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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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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的同时,这十几个人的罪行坦白也被同步传输给了现实世界,他们的灵魂在金色光海中说的一切,肉体也忠实地重复了一遍。

“这些人疯了吗?为了一己私利,就连整个抗魔大战都能置之不顾!?”

“唉,我听说深土城和圣光教素有恩怨,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选择这么极端的应对方式,真是利益熏了心啊!”

众人议论间,渐渐群情激奋。这段时间的整合中,本就是产生了一些不愉快,众人心中难免憋着一股火气,如今这些始作俑者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

此人活该千刀万剐!”

“我看该废掉他的一身本领,把灵魂丢给亡灵法师去炼傀儡!”

“唉,若真连累了大事,就算真把他抽筋剥皮也无济于事了,还好早有凯琳小姐察觉,以审判之剑审明了真相。”

“是啊,如果不是凯琳小姐及时出手,恐怕我们都要受其蒙蔽,届时酿成恶果,我们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

而就在众人的舆论逐渐一边倒的时候,凯琳的审判也终于来到了尽头。

这十几个人的罪行昭然天下,他们的同伙也被一个接一个供了出来,接下来无需审判之剑,上面自有处理的手段。

这一次碾压行动,已经是大获全胜。

然而,这样的行动每天都要来上一两次,有时是一两个人,有时和这次似的十几个人,多的时候甚至要一连审几百个人……

让凯琳通过这种方式来铲除不安定因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尽管审判之剑并不怎么费神,但这东西费人心,费士气啊!

“听说了吗?你手底下又揪出来十来个叛徒,你这分盟主怎么当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对着另一个胡子拉碴的胖子说道。

“唉,这个能怪我吗?大敌当前,连你这号称‘铁军’的三千骑士团都有叛徒,我那群胡拼乱凑起来的军队更是别提啊!”胖子一口闷下半瓶私酿酒,长出一口气道,“我看啊,照这样下去,用不着魔头,咱自己都会土崩瓦解。硬捆起来的联盟,唉——”

现在士气已经不稳当了啊。就算是打掉了一群浑水摸鱼之辈,还是难免士气不断滑落。就连管理层都开始怀疑前景,那前景可就真的不妙了。

当军心不稳的时候,将大部分责任归咎于一小部分害群之马,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手段——隼瞳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你们却想浑水摸鱼,趁机投机倒把?!兄弟们,宰了他!”

用愤怒来代替担忧,用替罪羊来稳定大局,这是自古以来合格统治者都会用的手段。这并非是什么自私自利,更不是故意推卸责任,恰恰相反,这是统治者做出的极大牺牲。

牺牲自己的良心,让民众相信统治者的决策是绝对正确的,出了问题,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统治者也是人,哪有可能毫不出错?

若是在太平盛世,统治者承认错误,纵然会得到批评,却也能得到民众的钦佩。但若是在乱世,尤其是这种大家都顶着极大压力的时候,统治者必须保证自己的决策完全正确,至少在民众眼中,这些决策都是完全正确的。

因为,哪怕你犯了一点点的小错误,只要确定是你的责任,民众就会把这个错误无限放大,即使没有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小人,压力深重的民众也会不自觉地埋怨其他人——尤其是站在最高峰的那个人。

“所以说,我这也是不得已啊!”隼瞳对着少女摊手道,“尽管他们有的人罪不至死,但民怨需要一个发泄口,他们不死,难道要我去死吗?”

“可是这样完全背离了骑士精神!”少女气得直跺脚,“让我继续做这种事,我做不到!”

“如果人人都是骑士,我们用得着这么费心劳力去抓叛徒吗?大家都会英勇杀敌,我还用得着使这些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手段吗?”隼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凯琳啊……骑士精神是用来约束像你这样的骑士的,但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最多的不是骑士,也不是坏人,而是那些谈不上信仰与执着,任人操纵意志的普通人啊!”

“这……”

“这又如何?古往今来皆是如此,统治者通过鼓舞煽动乃至欺骗的方式,引导人民相信自己,最终渡过难关,进入太平盛世。如果我不操纵民心,民心就会被其他人操纵,或者干脆自己乱掉,到时候我们还有胜算吗?所谓信仰、皿煮、自由凡此种种,大前提是人还活着啊!”

凯琳失忆后,许多道理某作家都要重新再讲一遍,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话仍是徒劳。少女始终坚持着骑士信仰,哪怕结合了赤色信仰,也只会让她的骑士信仰刨除一些封建因素,变得更加纯粹,更加适应时代,本质内涵都不会变。

骑士信仰好吗?当然好,正如隼瞳所说的,如果人人都是骑士,很多事都很容易处理。问题不是骑士,问题是没骑士啊!

当所有人都是好人时,一切都会非常美好,但当这一堆好人中有一个坏蛋时,坏蛋造成的影响不亚于核/弹。

更何况照现在这个情况,坏蛋绝对不止一个。若是还用管理君子的方法来管理小人,最后结果只能是大家都变成死人。在一个不那么美好的世界里,必然要用一些不那么美好的方法,这恰恰是为了让世界更加美好……

“凯琳啊,要不你我再签个契约?我发誓会让这个世界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让更多的人受更少的苦,以爱之名!”隼瞳伸出手指,对着天空发完誓,又扭头看向凯琳,“如果我完不成这个誓言,愿把自己交给凯琳处置!”

“呃……”少女明显有点懵,但转而又由懵转喜,“嗯,哥哥,我相信你!”

这是凯琳在失忆之后,第一次对隼瞳喊“哥哥”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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