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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冒出了滴滴冷汗,用力扳开男子钳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咳咳了好一阵子,才出声,“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一下……”
边说边往后退,悄悄回头望了望大开的房门,计算了一下距离,正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刚退到房门边上,身边一阵冷风嗖嗖窜过,“吱呀”一声,门被大力地关上,密不透风。.
耳边传来男子森寒冰冷的声音,犹如淬毒的匕首,“想逃,没那么容易,钱多多,本阁主的耐力是有限的,你若是活得不耐烦,马上就可以把你送去见阎王。”
为了保全性命,钱多多急忙挤出一抹笑意,非常狗腿地点头哈腰,“阁……阁主,小女子刚才就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别介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哼,卑贱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最后一次问你,这王宫里还有什么秘密是你没有说出来的?你可想好了,是死是活就看你说的能否让本阁主满意?”
钱多多再也不敢磨磨蹭蹭了,慌忙把知道的一骨碌竹筒倒豆子般全吐了出来,“听说大王帝昊得了种什么怪病卧床不起了,白姑娘和妖兔去天霞山寻回千年冰霜莲,宫里就剩下国师阴烨主持朝政。”
果然如此,男子眼里闪过一缕喜色,很快,又消逝不见。
“哼,你的人头暂寄放在你的脖子上,若再像今夜这般吞吞吐吐,本阁主就要拿你老娘开刀了。”男子倏地腾空而去,只留下这句话一直在钱多多耳边盈盈绕绕,不绝于耳。
呼呼。
见阴邪男子离开了,钱多多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慢慢舒缓了,轻轻调息了一下呼吸,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汗如雨下,很快就濡湿了身上的烟色罗纱。
总算是又逃过了一劫,可这样的事情何时是个了啊?也不知道那该死的阁主把娘亲怎么样了?
正心烦意乱时,房门呼啦啦被人猛力踹开,一个人影如梅花鹿般蹦蹦跳跳进来了,“多多,我的好多多,你在哪里?我回来了,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猜猜……”
这货正是九儿,刚从外面打了牙祭回来,顺便给钱多多捎了些吃的。
“我不想吃。”钱多多继续挺尸一样赖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想起她还被扣押在阁主手里充当肉票的娘亲,她就郁闷得要死,根本没胃口吃。
九儿赶紧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堆放在桌上,跳到钱多多身边,探手去摸她的额头,这货大惊小怪道,“哎呀,多多,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在地上,不过,我喜欢,有新意,有情调啊,办起事来没有讨厌的咯咯响。”
“你想办什么事啊?”钱多多没好气的地拍掉那货的咸猪手,“这不,天热得睡不着,我躺在地上凉快凉快。”
“真的吗?那我也凉快凉快。”九儿这货笑嘻嘻地挤到钱多多身旁,翻了个身子,差点就把钱多多压在了下面。
只见伊人芙蓉面,柳叶眉,秋水汪汪的明眸,微微翘起的红唇,要多迷人有多迷人。
“多多,你真美!”九儿这货看得迷醉了,呼吸变得越来越重,情不自禁对着眼前的樱桃小嘴就要印上去。
看九儿的脸庞距离越来越近,耳边响起那货蛊惑的声音,钱多多胸 膛里心跳加速,粉脸发烫,意识几近模糊,好像,好像那货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从外面跑了一天回来的人,身上却没有任何汗味,暗香浮动,引人迷醉。
她赶紧摇了摇头,眼观鼻鼻观心,嘟嘴囔囔,“你是不是撑多了,糊涂,我是女子,你也是女儿身,什么美不美的,赶紧给我起来,压得我快要透不过气。”
九儿这次还蛮乖觉,点点头站起身,这货腾出一只手把钱多多拽起来,可嘴里却不依不饶,“好多多,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这可怎么办?”
若是平素往日,钱多多肯定免不了和那货逗趣一番,可现在她没有心情理会,耷拉着脑袋有气没力地移到床边,用力重重地把她自己抛在床榻上,不理不睬,没有吭声。
想起被扣在那个该死的阁主手里的娘亲,她心里就郁卒得死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阿谀奉承的人太多,只有娘亲是对她最好的。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把娘亲从虎口救出?
见多多神色怪异,九儿担心她,急急忙忙窜到床边,这货心急如焚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哪怕是赴汤蹈火,灰飞烟灭,我也万死不辞。”
急死人了,最看不得多多没精打采的样儿,像只霜打的茄子。
钱多多咧嘴苦笑,“九儿,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卷起被子团成一团,把螓首靠了过去,背对着那货,不想让她看到红肿的眼,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没事,头有些沉,感觉有点累,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这还不叫有事,看都不让看。
九儿急了,这货动作灵敏地跳到床榻上,非常紧张地望着钱多多,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
钱多多无法再躲避,只好坐起身子,双手抱膝,眼睫毛上的珠泪欲滴未滴。
半晌后,她轻轻闭了闭眼,清润的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若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满头的青丝披覆下去,流泻在粉色的罗裳上,妖娆艳丽,令人移不开视线。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贱人惹得她的多多不高兴?
九儿心乱如麻,顾不得欣赏钱多多难得一见的娇弱之色,只倾身过去,把钱多多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她的背部,低声询问,“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告诉我,我帮你撑腰,若是有哪个乌龟王八蛋欺负了你,我一定踩扁龟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敢欺负我狐……呃,九儿的人,我要让他后悔惹上我。”
九儿这货是真的生气了,敢欺负她的女人,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是谁,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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