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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肆恋那点调情的手段显然拙劣,至少在一个成熟男人面前如此,可是偏偏她的不擅长有些让程然支撑不住,她的胆大和狂妄根本直达他最深刻的内心。
只是这内心却格外不安。
程然是一直知道夏肆恋那点花花肠子的,可是他一次次纵容着她,给她一次次机会,于是就有了此时的变本加厉。
确实,男人都会被夏肆恋这样的介乎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少女所吸引,可是如果单单只是肉体呢?
骤然一个翻身,程然的眼紧紧盯住了夏肆恋,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他身体浓密的味道。
夏肆恋却觉得格外畅快,爱或者不爱,她都要实实在在。
如果没有,她会抢来。
所以,夏肆恋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
夏肆恋看着程然发汗的脸颊,他的头发有些湿润,比较翘起的头发稍显凌厉,尤其是他瞪大的眼显得好笑。
夏肆恋知道自己成功了,她用她的身体完成了一件赌博。
“夏肆恋,你以为你赢了,是吗?”程然没有笑的脸显得僵硬,夏肆恋可以感受到迎面而来他温热的呼吸。
夏肆恋挑了下眉角,自信张扬起来薄薄的唇。
而她的话还没有脱口而出。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如果只有做{爱,你承受得起吗?”
程然话在紧迫的呼吸间找到了平衡。
夏肆恋却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指尖,程然指尖掠过她的唇角,呼吸慢慢平复。
“所以,在你不清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辉得到什么之前,不要企图在我身上点火。”程然抽身,背对着夏肆恋,整理被她凌乱的一切,除去心的部分,那部分常常是被他故意忽略的。
夏肆恋攥住手,抿着嘴角,不甘心似的又上前抱住了程然,贴近他坚实的背。
“我愿意把所有都奉献给你,只要你收留我的心。”
夏肆恋的声音显得委屈不已。
她低微到了尘埃的最底层。
软软懦懦,不值一提。
其中的理由无非就是她爱他罢了。
程然转过身,皱紧着眉,伸手拂过她凌的发,“孝子是没有心的。”
她只是一时陷入了一条无人路径,遇到了他,她便开始围绕着他。
可是夏肆恋毕竟太小,太小了。
世界,伦常,她根本就没有意识。
她只有他。
可是程然不一样。
他感受过那种被全世界人攻击的滋味。
夏肆恋气恼,鼓着小脸,言之凿凿,“我就要做你的女人!我什么都不怕!”
夏肆恋现在简直就像一团火焰。
“你该成熟一点了!”程然不禁喝声道。
夏肆恋在他的尾音落下时,明晓他的怒火,他很少大声说话,可是她就是想告诉他,她比谁都要认真。
踮起脚尖,她不顾一切地献上自己唇,用温柔濡湿着他的,“告诉我,我的吻是否成熟?”
在程然的下颚边,她的声音没有任何魅惑,夏肆恋宁愿相信原始所带给自己的,她始终忠于自己身体。
程然握了下拳,用分明的话告诉她,“我对你不会有心动。”
夏肆恋怔了一刻,然后不服输地上前,“我不信。”
程然容忍她的靠近。
夏肆恋靠近到他的胸膛上。
“别执拗了!我永远都只能当你是个孩子!我对你只有义务!义务,你懂不懂?!”
程然扯开了她,有些烦躁。
“如果你把这都可以当做爱,那么我只能说你很傻。”
程然淡然地道。
夏肆恋退后了一步。
摇摇头,“我不信。”
“我会订婚、会结婚、会有爱我的女人,这些计划里,”程然攒了下手心,“没有你。”
夏肆恋觉得自己听错了,伸手捂着心。
他对她永远不会动心。
他的未来里不会有她的一寸之地。
他的计划中,她只能渐行渐远。
心动是什么?
“她让你心动了吗?”夏肆恋睁着大眼睛。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着,她落着泪。
程然皱紧的眉加深,略微侧了下身,“嗯。”
夏肆恋一下没了任何知觉,如被魔鬼吞噬了灵魂一样亦步亦趋地离开了程然的房间,踏出那步的时候,夏肆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进入他的世界了,她绕了一圈真的好累。
手覆在心上,好几天,夏肆恋都茫然着,连酒精都救不了她。
白凤看着她一点点放弃自己在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他知道她愿意同他说的时候便会张口。
简单的相处就这么简单。
没有任何功利色彩。
夏肆恋连续几天光顾白凤的店,每每都到凌晨,电话本里唯一的电话一直都没有想过,她想充耳不闻都做不到,全世界都在报道着程苏两家的订婚仪式,豪华至极,海滨白鸽,童话得让所有人都心动。
哦,又是心动。
夏肆恋只觉得心痛。
特别痛。
“凤。”夏肆恋扬起眼终于看向了白凤。
白凤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她,所以一点都没有错过。
“凤,你知道心痛的滋味吗?”
夏肆恋的整张小脸纠结着。
白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知道的夏肆恋无所禁忌,单纯地做自己,然而这份单纯却深深害了她。
白凤没有半点办法。
缓缓地,白凤张口,“你知道岛屿是什么吗?”
夏肆恋疑惑地皱了下眉,“嗯?”
“有人说岛屿是大海的伤疤,所以,受过的伤总会愈合。”
白凤如是说着。
夏肆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伤疤?
如果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呢?
谁能救救她?
夏肆恋不出意外地醉倒了。
白凤看着倒在吧台上那张通红的小脸,不自觉地抽出了一根烟来。
烟、酒、性,都能让人麻木,可是麻木过后呢?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为她绑上粉红色的舞鞋带。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