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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哪有那么好查…
三天了，无论是顾家的人，还是皇城集团的情报部门，都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资料里的相关人员，除了隐姓埋名的，剩下的大多数都不愿提及当年的那些事情。
顾雨汐歪在贵妃椅上，娇眉微簇，双目紧闭，略带无奈的揉着太阳穴。
“看样子，只能等了。”
“等，未必是唯一的途径，但却是现在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
不知何时，秦世枭已经回到了枭公馆内，款步走向了顾雨汐的身后。
抬眸，依旧是那摄人心魄的绝世容颜。
“忙完了么？”
顾雨汐重新闭上眼睛，换了个更舒服的角度侧躺着。
秦世枭坐在了贵妃椅旁边的侧榻上，替换下了她葱白一样细弱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城西开发区的项目到达了一个节点，所以已经不是那么忙了。”
哎……
顾雨汐拉过秦世枭的手，猫一样的蹭了两下。
“秦世枭，你说，我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要是说顾氏集团那些老弱病残，查不出什么倒是不稀奇。
可是那白承乐带领的皇城集团情报部门也查不出什么，那就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方向错没错，只有出了结果的时候才知道，你现在应该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也是个重要的日子。”
秦世枭双手揉搓着顾雨汐的脸颊，有些心疼的看着挂着黑眼圈的顾雨汐。
查税、查内幕。
各种各样的事情压的顾雨汐透不过气来，仅仅几天时间，似乎就消瘦了不少。
“明天是我的庆功宴，虽说我是主角，但是我却一点也提不起庆功的喜悦。”
顾雨汐起身，黑长的头发倾泻到腰间，无奈的耸肩道，“真不知道这种做样子的场子，还要逢场作戏到什么时候。”
“既然是迫不得已，那就让自己做的舒心一点。”
“舒心？”
逢场作戏，漏出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表情，何来的舒心？
顾雨汐不解，只觉得自己浑身疲惫，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
“对，所谓舒心，就是用自己最不喜欢的方式，完成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
秦世枭缓缓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厅两啤酒。
“不懂！”
喝啤酒？
顾雨汐接过啤酒，有些不解，秦世枭却已经砰的一下撞了过去。
“喝酒。”
“我想知道，什么叫用不喜欢的方式达到最想要达到
的目的？”
顾雨汐小酌了一口，眨着眼睛看着秦世枭，想从他的眸子里窥探到其中的奥秘。
可，秦世枭的心思岂是她这几秒钟就能琢磨的透的。
“喝了它，明天我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案。”
秦世枭说着，嘴角和眸底的狡诈辉映成一弯弦月。
喝，了？
顾雨汐不解，却还是照做。
她知道秦世枭从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更知道她现在这种状况，的确需要酒精开麻痹他的神经。
——
“睡了？”
见刘嫂端着夜宵进入书房，秦世枭这才停下飞舞的手指。
“是的，小姐这几日都睡的不踏实，多亏了姑爷的啤酒，这回早早的就睡下了。”
夜宵是刘嫂的鱼汤面，撒上葱花和香菜末之后，香味弥散，诺大的书房充满了烟火气。
只是，这烟火气让秦世枭有些陌生。
“刘妈今天怎么亲自送夜宵来了？”
“小姐说了，姑爷最近食欲不佳，让我多照顾照顾。”
刘嫂将托盘放到秦世枭的面前，“姑爷，趁热吃。”
“刘妈，若是有话，就直说，不必忌讳。”
秦世枭虽然拿着筷子，却迟迟没有下口。
谁人不知刘嫂的心里只有顾雨汐，能让她这么主动的准备夜宵，怕是有事相求了。
“既然姑爷这么直接，那我就直说了。”
刘嫂后退了两步，收起了脸上原本的笑意盈盈，
“姑爷，那关于当年那次事件的资料绝对不能外泄的。
如今你这么大规模的查下去怕是会让小姐陷入一个两难、甚至三难的境地里啊！”
原来是为了资料！
秦世枭扬眉，反问，“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保护她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嫂忙不迭地摇头，赶忙解释道，“姑爷是什么地位？如果姑爷不能保护小姐，那天下就没人有这个本事了。
只是，您知道当初为什么有人要销毁这些资料么？”
“遮丑。”
秦世枭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资料他仔仔细细的看了，里面除了遮丑，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
四大家族包括a市的绝大部分贵族都卷入其中，他们所掩盖的不过就是自己在趋利避害时候漏出的丑恶一面。
当年他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很多事情都是看了资料才知道的，所以……
秦世枭挑了一大口面条放入嘴里，依旧优雅却难掩眸子里的黯然。
当年，他的父母也在其中，也是那些需要遮掩的人群。
“姑爷既然知道是遮丑，就一定已经了解了其中的丑恶。
人啊，现在都光鲜亮丽，背地里的黑暗经过时光的推移都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灰能掩盖一切么？”
面对刘嫂的疑问，秦世枭重新抬起了头来，“灰，只是敷衍，绝不能消磨。
所以，一旦有人拿起了鸡毛掸子，这些光鲜亮丽的人就会谈虎色变，甚至杀人灭口。”
刘嫂怕的并不是皇城集团，而是怕了那些表面正直，人性却经不起推敲的人。
“姑爷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也是为了小姐好。”
刘嫂浅浅的鞠躬，说罢就要退去，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秦世枭叫了住。
“刘妈，夜宵很好吃，以后经常帮我备着。”
“姑爷喜欢就好。”
“刘妈除了厨艺，都不像保姆的水平……”
一个老妈子，不光能引经据典，还能看透人性炎凉，绝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姑爷，你多心了，我的工作就是替秋老爷子照顾好小姐，有的时候人活的久了，旁观的事情多了，自然看的就清澈一些。”
刘嫂加重了‘秋老爷子’四个字，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秦世枭也不再多问，只是埋头依旧优雅着吃着那碗充满警告意味的鱼汤夜宵。
这种警告，他乐意多受几次，因为一切的初衷都是为了顾雨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