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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白阳邀请青藤一起去喝花酒,被青藤拒绝了之后依旧一个人气鼓鼓的去了。
第二日白阳醒来,是在万花楼花魁牡丹的怀里。
牡丹生的丰腴,又肤如凝脂,白生嫩滑。此刻见白阳醒来,不动声色的将白阳搂紧了些。
“官人~”
他一个翻身将牡丹压在身下,漫头青丝斜挂在肩上。
半梦半醒的双眼慵懒的眯着,脸上痞里流气的。
“嗯?又想要了?”
“奴家才不要~”
想起昨日的翻云覆雨,牡丹脸上浮起红云。
白阳恶劣的捉住她的双手,一把将其禁锢在牡丹头顶。
“那现在想不想要?”
“白阳!”
两人身周的旖旎气氛瞬间被搅的风轻云淡。
白阳恼怒的瞪过去,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破坏本大爷的好事!
待他见到是老熟人,连忙收敛了情绪,手忙脚乱的用被子将两个人裹起来。
裹起来后又觉得这样也不太好,又把被子都丢给牡丹,自己起身披了件里衣。
靖舒在见到白阳整个身体压在牡丹的身上的时候,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连忙低头红着脸转身逃出了门。
牡丹还在情到浓时,满脸春色不甘的拉住白阳的胳膊。
“官人~”
这一声官人,甜腻酥软,合着那滑落肩膀露出半边春色的白嫩身子,几乎能让所有男人都挪不动脚步。
白阳歪头瞧见靖舒还站在门口没有走,心下猜测她一准有事才来找自己,不敢耽搁。
当下只得忍了将这个小妖精揉入怀里好好凌虐一番的**,在牡丹唇上吧唧了一口,掏出一个金元宝塞她,调笑着勾起她的下巴。
“爷改明儿再来满足你。”
白阳穿上靴子,拿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随手往身上一套,扯个腰带就出了门。
“你来这干什么。”
白阳靠在万花楼过道的阑珊上,望着隔着过道倚靠在雕花木门上的靖舒。
此刻的靖舒已经面色如常,温婉娴淑的浅笑着道歉。
“不好意思,打断你的好事了。”
靖舒虽还未经人事,但服侍小王爷多年,见惯了官僚子弟的风流潇洒。
在宫中的犄角旮旯里,很多次,她都是假装未看见,绕道避开。
今日也是出门后便不再觉得尴尬,只是有些为自己的冒失而感到抱歉。
白阳见靖舒面色如常的样子,打心眼儿里佩服她,要是换成那个抠门的傻子,保不准得大惊小怪问东问西一番。
“知道不好意思就好,下次记得敲个门。”
白阳当时也是箭在弦上,被打断了颇为不舒服,不过看在靖舒是女孩子,他也不好和她计较。
“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阳双手抱怀,眼神避开靖舒望向别处。毕竟被撞见了,终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青藤被主上关起来了。”靖舒皱眉压低嗓音,示意白阳跟自己走,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开什么玩笑?!”白阳脱口而出,疾步挡在靖舒身前,“她昨天晚上还跟我在一起。”
“就是昨天晚上。”靖舒见白阳不信,只得停下来,“迟谓在她家里蹲她,亲自将她抓回去的。”
迟谓抓青藤?白阳失笑,这怎么可能,就是两个迟谓,也未必能活捉青藤。
“你在逗我,那呆子虽蠢,但也不是迟谓那货色能活捉的。”
“此间过程我也不清楚。”想到青藤现在的处境,靖舒一筹莫展,“只知道她被关到熔炉里面去了。”
熔炉不是十几年前就关了吗?怎么会……
白阳的双目有一瞬的失焦,忍了心中的恐惧却忍不了发凉的背脊。
熔炉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单单只是身体的淬炼,亦是精神上的折磨。
进去过一次的人即便出来了也不敢再进去第二次。
此间经历过的人间炼狱,是如何催眠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
甚至白阳长年累月混迹欢场,只是为了避免让自己一个人入睡而已……
若是一个人被关进去,往日苦难再次历历在目……非将人逼疯不可…
白阳激动的捏住靖舒的肩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该最清楚吗9不是她杀了陈…”靖舒戛然而止,撇了眼周遭的人来人往,闭上眼深呼出口气,“你也不晓得阻止她!”
靖舒大力挣开白阳的禁锢,将有些失魂落魄的白阳推倒了两步。
“让你跟着她是做什么用的!是让你在旁边看戏的吗!”
向来温柔端庄的靖舒,破天荒的咄咄逼人。她双眼里泛着血丝,浑身紧绷,压抑着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冷着脸质问白阳。
她知道这件事情怨不得白阳,但她还是想找一个人去责怪,只有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才可以好受些。
白阳的一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紧咬着的下唇都泛出血滴。
“我去找他。”
白阳拧身飞跃下阑珊,从三层高楼飘然而下,惊起一片花楼的姑娘,崇拜的望着他。
靖舒连忙趴到阑珊边想拉住他,但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这个傻瓜!”靖舒只得提着裙角匆匆下楼追赶他。
这样跑去找小王爷有什么用!只会惹的他更生气。到时候把白阳也一起关进去就热闹了!
白阳招摇的在集市屋顶上高来高去,靖舒在挤满人群的街道里跑的满头大汗。
靖舒灵活的在人群里穿梭着,但拥挤的人群里冒出几个孝。
他们手里举着小糖人开心的在大人的脚边钻来钻去。靖舒为了不踩到他们往后挪了一步,被迎面而来的扁担撞了个正着。
靖舒重心不稳的向后踉跄,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她身后人也被撞了个正着,失衡间抱住靖舒的肩膀往后倒去,结结实实的做了靖舒的靠垫。
“对不起对不起。”
靖舒连忙坐起身子,要拉这个倒霉鬼起来。
回头却见到一身灰布衣的周培洪狼狈的倒在地上,他没顾着自己,扶着旁边的胭脂铺子站起来,板过靖舒的肩膀来回查看。
“温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见到是周培洪,靖舒也不好再去追赶白阳,心中暗道不巧,面上却做出一副愧疚的样子来,“是我太冒失了,你受伤了吗?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不用不用。”周培洪面色泛红,连放在靖舒肩上的双手都忘记拿下来。
直到他身边的严肃老奴出言提醒,他才仓皇的收回。
“真的没事吗?”靖舒也想现在立马离去,但该关怀的还是得关怀,免得露出马脚,“方才…”
靖舒欲语还休,微微颔首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发髻间白玉蝴蝶微颤,道不尽的温良谦恭。
周培洪一时看呆了,仿佛周遭车水马龙皆是背景,唯有靖舒一人立于画卷……
“老爷…”
站在他身侧的老奴觉得他家老爷此举颇为失礼,晓得他喜欢眼前这位温小姐,不由出生提醒。
“啊?哦…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周培洪连连罢手,甚至还在靖舒面前绕圈跳了两下。
“你看,我没事。”
靖舒见他这孝般的举动,不由掩唇失笑,她是断然不会想到,老成持重的周培洪,会在大街上做出这样的举动。
周培洪见靖舒开心,不由跟着她一起笑起来,看的身旁的老奴连连摇头。
“你怎么会在这?”
靖舒眼见追赶白阳无望了,带着周培洪站到了街边问候。
好歹周培洪在温家当教习先生,即便心知肚明他是户部尚书,此刻也要假装不知道。
周培洪没想到靖舒会有此一问,他只是远远的见到靖舒在哪儿,忍不住心中欢喜前去找她。
“我…我,我来参加,参加一个诗会,没错一个诗会,就这几天在京城开。”
周培洪为人固执死板,这辈子都约束自己正直不阿,从没料过自己也有撒谎的这一刻。
此刻在靖舒面前说谎,磕磕绊绊的有些不知所云。
他身旁的老奴忍不住提他开口,“老爷前来诗会交流,希望能有所长进。早日考取功名。”
“正是,正是。”
周培洪从没觉得周叔如此和蔼可亲过,差点握住他的手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