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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墨的皇后宫中,一样的灯火通明,一身黄灿灿的皇后正服正挂在衣架上,坐在衣服前的女人,仅着着淡黄色的垫衣,痴迷地看着,小心翼翼地描绘衣服上的图案。
身旁的宫女知情透过窗瞧着一眼看不到底的黑暗,不忍心地劝说着,“娘娘,夜深了,该歇下了。”
“什么?”
女子看向窗外,夜真的深了,看来今晚那个男人又不会来了吧,知道是奢望,可还是忍不住地等着,盼着,
“娘娘...”
知情往前走了一步,触及到女人面容上的伤情,停下了脚步,这一幕,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上演着,原以为娘娘看透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深陷苦海中。
“皇上是不是在锦绣未央宫歇下了?”
知情并未言语半分,皇后痛苦地闭上双眼,
当初她慕容秋雅可是大族里最受宠的嫡女,在出嫁前就美名在外,只是秋猎上的一眼,跪拜宇文拓时,鬼使神差地抬头仰望,爱上了这个俊美的男人,他的气度,他的潇洒,他的威严,无不让她心之向往。
被封为皇后,她整整高兴了一个月,这可是接受万民跪拜,记录宝册的皇后,这天下的独一份,跟宇文拓大婚后,过了一段相敬如宾的时光,
相处后才发现宇文拓并非深情之人,没有温柔细语,没有关怀备至,没有宠爱有佳,但是她以为宇文拓跟她之间待她算是寻常夫妻那般的幸福,
但是自从宇文拓把皇妃秦沫儿带回来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宇文拓并不是情薄之人,只是那个人并非他所爱,他吝啬得不想交出自己的感情而已,
秦沫儿出现后,宇文拓建宫殿,亲自提笔锦绣未央,夜夜宿在秦沫儿的宫殿,对自己,跟宫里的其他女人何其冷淡,自己可是皇后,连案例的初一、十五都去了秦沫儿那处,
她恨,她恨极了,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凭什么被秦沫儿截胡了,凭什么皇长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并且一落地就封为太子,
太子出生那天,一向冷静睿智的宇文拓却慌了神,血水从锦绣未央宫殿的内室一盆盆地端出来,无疑深深地刺痛了宇文拓的心,
但是她,慕容秋雅感到很兴奋,关心的面孔下,翘首以待着最好一死两命,在那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并非善类,也是在家宅中耳濡目染之下,自己怎么可能心存善念,
从宇文拓宣布刚出生,眼睛还未睁开的小娃娃就是太子,将来的皇帝之后,自己的心就死了,彻底的死了,她要斗,要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秦沫儿的身上。
可惜,秦沫儿把太子保护地太好了,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在她生下宇文念柔后,用计让新进宫的才人在她的饮食里加了料,让她这辈子再也无所出,虽然那名才人被宇文拓五马分尸了,但是她成功了不是吗?
饶是自己掩饰地再好,秦沫儿还是发现了端倪,从此,她和秦沫儿心照不宣地彼此憎恨着,
她从大婚至今,还是无所出,因为她也中招了,千算万算,她也没有算到秦沫儿居然给宇文拓的香囊里加了一抹异香,本对人的身体无害,但是偏偏那晚内务府上了一种北墨的红颜酒,两者结合形成烈性春药,
她如愿地和宇文拓缠绵了一晚,但就是那晚,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这就是此等春药的后遗症,
一晚后,也让宇文拓厌恶了她,春药,呵呵,她是皇后,是西墨的皇后,最光彩的女人,怎么可能拿春药来绑住一个男人的心,怎么可能?
她忘不了,隔天,宫中妃子来跪拜她,秦沫儿得意忘形的嘴脸,她的护甲都刺进了手心的嫩肉中,就是因为恨,咬牙切齿的恨意,牵制着她们别把对方玩死了,所以才会相安无事地度过了20年。
回忆了自己着20年来的大大小小事情,慕容秋雅深深地叹了口气,扫了一眼皇后的正服,只有她活着,她永远是皇后,就是她先死,她也是皇后,以皇后的身份,皇后的仪驾跟宇文拓摆在一处,而她秦沫儿什么都不是,永远只是妾。
慕容秋雅优雅地站起身来,淡淡地扫了一眼窗外,知情立马上前扶着,低眉顺眼,慕容秋雅冷笑着:“哼,今后,锦绣未央宫别想安宁了,知情,可知那个丫头去了何处?”
“回禀娘娘,公主出了宫就往西墨和东墨的边境去了,小圆子他们跟着呢,定不会坏了你的大事。”
知情只是小小的宫女,可不敢直呼公主为丫头,给她10个胆也不敢,皇后的手段在这几年越来越厉害了,本来南墨太子悔婚之事并无人知晓,要不是她派人大肆宣扬,也不会让其他的公主得了消息,纷纷跑去笑话念柔公主,心高气傲的念柔公主这才留了字条跑了出去。
“东墨?怎么去了东墨?消息没错吗?”
慕容秋雅倒是疑惑了,按说那个丫头该去南墨找寻悔婚的太子,怎么就去了东墨?
知情把上报的消息统统告诉了慕容秋雅,原来没有出过皇宫的宇文念柔完全没有方向感,照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就奔着去了,哪知道找错了地,也不知道找人问一声。
“呵呵,她母亲倒是个厉害的,她宇文念柔怎么笨得这般模样,完全没有继承她秦沫儿的狡猾呢?”
慕容秋雅嘲笑着,笑着,笑着,便没有了声音,最起码秦沫儿还有一儿一女,那她呢?什么都没有,人老珠黄,却什么都没有了。
“娘娘,我们的人跟着公主,那后面该怎么做?之前我等煽动公主去找南墨太子,试图引起南墨的不满,好让皇上和锦绣未央宫的那位有间隙,而如今,事与愿违,我等该怎么做?”
知情待在慕容秋雅身边快20年了,从慕容秋雅刚坐上皇后的宝座就跟了她,主仆的情谊尤为深厚,看着慕容秋雅从端庄优雅的皇后变成歇斯底里的怨妇,可是念柔公主没有错,她还是一个孩子,知情担心慕容秋雅变得没有人性,对孩子下手。
“监视着吧,有机会引导她往南墨去,现在宫里乱成了一锅粥,我也好整顿整顿。”
慕容秋雅由知情扶着进了内室,心里默念着,宇文念柔,宇文念柔,要不是你做了秦沫儿的女儿,我也不会对你下手,别怪我,怪就怪你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娘。
在宇文念柔4岁的时候,御花园内碰到了慕容秋雅,那句懵懂而又甜甜的“皇额娘”,让慕容秋雅激动万分,每每在寒冷寂寞的晚上回忆起来就暖和,所以这么多年来,慕容秋雅只针对秦沫儿,两个孩子她并未触碰分毫。
只是现在,情势所逼,家族的败落,自己皇后宝座岌岌可危,她不得不利用心善单纯的宇文念柔,饶是如此,她也不想害了宇文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