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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玩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纪晨曦拿纸巾替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糖糖,我们该上楼了,跟叔叔再见。”
糖糖玩得正开心,扭头看向男人,大眼睛里满是舍不得,“可是,我还想跟叔叔玩。”
唐遇寒对上她的目光,牵起唇角,温声哄道,“糖糖乖乖听你妈咪的话,叔叔下次有空再陪你玩。”
糖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追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想叔叔的时候。”
“我想叔叔,叔叔就会出现吗?”
“你想叔叔的时候可以让妈咪给叔叔打电话,叔叔就去找你。”
“好!”糖糖得到男人的保证,这才挥了挥手,跟他告别,“叔叔再见。”
纪晨曦抿了抿嘴角,“容先生,谢谢。”
容墨琛掀了掀眼皮,对上她的视线,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糖糖。”
“我陪的是糖糖,你不必谢我。”
纪晨曦望着他,“作为糖糖的妈咪,很少看她玩得这么尽兴,真的很谢谢。”
容墨琛轻轻笑了下,“看来你这个妈咪当得挺失职,不过口头上的感谢未免太没诚意。”
纪晨曦怔了下,随即问道,“那容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感谢?”
男人眼眸眯了眯,“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问话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他们也曾这么互动过。
纪晨曦想着,微微一笑,“不过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不如请我吃顿饭,如何?”容墨琛眉梢一挑,从容自若地等着她的回答。
“今天恐怕不行,改天?”
“改天是哪天?”容墨琛说这话的语气,跟糖糖刚才追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纪晨曦摊手,“只要你有空我有空,任何时候都可以。”
“好。”容墨琛勾了勾唇,侧目看向糖糖,“糖糖,下次见。”
跟男人告别后,纪晨曦便带着女儿离开。
容墨琛望着她们走远的背影,缓缓摊开手掌。
只见他的手心里有一根细细软软的头发丝。
他垂眸凝着手心里的头发,眉心微拧,片刻后,五指微收,一点点握紧。
纪晨曦上楼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沈司夜和黛丝已经守在那里了。
黛丝的腿伤被处理过了,还戴了个口罩,挡嘴肿的脸。
沈司夜看着她们母女,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没能问出口,又咽回肚子里。
黛丝回想起刚才在花坛边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对纪晨曦的厌恶更深,冷冷质问,“纪晨曦,你刚才去哪儿了?”
纪晨曦懒得搭理她,领着糖糖去休息等候区坐了下来。
黛丝见她无视自己,心下恼火,立刻操控轮椅冲到她面前,“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纪晨曦,你是不是心虚?”
纪晨曦眉头一皱,嗤道,“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汇报?”
黛丝冷哼一声,“你是偷偷跑下楼见容墨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你还问?”
黛丝被她的话一噎,气愤地握紧轮椅扶手,“你还要不要脸?带着糖糖约会别的男人,你心里还有没有司夜哥这个老公?在医院就敢光明正大给司夜哥戴绿帽子,你简直不要脸!”
“黛丝!”沈司夜听着她骂纪晨曦的话,镜片后的桃花眼一冷,脸色变得很难看。
黛丝看了他一眼,“司夜哥,你别再惯着她,这个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对她再好有什么用?她仗着你的纵容,居然当着我们的面跟容墨琛约会!要我看,趁着我们在医院,干脆给糖糖验一下DNA,我们沈家可不能做冤大头,万一真不是你的种,岂不是白替别人养孩子了?”
“住嘴!”沈司夜怒斥一声,眼神顿时沉了下来,警告她道,“糖糖是我的女儿,你要是再当着她的面胡说八当,我不会轻饶你!”
黛丝望着他寒沉的眸子,缩了缩肩膀,但是并没有被吓到,“司夜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刚才你不也看到了吗?她跟容墨琛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卿卿我我……啊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糖糖突然冲上来,用力推了一下轮椅,气呼呼地攥着小拳头,“坏姑姑,不许骂我妈咪!”
小丫头力气不大,黛丝只是被她的动作惊到,并没有受伤。
等缓过神,黛丝冷哼一声,目光死死瞪着她,怒道,“这里哪有你个小野种说话的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司夜哥的亲生……”
“住口!”沈司夜大步走到轮椅面前,将糖糖护在身后,俊脸上表情铁青,“黛丝,你怎么任性我可以不管,但是怎么能对糖糖说这么恶毒的话,她还是个孩子!”
黛丝见他这么凶自己,眼睛里顿时蓄满委屈的泪水,“司夜哥,我是在替你抱不平,你居然凶我?”
之前在包厢里,他扇她一巴掌,她可以不计较,可是为什么在亲眼目睹纪晨曦还容墨琛私会后,他还要维护纪晨曦?
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到底有什么好?
他们这些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沈司夜语气很严肃,“糖糖是不是我女儿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后不要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混话!”
黛丝一脸不甘,“可我说得是事实!”
沈司夜眉峰紧蹙,“是事实还是捏造,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外人多嘴。”
外人?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处处维护他,他竟然说她是外人?
黛丝委屈极了,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滚出眼眶,“司夜哥,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我敢打赌,糖糖一定不是你的女儿!纪晨曦,你别不吭声,你敢跟我打赌吗?”
纪晨曦冷嗤,“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黛丝立刻激动起来,“司夜哥,你看到没有?她这是心虚!我敢打包票,糖糖肯定是个小野种!”
见沈司夜不理她,黛丝心里很着急,为什么司夜哥宁愿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自己?
她如此得寸进尺,纪晨曦忍无可忍,起身往轮椅走过去,“你再说一次试试!”
黛丝看到她,只觉得脸颊更痛了,心里也有点发毛,“你、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