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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扬扯扯嘴角,抓着林瑾初的手起身,表现出十足的情商,道:“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哪里都不痛!”
林瑾初让谢风扬这话逗笑了,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道:“你都要纳小妾了,还要管我和孩子做什么!”
谢风扬见这一茬还没过去呢,连忙保证道:“谁说我要纳小妾了,不纳,没有别人,我就阿初你一个,我的孩子只有阿初你生的!”
林瑾初不知道谢风扬这句话保质期有多久,也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纳妾,但至少,目前在她脆弱的孕产期内,不会有人来碍眼,这点,也就够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谢风扬见林瑾初的脸色和缓了,心里将庄朝颜又骂了一遍,林瑾初没敢想太远,谢风扬却想到了更多。他自来早慧,母亲总觉得他的脑子都长在了读书上面,但其实在旁人还在背千字文的时候,他已经在思考怎样调和父母的关系,从小想得多,但在他与林瑾初的事上面,谢风扬不敢多想。
大约从小想得多的缘故,谢风扬其实有时很羡慕旁人家的傻儿子,大约一辈子都没想过如何建功立业,却一辈子过得平安顺遂。所以与见林瑾初,他头一回有了想要抓紧,又害怕抓得太紧,反而将林瑾初推远了的担心,所以在与林瑾初的事情上,他更多的那真心相待,不敢设想太远,怕叫林瑾初不喜欢,觉得他心眼多。
而如今,却由不得他不多想。他想,林瑾初是在意的,不愿意有人来分走他的心、他的人。从前没觉得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对,如今却觉得,多有那几个人在家中,又有什么好处,无非叫他在意的人不开心,既如此,不要也罢!心中有了决定,谢风扬却没说出来,在旁人面前他不吝几句漂亮话,但对林瑾初,他更愿意实心实意的叫她知晓。
林瑾初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饭是吃不下去了,谢风扬也没勉强,只吩咐人晚些再送些燕窝粥来。
庄朝颜到底没在十五那一天离开。
固北城虽然不大,却也有两个名门世家,一个是荣王府谢家,另一个便是城东的钟家,钟家也是武将出身,有个世袭的归德将军称号,不过许多年以后的如今,钟家已经从武将世家转为书香门第,寻常也大多定居在京城,固北城的老宅,只有管家守着。但就在前两年,老将军年岁大了,告老还乡,就回了固北城老家养老,听说每年都会有儿孙回来祭祖,陪老人家过年。
林瑾初和谢风扬来到固北城之后,还曾到钟家去拜访老人,虽称为老将军,但老人家一辈子都是文人,只因着钟家的封号这般称呼。虽然同在固北城,但两家并没有多少交情,林瑾初也没多留意过钟家,直到十月初,钟老将军的长孙携着妻子一道回乡祭祖,也摆了宴席宴请固北城的亲故。
林瑾初身子不便出门,所以那一日宴客,林瑾初也没去,只谢风扬带了礼物过去,回头就跟林瑾初说起,庄朝颜被人堵到跟钟家大公子独处,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谢风扬平时哪里会留意这些闲话,这回还是因为主角是庄朝颜,他还记恨着庄朝颜给他招麻烦,这才听了一耳朵。林瑾初瞧着谢风扬不屑的模样,摇摇头,道:“她不过一心攀附富贵,既有这个心,总是有机会的。”
这话是没错,只谢风扬对庄朝颜依然没有好感,连带的,早先对庄朝露的那点感激都没有了,只觉得,养出这么个妹妹,庄朝露要么也不是个好的,要么就是个糊涂的,特意叮嘱道:“我瞧着庄家就是一团乱麻,李家夫人连自己妹妹都管不好,可见也是个糊涂的,阿初日后也少同她往来吧!”
谢风扬的话,林瑾初是同意的。谢风扬只见过庄朝露两回,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所以对庄朝露的秉性是有所怀疑的,但林瑾初与庄朝露往来多些,她是知道的,庄朝露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人有些糊涂,尤其是对待庄朝颜身上。
庄朝颜的心思,便是林瑾初也早就察觉到几分,庄朝露却毫无所觉,只觉得自家妹妹被养得有些任性却没有坏心。但林瑾初觉得,估计除了庄朝露,旁人都看出来了,庄朝颜哪里是有些任性,根本就是嫌贫爱富,只是亲疏有别,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那里比得过人家嫡亲的姐妹,无非惹得庄朝颜不高兴罢了。
“自那一日的事之后,庄家姐姐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之后倒是再没来过府上。”林瑾初觉得,庄朝露大约是觉得没脸见自己了吧,庄朝露虽不是那种将脸面看得比命都重的人,但亲妹妹跑到好友家去自荐枕席,换做谁都接受不了。林瑾初猜到了庄朝露的心思,却也不会对庄朝露说没关系的话,再是没脾气,也不能让人觉得她没底线。
谢风扬点点头,对此没有做评价,谁家都不希望好好的女儿给人做妾,庄朝露但凡有些脑子,先前有了谢府的事,就不会再带着庄朝颜出门,糊涂到这种程度的,谢风扬觉得,林瑾初趁早远着庄朝露才好,没得日后给林瑾初招来祸患。
“倒是,庄朝颜如何了?钟家要纳她进门做妾?”林瑾初是有些好奇的,其实北地民风剽悍,这种事也没到非要进钟家门的程度,只是架不住庄朝颜自己愿意,怕是哭着闹着要进钟家门呢!
“她姐姐将她领回去了,说是要钟家给个说法,不过,你也晓得,钟大那位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谢风扬没有关注后续,只是钟家在固北城的宅子也不大,他上门做客也瞧了个前后,至于后续,就没有关注了。
岂止是不好相与啊!钟大公子比谢风扬年长四五岁,林瑾初与那位钟大奶奶也并不相熟,但她的大名,却没少听过。钟家这位少夫人出身高贵,乃是当今圣上嫡亲姐姐的小女儿,自小受宠,早早就得了玉宁县主的封号,从小就养成刁蛮任性的性格,出嫁之后更是出了名的悍妇。而钟家虽有将军之称,却早就开始走文官的路子,偏偏从文也没出几个出彩的子弟,娶了长公主的千金只得高高的供着,满京城都知道钟大公子怕老婆。
果不其然,钟家哪敢将庄朝颜纳进门,那位公子更是放了话,说是庄朝颜故意撞上去的,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当然更不会对庄朝颜负责。原本旁人都不知钟大怕老婆的本质,只当是一桩风流韵事,庄朝颜虽然不算正经的官家千金,但毕竟是县令大人的小姨子,纳了做妾钟大也不吃亏,还有不少人暗自羡慕的,谁知竟有这样一番转折,顿时风向都变了。
不明真相的人往往容易同情弱者,旁人既不了解钟家,也不了解庄朝颜,但显然在大多数人眼中,女子要比男子柔弱可怜。若这话由外人传出,旁人会鄙弃庄朝颜不自重自爱,但由钟家传出来就不同了,钟大短短的时间里,就成了调戏良家妇女又没有担当的渣男。
话虽如此,但钟家不愿意负责,旁人也没有法子,而庄朝颜的名声就毁了个彻底,甚至连先前庄朝颜与胡玉坤的旧事都让人翻了出来,有好事者便说,不怪钟家瞧不上庄朝颜,庄朝颜本身就品行不佳,哪里值得让人看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庄朝露又来了谢府。
自庄朝颜的事情之后,庄朝露除了那回上门道歉,便再没来过谢府,林瑾初倒没想到,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庄朝露已经憔悴得仿佛老了十岁,一见面就给林瑾初跪了下来,道:“林家妹妹,求你救救朝颜!”
林瑾初眉头皱起,道:“李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庄家姑娘好端端的在贵府上坐着,怎就需要我救了!”
“我……朝颜年少鲁莽,当日在钟家无意冲撞了钟家公子,谁知钟家竟如此小肚鸡肠,毁了朝颜的名声,如今,竟闹得全城都在嘲笑朝颜。”庄朝露听着林瑾初疏离的称呼,心知林瑾初必然记着妹妹当初在谢府做的事,可事到如今,她能求的,也只有林瑾初罢了,“朝颜纵然有错,到底她年纪小,罪不至此,求林家妹妹救救她,给她一条活路吧!”
林瑾初微微垂眸,道:“此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毕竟只在固北城,只要离了固北城,谁又知道这些?何况令尊不是给她定了老家的亲事吗?你将她送回老家,好好的嫁人也就是了,何至于要死要活的?”
庄朝露哪里不知这些,原本也是真么想的,心知不说真话也无法了,只得老实道:“朝颜自得知父亲为她定了亲,便往家里送了一封信,将父亲、母亲同那结亲的后生都羞辱了一番,父亲看了信怒火中烧。我才准备送朝颜回去,便收到父亲的回信,说庄家再没有朝颜这个女儿,我愿意怎么安置朝颜都是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