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听到狄飞惊的问题后，二哥还没回答，一旁的老邓、胡子都是齐刷刷的笑了起来，估计这会已经在心中将狄飞惊这个傻帽给鄙视了无数遍了吧。

“下次再有哪家会长发消息来找你要名额，你就把圣光救赎的这条消息转发给他就行了。”

此时一旁的胡子突然给狄飞惊出了个损招，让二哥很是阴冷的斜了他一眼，不过在二哥的心中却是很认同胡子的这个损招。

圣光救赎什么意思，说穿了不值一提，狄飞惊眼下手中还剩七个名额，有三个已经给了老邓三兄弟，那么剩下的这七个名额在狄飞惊的手中就是流动性的，而非固定的。

换句话说，这三个名额可以通过任何一种形式来获取到，公平竞争可行，强壤夺也可行，甚至于狄飞惊公开拿来叫卖都可以，但是银狐、圣光救赎这群人却很聪明，他们帮狄飞惊想了一个更好的法子，那就是出售信用，当然了，如果用国家的说法又叫做发型国债。

狄飞惊肯定是不会懂什么叫国债的，因此最简单的说法就是狄飞惊拿自己的信用来当成一种资本来进行出售，而恰巧他是豪门公会的总副会长，也就是说不存在什么流通性的问题，在任何一家豪门公会那里都可以兑换，那么狄飞惊就可以拿自己手中的一个名额到任何一家豪门公会那里去兑换他所想要的东西。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狄飞惊的信用来兑换，但如今狄飞惊最需要的几乎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兑换，比如说豪门公会的承诺。

狄飞惊想要让他心中的这场团战成功召开，甚至于是像一场武侠中真正的武林大会那样举办成功，在豪侠中没有这五大豪门公会的支持是行不通的，并不是说民间没有高手，而是狄飞惊不可能凭借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在没有任何机构赞助下就能够把这样一惩整个豪侠都切实相关的盛会举办成功。

所以，狄飞惊需要豪门公会的支持，不管他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他都必须要学会懂得这些东西，而不是他过去一厢情愿的那种做委托和查案子的思路。

好在的是，如今的狄飞惊身边有很多帮他的人，尽管这些人也未必就是真心想要帮他，但同样正因为狄飞惊那个豪门公会总副会长的身份，也就是说帮狄飞惊也正如同是在帮各自的豪门公会，所以才能有更多有心人愿意放下私心，都走到狄飞惊的身旁来。

而最后一点就是，狄飞惊的信用值多少钱，其实这个根本就不重要，就算狄飞惊的话是P话，他说的话发的誓一文不值其实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有人愿意为狄飞惊一文不值的P话买账，而这个愿意买账的人恰枪是各大豪门公会的会长。

或者说，如今的狄飞惊就像是豪门公会摆在台面上的代言人，而且是五大豪门公会都默许的代言人，甚至是一种非他莫属的唯一选择。这几天下来，狄飞惊那边忙的焦头烂额，但是茅十八、永夜、白玉京等人却是过的优哉游哉，唯一让茅十八和永夜感到不顺心的是，小刀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

“高手，别急，这两天正好是期中考试，可能下个星期就会来了。”

茅十八看着一脸郁闷的永夜，这样安慰道，不过茅十八的安慰显然是无法缓解永夜心中的压抑的，从前的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更不会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对他人造成什么伤害，退一步来说，如果他的行为对他人造成了伤害，那更应该算是他的一种成功。

但如今，当永夜重新和茅十八走回到了一起，当永夜想要和小刀重新缝合过去的友情时，他却发现过去再也找不回来的时候，他当然会感到心焦，会觉得信心受挫了。

而茅十八看着这样的永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没人知道他们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发生过什么，但唯有他们两才是最清楚的，茅十八才是最大的始作俑者，才是最大的祸害，这不是狄飞惊的调查或者老王的争辩可以蒙蔽真相的。

“好，那我就再等他一星期时间。”

永夜点了点头，这样说道，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不远处走过来几个人，这段时间，时常都会有人跟着他们，不管是挑战者也好，是来找事的也好，对这两位顶尖大神来说都早已司空见惯了。

不过当不远处那几个人走近之后，永夜的眉头这才皱了起来，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好是流云和红月。

前些天，这两人并没有出现跟他两打过照面，毕竟红月和茅十八还有面子上的深仇大恨，而在流云和红月的眼中，和永夜也绝非兄弟关系，更多的还是因为永夜时常帮自家公会夹带“私货”的缘故，而有了那么点很淡薄的利益往来关系，甚至于这么点私货还是永夜从茅十八那里得来的，这就更加让红月这样的神壕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你们来做什么？”

流云和红月过去看永夜不爽，永夜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同样也看这两人不爽，过去大家都在同一家公会，也算是同流合污，加上有狂人这一层遮羞布，很多事情都可以用狂人的行为来一概而论，甚至于是对他人造成伤害也都可以用狂人不善于伪装真性情来作为伪装。

但如今，当永夜离开了魔剑道公会，那他就真的已经跟过去一刀两断了，当然了，折戟沉沙除外。

“永夜，这没你的事，闪一边去！”

红月来意不善，一看就是来找茅十八麻烦的，不过永夜听了他的话倒是气乐了，在网游中还真没什么人敢如此对他说话的，当然了在过去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是魔剑道公会狂人中的一员，但如今永夜既然已经不在魔剑道公会了，那么他的实力至少就已经下降了至少三个百分点。

“高手，你别掺和，就让我跟他好生聊聊吧。”

茅十八此时抢在永夜前面笑着说了一句话，永夜一愣，不过当着茅十八的面也不好跟过去自家公会立的人硬怼了，然而，茅十八显然是没有见识过什么是狂人中的狂人，因而下一刻红月听了茅十八这番顾及永夜兄弟感情的话后，反倒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说道。

“聊，我他么跟你有什么好聊的，茅十八，你以为人人都怕你……”

然而，红月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现场光芒一闪，红月整个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这一幕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永夜都还没反应过来。

茅十八动手只在一瞬间，甚至都完全没有出手打人的动作，就像是玄幻仙侠里那神乎其神的拔刀斩一样，真的就是一道光芒过去人就躺尸了。

茅十八面色平静，永夜却是有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他虽然完全不惧怕红月这种货色，但那是他也在魔剑道公会的时候，而如今离开魔剑道公会，永夜也很清楚自身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又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毕竟永夜已经不是孝子了。

“老刀，你太冲动了哈！”

永夜此时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摇头苦笑，不过他苦笑还没当真笑出来，却立刻就想起这里还有个人呢，而当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流云时，却见流云就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犹自还带着来时一般无二的平静，和茅十八脸上的平静相映成趣。

“现在我们可以好生聊一聊了，小夜子你也在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流云的话让永夜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流云竟然会完全不介意红月刚刚死在了茅十八的手中，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尽管他也不是太清楚神壕为何物，但这两人在公会里的一些桥段却多少可以感受的出今天这一幕发生的也不算离奇，加上永夜对于狂人这种身份的感悟，更是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茅十八对于流云的这番态度也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的，当三人往前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流云这才开口说道。

“之前我兄弟的话很抱歉，你应该看的出，即便是折戟沉沙也管不了他。”

流云一开口，永夜就愣住了，哪怕他多少知道红月这人在魔剑道公会是怎样狂的没边的货色，但他更没有想到流云竟然会选择在茅十八的跟前低头？

流云和茅十八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向这两人，而更像是自顾自的在说话，对此茅十八微微一笑，倒是很能够理解，红月这种人放在国内就像是有特权的一类人，放在国外就像是持有豁免权的外交官一样，反正都是谁都惹不起的那种人。

不过，相比起流云来说，茅十八反倒是不会惧怕红月这种二愣子，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装的像是一个二愣子，而本质里还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只是想要利用二愣子的形象扮猪吃老虎，那就不是茅十八需要去在意的问题了。

毕竟连折戟沉沙真人PK都灰头土脸离开了，证明茅十八的云淡风轻绝非故作姿态。

“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不过，你今天来找我，怕是和你家公会以及折戟沉沙没太大关系吧？”

茅十八的反问让流云一怔，连同一旁的永夜也是同样，之前永夜在心中思考过，流云和红月来找茅十八的麻烦无外乎就那么几种可能，而且因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魔剑道公会，再也无法从关系上把茅十八和魔剑道公会联系起来的缘故，所以更是造就了红月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点，那就是茅十八很厉害，他的厉害在豪侠中暂时是无敌的，所以茅十八的行为可以暂时脱离事物发展的规律，因此茅十八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杀人，而红月在茅十八的跟前没有这种脱离这种规律，所以他的不识相也就造成了他今天的结局。“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相信茅哥你大人有大量，也不会跟小弟我计较吧？”

流云的姿态摆的很低，以他神壕的身份能够如此“屈尊降贵”的来跟茅十八说这样一番话已经非常不简单了，这番话可是让一旁的永夜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或者是流云的账号被盗了。

茅十八微微一笑，这一笑含着几种不同的意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意义不明的笑，却是拉拢了几分他和流云之间的距离，毕竟这一刻流云想说什么，以及茅十八想要如何答复，这两个答案都在两人心中清清楚楚。

流云、红月在崆峒山的一番阵仗的确是爽了，可是也坑了自家公会，在过去无论流云跟红月怎么做折戟沉沙都不会在意，毕竟魔剑道公会家大业大，有足够的手段可以抚平一切伤痛，而这种伤痛中自然也有折戟沉沙和流云、红月之间的那早已濒临破裂的潜在矛盾。

这就是绝对力量的好处，或者说是身为一员狂人的好处，狂人的确在很多时候很多诚都可以当做遮羞布来用，狂是一种表征，也是一种内在人格，狂有疯狂的意思，自然也有狂野的意思，前者似乎很变态，而后者如果放在特定环境中说不定还能够成为一种优点，就比如说网游中。

然而当他们来到豪侠中后，发生了许多不如人意的事，就比如茅十八的存在，对任何一家豪门公会而言都是巨大的威胁，同时也抑制了他们的发展，但总归来说，茅十八的威胁也算是一种潜在的威胁，目前为止还能够为各方所用，比如说魔剑道公会可以从永夜的身上获利，而圣光荣耀公会也可以从白玉京的身上获利，这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茅十八的影响力。但遗憾的是，流云和红月将深入他们骨子里的这种狂热逐渐的转化为了疯狂，疯狂在任何诚都不是不被人所喜的，哪怕是在网游中也是同样，以前还无所谓，但因为身处豪侠的缘故，让那些被称之为原罪的东西渐渐的因为绝对力量的旁落而被现实问题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