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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这些天,她总是从迷茫中苏醒,张开眼的那一秒,首先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再来思考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怔忡的看着天花板,静默了良久,诈尸般坐了起来。
她她她她她昨天……跟一个陌生男人……那什么了?
唐莘捂着头,半眯着眼睛扫视周围,发现房间内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在,猛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个人已经走了?!
这总比自己醒来后再被羞辱要好一点,那个胖女人现在一定得意又狂妄,以为她痛苦的要死要活。
唐莘破罐子破摔的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犯得着寻死觅活?错的又不是她!
至于她昨晚抱着那男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她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
最差不过,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才花败柳,以后不要结婚生子,那做个精致的单身女人,不也挺好?!
唐莘苦涩的勾起嘴角,心里却有些惊异,自己竟然没有曾经预料的那么痛苦。
是不是一个人一旦放弃了底线,就很容易走向堕落?
她自嘲的笑了笑,没再多加思考。
不管昨天她和那个俊美的男人做了多么荒唐的事,现在都已经结束了,已经是过去式!她没几天好活了,难道还要为这种事钻牛角尖?
唐莘拍了拍脸,转身走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遍。
出来时,她的皮肤都泡的有些发白。
用房里的电热壶烧了口开水,晾凉了喝掉,她穿上裙子,扣上腰带,重新梳了个马尾辫,打开门走出了这家酒店。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不想记住这是哪里。
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两个念头,赚钱,报仇!
至于那个俊美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胖女人派来的,她根本没有时间仔细追究和思考。至于报警?算了吧,取证太难。而且这年头,大家对这种案件中的受害者都不太友好。
要算账,必须等到自己足够强大之后!
她不知道自己的癌症症状什么时候会发作,只嫌时间太少,必须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三个月,一个月,她必须在死之前赚到足够的钱,没有钱,她想要报仇显然无从谈起。
唐莘回到出租屋,换了一身纯棉的耐克运动服,随便煮了点泡面吃了,打开手提包查看里面的东西。那个胖女人果然就是冲着天眷通宝来的,除了拿走这个,其余的东西碰都没碰。
她凝眉思索,今天还要去古玩市场碰运气么?
昨天都没找到好东西,今天说不定还是浪费时间。
唐莘想了想,决定去定城的旧古玩街看看,听说那边已经确定要拆迁,拆迁前少肯定会老板要清仓或处理货物,捡漏的可能性不小。
她手里只有两百来块了,不捡漏肯定不成,只能卯足了劲头去试。
一个小时后,唐莘来到旧古玩街,先粗略了走了一遍,心里确定了几个目标,再一个个的认真看过去。
“大叔,您这里的……瓷器挺好看的啊。”唐莘在某个摊位前蹲了下来,指着一个青色的盘子说,笑的有几分青涩和拘谨。
这摊主是个中年男子,蓄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不讲究的穿着大裤衩和棉白背心,手里拿着把茶壶,时不时送到嘴边抿一口。
“这当然好看了,都是民国时期仿造的汝瓷。”
唐莘面露惊讶,“民国时期仿造的呀,那就是说不是真的汝瓷咯?”
中年男子摸着茶壶笑出声来:“小姑娘,你可真逗,真的汝瓷?我要有真的汝瓷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早被博物馆供起来啦!”
“汝瓷这么值钱么……”唐莘小声惊叹,“这仿造的都已经这么好看,真的得漂亮到什么地步呀?那,那我买一个成么,多少钱啊。”
中年男子看她是个生手,轻叹口气:“我做生意不蒙人,这就是民国仿造的一批汝瓷,器形都不错,釉色也好看,放在家里当个摆件绝对不丢人!这样吧,你看的这个豆青釉盘子,一百五十块,拿走!”
唐莘夸张的张大嘴:“一个盘子就要一百五,我买回去妈妈不得把我腿给打折呀,大叔您给便宜点嘛。”
“嘿,我这就算是仿的,那也是民国的,一百五不贵了!”
“那我……再看看!”唐莘说着,拿起这盘子看了会儿,假装不经意,碰到了压着摊角的一块瓷片。
这瓷片也是豆青釉色的,但釉层明显要清透许多,有清晰的鱼鳞开片。她细细用手一摸,感觉到釉面十分温润柔和,又感觉到釉面存在着极为细微的颗粒感。
与此同时,一团迷雾在唐莘眼前展开,迅速消散后连续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景象。
第一个场景发生在出窑时,一位穿着宋代服饰的老师傅捧起一只豆青釉碗,啧啧称赞且惊喜万分。
第二个场景里则发生在一座雕栏画栋的宫殿内,一个身着华贵的女子面有怒容,像是在训斥奴婢,顺手拿起手边的一只碗便砸了出去,顷刻在地上裂成几块。
唐莘眨了眨眼,赶紧把手从瓷片上拿了起来。
她面露犹豫,又有些不舍,站起来又蹲下来,指着这块瓷片说道:“那您把这块瓷片连着这盘子一起卖给我吧!正好我妈差个压酸菜坛的东西!”
中年男子看了看那块瓷片,觉得和他以前看过的瓷片没啥不同,但也觉得肉疼,“那可不行,这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也是汝瓷上掉下来的,要不你加点钱,一百六十六,两样都拿走!”
他说完把豆青釉盘子和瓷片一块都用棉纱包好,装进一个塑料袋。
唐莘一咬牙,点头道:“行吧,我实在喜欢这颜色,就不跟您再还价了!”
接过东西,数给他一百六十六块钱。
她按捺住内心疯狂的喜意,缓慢的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出了旧古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