶思危轻轻地唤了一声。
可是勒戈夫就像是听不见一般,死死地抱着脑袋嚎啕大哭着。
“勒戈夫,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在说话,对于齐悠然的死我很遗憾,但是韩越和我都是无辜的,不该受这无妄之灾,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车祸的真相说出来。”
勒戈夫闻言身子猛然一怔,就连哭泣都断了一瞬。
“你当时是想给齐悠然报仇吧?你想让韩越遭受齐悠然的一切,可是勒戈夫,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复仇。齐悠然因为误会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你还想再看到其他两个人因为你那所谓的复仇带来的流言影响,逼迫自己来结束生命吗?”
“!”勒戈夫猛地抬起了头来,对上了叶思危的眼睛。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勒戈夫没有说话,只是面上的表情出现了几分挣扎,叶思危也不催促,只是将桌上那些沾着鲜血的画收了起来,递到了勒戈夫的手里。
明明已经干涸的血液却让勒戈夫觉得烫手,一想到齐悠然至死都牢牢地抱着这些画,勒戈夫的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终于出声:“对不起。”
“把真相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