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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天并不想看见人在自己面前活活痛死过去,可也许是酒劲上来了,聂婴离两颊浮出两团惹人怜爱的浅淡红晕,目光却是迷朦的,里面布满痛楚,他轻声哀求,“将军,让我喝完吧。”
风华容与
“没大没小。”
徽天向后错开一步,拉开贺陆凑近的距离,他笑着屈指弹了贺陆一额头,“要我给你整治一下规矩?”
这一下徽天没用劲也没收力,落下来就跟猫爪按了一下似的,“您少吓唬我。”贺陆乖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面上笑盈盈地,惹得徽天再也崩不住。
他一面跟着笑得肆意放纵,一面又等笑足了,轻声呵斥,“反了你了。”
“……”一腔忠诚得到质疑,贺陆心里觉得委屈,但时隔许久,难得徽天如此有兴致,他动了动嘴,还是把言语压了下来。
左右也就是一句玩笑。
他贺陆跟了主人那么多年,忠诚属心,岁月可鉴。
然则他的小表情全落在徽天眼里,看着气鼓鼓的,眼里全是骄傲的荣光,徽天忍着笑,“六六,你这小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知道你最忠心。”徽天替他顺了顺额前的碎发,“把情绪收一收,随我去趟焦狩园。”
焦狩园,荣安城一处小狩猎园子,圈的是些没有攻击性的小野味,供贵族享乐而建,而灼影将军,是从来不屑去的。
贺陆不解,“你不是最烦去那种地方吗?”
“太子今日在焦狩园举行狩猎会。”徽天手一扬,空间撕裂出一道缝隙,他从缝隙中穿过,场景变成了暮合院的主屋,单调杂陈。
很快,贺陆随之从缝隙跟过来,但他衣袂还停滞了些在缝隙里,随着缝隙的关闭,被永远留在了那头。
“……”贺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主人,你这样,买新衣服用的不还是你的钱。”
徽天正拿了外用的氅衣,闻言转眸看过来,眼里具是玩昧的笑意,“将军府若是周转得这么差,也是你的失职。”
将军府的财务一直都是贺陆在管。
“!”贺陆忙用了一点妖力,使衣服如全新的一般,半点也看不出差别。
“你之前说……太子办狩猎会?”他想起之前徽天的话,顺带就想把这事给揭过去,“这跟我们去焦狩园有什么关系?”
好在徽天只是逗逗他,他收回目光,将氅衣披上,“你不是想对褚昭敏小以惩戒?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贺陆心念一动。
褚昭敏是太子的嫡亲妹,过往一年太子一党就处处针对灼影军,光是细作就安插了二十余人,明面上更是小动作不断。
已经招摇到明晃晃地同徽天为敌。
可是……“主人,我还是留下吧。”贺陆面上露出些许为难,“那孩子身边得有人看着。”
“你不是留了元九元十守着?”
“那哪能一样!”元棋的事他有所耳闻,因着聂婴离的出身,所有人都对他存了一份糟粕的心思,贺陆锁紧眉,“要是一样的话你还用得着我出面吗?”
徽天牵着氅衣系绳的手微微一顿,半晌,他才轻轻笑了一下,“确实是不一样。”
“不过,人睡着,我又才立了威,也不用你时时看着。”
“六六,现在我更需要你。”言语间,徽天已经系好氅衣,他静静立在那里,身形挺拔,俊美面容笼着淡淡阴影,有了那么一丝邪魅味道,他再度开口,语调闲逸散漫。
“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砸场子。”
梦里,一切安宁。
阳光和暖,清风遂意,一切都正正好。
“小猫。”瑶兰浅浅笑着,仰头注视聂婴离的琥珀瞳孔,里边倒映出她眼里清澈无邪的光亮。
聂婴离浑身一僵。
但聂婴华还在他怀里,撒娇似的用小脸贴着他的,蹭来蹭去,也就蹭回了聂婴离一点神志,他垂下眼睑,喉头一阵酸涩,开口,几近无声。
如此反复几次,才找回了正常的声音,“阿娘,我都长大了,小猫这种乳名……”
说到最后,又呐如细蚊,“您就直接唤我婴离吧。”
念头只是一刹那的事,徽天几乎没有多想,他松手了。
“第三杯,婴离自罚,因为婴离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将军,不求将军宽恕,但求以后将军知晓之时,不要赶走婴离。”
“有瞒着我的事都说出来了,这叫瞒吗?”徽天好笑地看着他。
聂婴离倒是很认真地,“因为将军知道,我肯定有事瞒着,只是将军暂时不愿意追究。”
“你不怕这样说出来之后我就会去追究吗?”虚假的表象一旦被戳破,就不能再容许自欺欺人,徽天眸光霎时凌厉起来。
“我暂时不想,不代表不能。”
“害怕的。”聂婴离陷入短暂的沉默,再一次将酒盏盛满思碧,“但是我不想欺骗将军。”
只要舅舅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揭穿他隐藏的秘密,他一直都很清楚,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拥有更多的价值。
才不会被抛弃。
“第四杯,是敬阿娘的。她是这世上最无暇的珍宝,是我唯一得到的恩赐。”聂婴离目光温柔下来,慢慢将思碧喝下,说得坚定,“我想好好保护她。”
“第五杯……”他脸色一瞬煞白,聂婴离捂紧腹部,剧烈痛感令他一个酿跄,失手打翻整壶思碧。
好在徽天及时接住他,才不至于整个人都无力跌倒。
似乎是惯于忍耐,聂婴离咬紧下唇,呼吸稍有紊乱,看上去并不像有多大痛楚的模样,如果不是一瞬间面色惨白的厉害,唇角被咬出丝丝血意,徽天都要觉得他是拿错酒了。
思碧无穷,极致痛苦之后才有片刻虚幻的享受,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
徽天将人揽在怀里,意料之中的体温冰凉,他眼神一暗,手心浮现幽魅的萤光,覆上聂婴离的小腹。
这么一来,徽天就直观感觉到聂婴离一直抱着的汤婆子,暖烘烘的,而且温度正正好好,舒适得像捧着一束阳光,徽天不由看了两眼。
察觉到徽天的目光落在汤婆子上,聂婴离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