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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扶着李芦藜走过了最后一道门,看着他们嘴巴上绑着的面纱,非常高兴。
非常安全,舌头捋不直,咬舌自尽是不可能的,对人喷口水更不可能,都快流的差不多了。
所以非常安全,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他们。
黑暗之中入了一道光明,画意缓缓的抬起头,睁开眼,一眼只见到了徐徐走来的李芦藜,一双眼睛情绪复杂,有激动,有愧疚,有逃避,太多太多了,多的看不过来。
李芦藜给了玲珑一个眼神,玲珑虽有些不愿意,还是朝着画意走了过去,没有假装看不懂李芦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粗鲁的扯下了画意嘴巴上绑着的面纱,面纱摔在了玲珑的身上,最终落到了地上,轻飘飘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然而画意耳朵里却响起了巨大的回音,心脏也重重的跳了一下,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冲击。画意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可笑不出来,脸僵硬了,麻木了。
李芦藜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李芦藜每走一步,画意的呼吸便沉上一分,在李芦藜距她半步又半步之时,几乎到了窒息的地步。
画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盯着那半步又半步的点,不敢呼出气来。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紧张,看到了害怕,却没有看到恐慌和畏惧,我该夸你真不愧是我的婢子吗?”
李芦藜停在了那个令人紧张在意的点上,画意呼出了停滞的气息,却又再次屏息,失神在了李芦藜的冷笑里,露出了一闪而逝的慌乱和躲闪。
李芦藜轻抬起侧脸,单手抚上画意的双眼,鲜少的温柔看着绿意,“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的神色有很多,只是这双眼睛什么都可以出现,就是不应该出现躲这个字。”这时的李芦藜靠的画意很近,说话很轻很淡,但温热的气息还是扑上了画意的脸面。
然呼吸是温热的,画意却觉得这气息冷的似蛇一般钻入了她的心脏,一口一口的吞噬了她的生命气息。
眼眶悄然间已经红透,犹如灌了鲜红的血液,泪不知不觉已经汇聚在眼眶,打着转,想是要回流而去,只是哪里有这般功法,还是渗了几行清泪落下。
李芦藜按着大拇指压下了画意落下的眼泪,笑着说道:“哭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我以为你这奴应该习以为常了,只不过这次你被绑住了,而我站到了你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声‘对不起’就像乐谱一般,有起有伏,有快有断,有轻有糊,“小姐,奴对不起你,但奴没有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杀老酒。”
一说杀老酒,那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清明了起来,也狰狞了,浑浊了。
“琴清死了,死了很久了,看到你我想起了这个人,她是我杀的···我在屋外吃着糕点,喝着热茶,坐了一夜,听着屋子里有节奏的声音,糕点还是那么难吃,天亮了,琴清死了。”画意说要杀老酒,李芦藜没有生气,只是眼珠的颜色深了,说话的时候认真回忆了起来,却又想的不是那么清晰。
画意握紧了拳头,突然情绪激动的冲着李芦藜大喊:“杀了我,小姐你杀了我,小姐你若不杀我,我还是要杀老酒的。”
“嘘!”李芦藜右手食指背抵住了唇瓣对着画意,“不要着急,会杀了你的,不过我不杀你们,你们的血沾上了才是一辈子的万劫不复。”
李芦藜转头看向了画意旁边同样被绑着的郑诸城,他嘴里的纱巾可是还没有解下。
真可怜!
郑诸城一眼望到了向他看来的李芦藜,也看到了李芦藜侧脸上还未落下的笑容。毫无征兆的心脏跳了一下,然后停止了,一双眼睛睁得大过铜钱,盯着李芦藜。
她又笑了!
郑诸城直觉不好,这诡异的感觉,令人恐惧。
只见一道剑光破鞘而出,闪“瞎”了郑诸城的眼,泪水就这样夺眶汹涌而出,泪水是无声的,也是疯狂慌乱,毫无章法的,因为那剑光在向他移动而来,离着他的脸的距离在寸以下计算着。
“唰!”那剑光化作了疾风破面而来,郑诸城积攒的勇气随着风来的那一瞬间碎了。
这一切,这一幕,画意一点没有看到,她已在奔溃边缘徘徊。
——小姐,没有杀她。
没有比这更令她恐惧的事了,她想咬舌自尽,可是那落在地上已然脏乱不堪的丝巾借着玲珑的手又回到了她的嘴里,一切挣扎都成了徒劳,笑话。
随着郑诸城闭上眼睛的那一瞬,有什么黄色液体从他的下身倾泻而下。
李芦藜嫌弃的退后了几步,甩开了剑上残留的纱巾碎角,将剑插回了书境手里握着的剑鞘内。
许是天冷了,郑诸城久久未感受到脸上的疼痛,试探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再小心翼翼的睁开另一只眼睛。
——没事。
本是心中所想之话,郑诸城却在自己耳中听到了声音,有些不确定,上下唇张张合合如此自由,他才知道那一道剑光是解了他嘴里的束缚。
原该是高兴的,可他感觉不到高兴。
一道束缚的解除,只会迎来更多束缚。
他赢得了暂时的活着,尊严却在刚才已荡然无存。
他是恐惧死亡的,他想说:“我不恐惧。”可是身体的真实反映,清楚地告诉他,他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对即将面临的危险,充满了忐忑和无助,也担心着画意,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郑先生何故反应这么大,我着实没有料到。想着江先生,我怎么也会给个面子,不杀你。”李芦藜扇着玲珑递过来的团扇,扇中鸟语花香皆有之,然不迎合当下之境,甚是违和,好在隔去了一些气味,不再有难受的恶心感。
李芦藜愿意不杀他,郑诸城内心是不可抑制的喜悦,只是这喜悦来得快去的更快,“多谢李小姐不杀之恩,能不能请求李小姐也饶了画意姑娘,画意姑娘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与我做下了这等糊涂事,所幸老酒不曾受伤。只要李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在下当牛做马几生几世伺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