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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的时候,曾经与萧景瑞有些过节的世家公子以及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一双眼睛直直朝着那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萧景瑞的面上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来,故作好奇地对着那萧景瑞问道:“呦呦呦,瑞王爷啊,您看着静王爷都成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喝到您的喜酒啊,我们大伙啊,可都要等不及了。”
说完之后,那人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人的声音不大不小,甚至引起了许多人的附和,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因此有这样的趣事几乎没有人会错过的,因此一斤有不少人隐隐站在了孝敬普瑞的对立面。
这话自然也传到了萧卿师和柴倾城的耳朵中,两人的脚步顿时便是一顿,尤其是柴倾城的脚步,几乎当时就站在原地动不了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些人的笑声,以及萧景瑞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地样子,柴倾城几乎能想象那人站在那里,静静地受着众人奚落的表情,不由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一般,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被抓着的那只手也微微发起抖来。
“怎么了?”
站在柴倾城一边的萧卿师顿时便是一愣,低下头去,似乎察觉到了柴倾城的异样,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柴倾城摇了摇头,小声问道:“怎么了?”
柴倾城蹙眉,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没事。”
“今日是别人的好日子,在这里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片刻之后,萧景瑞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语气中似乎带着些浓浓的压抑之色。
柴倾城一愣,惊讶地转过头去,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便看到了一双金色的靴子,顿时便是一愣,诧异地朝着那边看了过去,顿时便愣在了原地。
“萧景瑞……”
柴倾城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这个名字来,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到。
可也就只局限于几乎没有人。
站在柴倾城旁边的萧卿师顿时便是一愣,诧异地抬起头去,直直朝着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去,见柴倾城虽然脸上蒙着盖头,可他能感觉她身上的颤抖,能感受到柴倾城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萧卿师就仿佛一只忽然之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两只手情不自禁地攥到了一起,狠狠地朝着那边瞪了过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萧景瑞,几乎恨不得用自己的眼光直接将那个人杀死。
柴倾城忽然之间一愣,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去,直直朝着萧卿师的面上看了过去,见萧卿师脸上尽是一派无奈,不由得心中一惊,此刻的柴倾城,真真实实地从萧卿师的面上看到了疯狂的杀意。
对于萧卿师这个人柴倾城再了解不过了,若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会搞到手,若是他想要杀的人,估计也会不惜任何代价杀掉吧。
“别动。”
柴倾城情急之下忽然之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柴倾城的手紧紧地反向握住了萧卿师的手。
似乎是想要给那人一些理智。
那人也是一愣,似乎感受到了柴倾城的异样,缓缓将自己的脑袋转了过来,目
光复杂地在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去一眼,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拜……高堂!”
周围有礼官在高声地呼喊着,柴倾城蹙起眉头,转过头去,余光朝着一旁看了过去,当看到春蕊站在一旁的时候,心中略微有些安心了下来。
跟着萧卿师一起跪了下去,上面坐着天子和太后的牌位。
天亮了,沉睡的京城缓缓苏醒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两人要成婚的时候,柴倾城倒是显得比萧卿师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王爷,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
一个小厮乐呵呵地搀着一身喜服的萧卿师,直直朝着喜房里走了过去。
“倾城……倾城……”
大约因为今日是好日子,因此萧卿师也喝了不少,直直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王爷……小心点儿,到了到了……”
小厮小心翼翼地扶着有些趔趄的萧卿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进了门。
喜房里一片红彤彤的,新娘子乖巧地顶着头巾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夫君。
“好了,你们下去吧。”
萧卿师进了门之后,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走路也不椅了,声音也稳当了起来,转过头去,对着那两个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两个小厮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离开了。
偌大的喜房之中,此刻就剩下了萧卿师和那安静坐在那里的柴倾城。
红烛椅,映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来。
萧卿师有些恍惚,眼中的光彩也柔和了起来,缓缓朝着榻上走了过去。
“倾城……”
萧卿师轻声地呼唤着,然后缓缓朝着柴倾城身边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柴倾城的盖头,露出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来。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你欢喜吗?”
也不知道是柔和的烛光,还是四下无人地寂静,此刻的萧卿师似乎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变得愈发柔和了起来。
“王爷欢喜吗?”
对面的柴倾城轻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一双如湖水般的眼睛直直望向了对面的萧卿师,声音中包含着一丝可笑来。
“那是自然。”
“既然王爷觉得欢喜,那便成了,旁人觉得欢不欢喜,王爷真会放进心里吗?”
柴倾城冷冷一笑,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桌上的鸳鸯陶瓷酒壶甚为显眼。
“这合卺酒原本是与互相心爱之人喝的,我看,我们也不必喝了吧。”
说完之后,柴倾城有些自嘲一笑,然后径直端起了那个酒壶,一仰头,直直一饮而尽。
酒壶被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碎裂声彻底让萧卿师从这个美梦中醒了过来,他“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柴倾城,脸色大变:“你!你想干什么?”
柴倾城:“你要我跟你成亲,我已经成了,可这合卺酒,我是不可能喝的,因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柴倾城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去,直直在萧卿师的面上看了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浓浓的恨意:“这一辈
子,我柴倾城都不可能成为你的夫人!”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萧卿师只觉得自己心中的一根无形的弦直接被人活活拉断了。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萧卿师的心底无声地爆开。
“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卿师怒目圆睁,一把上去紧紧抓住了柴倾城的手腕,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
“我只是不想……”
一股剧痛直直从柴倾城的手腕传了过来,柴倾城的表情有些狰狞,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更加嘈杂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够了!”
萧卿师猛地松开柴倾城,一把将桌上摆放的所有精美的碗碟一扫而过。
瓷器碰到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大红色的喜房之中,显得尤为刺眼刺耳。
“倾城……”
萧卿师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朝着柴倾城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
萧卿师一愣,同样刺眼的还有柴倾城手中闪着冷光的匕首。
“假如你再过来一步的话,我就自刎在你面前。”
柴倾城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却直直盯着对面那人,不敢掉以轻心。
“你……你就这么厌恶我?”
萧卿师盯着柴倾城,眼睛亮得让人心惊。
“没错……”
柴倾城冷冷道。
沉默……两人之间是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萧卿师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着,一边大步跨了出去。
“好好好……”
夜晚,柴倾城站在窗前,朝着外面看了过去,门口全副武装的将士把守着,可笑的是,前厅的宾客似乎还没有散去,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一切都十分欢乐。
而就在离柴倾城的喜房不远处的一间书房之中,一个穿着清凉道几乎一丝不挂的女子如同一条灵活的水蛇一般挂在萧卿师,萧卿师的手松松地搭在那女子的腰上,脸色通红,眼神却迷离地看不出内容来。
“王爷,喝了这杯吧。”
女子笑脸盈盈,如水葱般的手指轻轻挑起萧卿师的下巴,以口渡酒,尽数灌入了萧卿师的口中,不知怎的,萧卿师只觉得那酒中尽是苦涩。
“你……喜欢我吗?”
朦胧之中,眼前的女子与想象中的那名女子合为一体,萧卿师的眼神越发迷离了起来。
女子一愣,呆呆地看着萧卿师,继而心中狂喜了起来,她不过是个平民家中的女儿,不知怎的,被带进了静王府中,如今又入了静王的眼,这以后……
仿佛是想到了未来的荣华富贵,女子笑脸盈盈,仰起头去,含情脉脉地盯着萧卿师,“妾身自然是喜欢王爷的。”
女子腰间的手倏然收紧了几分,一具身体登时便压了下来。
红烛燃尽,这一夜,又不知有多少人在哭泣。
翌日一早,柴倾城早早便起来了。
虽然昨夜她是侥幸逃脱了,可今后地日子还长着呢,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柴倾城现在没有其他心思,只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能一点一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