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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目光更加幽冷:“不必说了,朕不会同意的。”
魏贵妃刚刚还以为有些希望,可没想到皇帝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断了念想,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又紧逼了一句:“陛下,尚书大人所言在先帝在位时也是有先例的,那时候端王因涉贪墨案被先帝关入了天牢羁押,朝中成多人为证其清白愿意翻案查证,还请奏让端王有机会得已自辩。这样的事情就同如今的家父一样,既然先帝可以,为什么当今的陛下您就不能呢?”
历景给官员定罪一向是依法而行,谨守祖制。如今魏贵妃提起先帝之事就是想让陛下可以依照先帝的行事而做,这样有法可依,有律可行,陛下如此尊敬先帝,定然不会不照办。
可皇帝听到魏贵妃将先帝搬了出来,眸光更是冷凝万分,他看的清楚,魏贵妃的身后定是有人指点,但他却隐忍不发。就在此时,一众来到御书房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呈禀:“如陛下下旨恩赦魏丞相,让其有自辩机会,臣等愿意作保,并且更会加紧时间查清真相,若是稍有差池,臣等愿意辞官谢罪,任凭陛下将臣等交于大理寺审问。”
皇帝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见这群人齐齐的跪在地上,一阵沉闷的磕头之声响起,所有人都将头磕出了声响:“臣等愿意为魏丞相作保,还请陛下恩准。”
其实,谁都可以看得明白,魏贵妃这是协同了一众朝臣在御书房内威逼陛下,甚至已经到了闹宫的地步,他们想要以此要挟陛下将魏兆才一案重新审理。然而一旦重新审理,魏兆才定会推翻之前的所有罪状,楚墨行和洛瑾年的一番筹谋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如果他不答应,眼下这御书房的一幕定会在天亮之时传遍天下。这账册如何得来他是无比的清楚,眼下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如此言传定会有百姓为此感到困惑。在场的众人之中,有异姓战功的王爷,有太傅,甚至还有皇亲国戚,他们都已经下跪,看样子不答应是绝对不会起来。
半晌,皇帝没有言语,他知道,魏氏不除定会祸患无穷,刚刚他只是在想要怎样去除才能保持朝堂的平衡,可现在来看,他根不用顾忌朝堂的平衡了。皇帝看向魏贵妃,轻蔑一笑,就算她用朝臣胁迫又如何,全臣而跪又如何,跪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皇帝心知肚明,魏贵妃这一招倒是阴狠的紧。
这一阵的磕头之声传到皇帝的耳中让他不由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群人全都拖出去砍了。但魏贵妃今日带来的都是朝廷之中的忠臣之士,若是杀了他们,怕是明日皇帝的残暴之名就要在天下传扬开来。他可以狠杀罪臣,但绝不可以滥杀忠臣。
想了想,他幽幽的道:“来人,传魏兆才进宫······”
魏贵妃见此,好似舒了一口气一般,面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多谢陛下。”那人说过,如此这般她的父亲一定会全身而退,陛下一定会妥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就在此时,自御书房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个太监,模样很是有些惊慌,他急急的送上了一道折子,随后退避到了一旁,双手垂立,额间的汗珠已经在告诫了所有人,说明奏折上的事情并不简单。
皇帝将那本奏折拿在手中,从头到尾匆匆阅览了一遍,几乎是锐利的眸子及森冷的话语同时而出,带着讥讽的冰寒:“诸位,你们还是起来吧,刚刚天牢有人劫狱,幸好朕早已在天牢布下了重兵才没有被那些贼人得手。你们猜猜这群人劫的是谁?”
众人一片惊讶,相互对视。
皇帝唇角抽笑:“劫狱的人身上有南崇国皇室特有的徽记,经过辨认,他们都是南崇国在我历景的探子。若是魏兆才真的无罪,南崇国的探子怎么会入历景的天牢去劫人?此番举动就已经足以证明他的通敌叛国之心,至于贪墨之事,还需你们再去查探吗?说什么给他自辩的机会,这就已经是最后的答案了。”
御书房内众人一听顿时面色大变,谁都没有想到本来好好在天牢内的魏丞相。竟然会被南崇国的探子劫狱,难不成南崇国的国君是想要至魏丞相于死地?还是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所以才会派人营救?可是无论哪一种,仿佛都是在告诉他们,魏丞相通敌叛国之罪属实。单单只凭这一条魏丞相就已经没有活着的机会了,魏氏必亡。
魏贵妃脚下一个酿跄,面色变得惨白无比,她盯着皇帝,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人做了这样的手脚,可是皇帝那张带着冷凝笑意的脸就已经是在告诉她,她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着······
皇帝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高声的道:“怎么,你们还想继续跪着吗?魏兆才已经罪无可赦,看来你们是想陪着一起啊?”
话音刚落,几位朝臣就已经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中缓缓起身,虽说他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看得明白,既然魏丞相已经救不了,他们又何必搭上他们自己的前途。
皇帝见状,冷冷一笑:“事情到此为止,至于你们·····哼,非要为一个朕已经定罪的人求情,朕念及你们平日里都是历景的忠心之臣,朕不予追究,都退下去吧!”说完,皇帝便将手轻抚在额头之上。
众人听到这里,自然也是明白了陛下之意,纷纷垂首施礼,谁都没有再多言一句。若是刚刚南崇国人没有劫狱之举,说不定他们的求情已经奏效,魏丞相已经得到了自辩的机会,可竟然出了南崇国劫狱之事,这样的情况就已然说明了魏丞相真的勾结南崇国,做出了通敌叛国之事。落下的罪证已成为事实,就没有任何辩驳的可能了。
魏贵妃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皇帝扶额审阅奏折,眼神扫过那奏折的时候,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不相信事情就这样功败垂成,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认下了所有的罪名,手指的指甲深深握拳,渐渐的插进了掌心,那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显然,她是怒意到了极点。
‘还好,陛下没有立即下旨杀了父亲,她还有机会,哪怕劫法场,她也要将父亲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