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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皇帝都待在朱成碧那里,朱成碧也是一直软言细语的伺候着,直到傍晚的时候皇帝才念念不舍的前往承乾殿寻找紫瑾。
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承乾殿,紫瑾倒是感觉有些意外,连忙吩咐明玉去准备吃食,而她则是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站在原地等候皇帝的到来。
“爱妃今日看起来似与往日有些不同啊?”皇帝一见紫瑾开口便是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而且脸上也带着明显的不悦。
紫瑾疑惑不已的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依旧是一身素衣,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想了很久才开口:“臣妾还是老样子,不知皇上此话怎讲?”
“昀妃有喜乃是好事,而你大可不去送这贺礼,只是送一枚普通的玉佩意欲何为?”皇帝只觉心中烦闷不已,也不愿和紫瑾绕圈子,直接就说出了心中所想。
闻言紫瑾并不慌乱,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接过明玉手中的糕点递给皇帝:“皇上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臣妾自会告诉你真相。”
皇帝此刻心里还在纠结紫瑾的为人,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只不过是瞥了一眼那做工精美的糕点,便转过身子,木然的坐在那里。
紫瑾见状也不恼,端起桌上的花茶浅尝一口之后才悠悠的开口:“皇上只看见那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却不知臣妾为了它特地派人去法兰寺开过光,故可保佑子嗣。”
说话间,紫瑾语气里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委屈,只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本以为紫瑾是要故意作践朱成碧,现在听了她的解释皇帝顿时觉得紫瑾可谓是善解人意,脸色也好了不少。
想着是自己误会了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子,皇帝心中愧疚,却不知如何表达,愣了许久才将紫瑾轻拥入怀:“原来爱妃如此用心,是朕唐突了,还望爱妃不要放在心上。”
紫瑾顺从的依偎在皇帝怀里,微微一笑,深情的开口:“只要皇上能一切安好,臣妾怎样都无所谓。”
皇帝听后甚是感动,臂弯上的力度也大了不少。 承乾殿内圣宠不衰,而潇湘阁内则愈发冷清,鲜少有人前来。
自打苏语凝一病不起后,不仅皇帝极少探望,就连一些宫女太监也觉得晦气,轮到自己前来侍奉时连连推脱,似是生怕这病痛会引到自己身上一般。唯有几个一直跟在苏语凝身旁的,此时才肯照料一番。
“娘娘,喝药了。”侍女捧着碗递到苏语凝嘴边,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甚是憔悴之人不免连声叹息。
想来这苏贵人也曾得过一时恩宠,不论是凭借容貌或是手段,只要得了圣上的欢心便可一步登天。本该是一路顺风顺水,谁曾料想如今竟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终日只能靠着汤药来续命,若是一个不慎,也不知那日就会毙了。
想到这里,那侍女的手微微一抖,险些将汤药洒出。都说跟过死人的奴才不吉利,若是这苏贵人当真没了,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她们么?
神思间几滴药汁飞溅而出,苏语凝被脸上温热的触感惊醒,缓缓睁眼后见到的便是满面慌张的侍女。
“娘娘恕罪!”那侍女虽是在请罪,但眼神中却全无一丝惧怕,反而有些窃喜。若是她能因此被贬到别的宫去当差,反而是脱离苦海。
苏语凝心中有气,张了张口刚想出言训斥,可胸口一阵钝痛袭来,又是连连咳嗽。那侍女忙上前为其顺气,好一会苏语凝才缓了过来,眼底一片阴霾。
“你去将昀妃找来……”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后,苏语凝才似是脱力一般重新倒回床上。侍女应声离去,风吹纱幔,一声声咳嗽被隐没在偌大的宫殿之中,再也无人问津。
如意阁内,朱成碧把玩着手中的凤印,神色晦暗不明。这凤印虽终于到了她的手里,但为了不引得皇上厌恶,她行事依旧要谨慎些才好,她可不愿成了下一个德贵人。
如今宫内嫔妃不过尔尔,最值得她注意的就是雪妃。玉佩之事不过是她试探而为,那雪妃心思玲珑,三言两语便将麻烦化解还引得圣上垂怜,当真是好手段。
“娘娘,潇湘阁派人来了。”
玉竹恭敬立于一侧,朱成碧的眼色暗了暗,吓得那侍女忙跪在地上,怯懦道:“参见昀妃娘娘。苏贵人说有要事与娘娘相商,还望您赏光去一趟。”
联想到苏语凝那副张扬的面孔,朱成碧心中顿时泛起一阵厌恶。
原本她是希望此人能帮她夺得圣宠,谁知这贱人竟起了别的心思,如今服了毒病入膏肓,想来也是命不久矣了。何况她还要利用此事构陷紫瑾,若是不能好好安抚一番苏语凝,恐怕此事便更难了。
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朱成碧面上挂了一抹假笑,眸子里满是睥睨,“我与苏贵人情同姐妹,如今她既然有事,我自然
不会坐视不理。”
闻言,那婢女终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昀妃娘娘愿意随她前去,若是办不成此事,依照苏贵人的性子还不知会怎样责罚她。
几人一同到了潇湘阁,珠帘响动间只见朱成碧气色红润的走了进来,苏语凝心中一喜,欲起身相迎却被朱成碧连忙阻止:“妹妹好生歇着就是了,你身子虚弱,不必在意那些虚礼。玉竹,将东西拿过来。”
应了声后玉竹将一方锦盒递了上来,打开一看,里面尽然是灵芝等珍贵之物,苏语凝瞧见后不免打消了些许疑虑,嘴角也扯了一抹笑意。
“妹妹有些话要与姐姐说……”苏语凝伸出手,目光灼灼看了过来,朱成碧上前几步握住,口中满是安慰之词,可垂下的眼眸中却写满了厌恶与不耐。
苏语凝撑起身子,低声道:“姐姐给我的药方可是出了问题?这几日我按时服药,可这病却怎么也不见好转,抓药的是我的贴身丫鬟,绝不会出错,还望姐姐解惑。”
闻言朱成碧心中冷笑,她哪里来的什么药方?当初不过是随口胡诌的罢了,如今自然也不会解什么毒。不过现在还需安抚其一番,否则若是事情闹大她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妹妹稍安勿躁,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你服下的还是毒药,想要痊愈时间自然会长些,若加之我今日带来的补品辅佐,相信妹妹的曹快便能好。”
朱成碧言辞恳切,面上亦是一片真诚之色,苏语凝虽依旧心存疑虑,但之后的话皆被朱成碧不动声色地圆了过去。
一晃便是两个时辰过去,苏语凝半阖着眼,几欲沉睡,朱成碧见此自知不好再留,说了声告辞便带着玉竹离去了。
闭上双眼,面前的景象却忽然清晰起来,一个白衣女子蓦然从眼前飘过,苏语凝心中大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也无法开口言语。
那女子飘至苏语凝眼前,细看之下才发觉其面上满是哀怨之色,可容颜却清秀娟丽,不似旁人传的那般阴森可怖。
“你是谁?你我无冤无仇,若是鬼魂……冤有头债有主,也莫要来找我!”惊异之下苏语凝才恍然发觉自己能开口了,说罢忙退后几步离那女子远了些。
一声悠长的叹息传来,那女子盯着苏语凝的面庞缓缓开口,声音很是清冷,“你且安心,我只是一缕残魂罢了,只是不忍见你被奸人所害,因此才入梦警示你。”
见那女子没有恶意,苏语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眼中依旧留了抹疑虑,“若是照你这般说,究竟是谁有害我之心?”
“助你者,便是害你者。世间险恶,尤其人心,想当初我也如你一般擅信他人,可到头来竟落得个凄苦万分,尸骨无存的下场,想来也是可笑。”
说至此处,那女子以袖遮面,似是潸然泪下的模样。苏语凝心中一紧,这鬼魂居然这般说,可如今助她者除了家中之人便是……难道竟是朱成碧想要害她?
愈想愈是心惊,那女子看出苏语凝面上的神色变幻,“我便是朱成碧,也就是如今的昀妃害死的。她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手下的冤魂甚多,而你,也将是其中之一。”“朱成碧帮了我很多次,连这次的药方也是……”说到一半苏语凝忽然住了口,她的病迟迟不好,甚至称得上每况愈下,若那药方当真是对的,她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苏语凝的眸色暗了暗,若果真如此,朱成碧当真是好心机,竟能骗了她这么久。
“你若不信,醒来后便可见到皇帝前来探望你,到时你自知我所言是真是假。”说罢,那女子化为一缕青烟消散,而苏语凝眼前一黑,待到再次睁眼时见到的便是一袭明黄。
“娘娘,您终于醒了!方才奴婢见您一直没有反应,便擅自找了太医过来给您瞧瞧,皇上知晓后也来看您了……”
那丫鬟低声啜泣着,苏语凝费力抬眼,却始终看不清帝王的面目。
皇帝看着苏语凝如今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他本是觉得这女子的容颜极似紫瑾,这才爱屋及乌赐了名号,可此人心肠歹毒,与他朝思暮想之人相差甚远。
即便如此,他还是来了。不为其他,只为其容貌。
“既然你醒了,那便好好休息吧。朕已经吩咐太医好生照料你了,你尽管安心养病。”说罢,皇帝转身而去,苏语凝看着周遭的诸多赏赐不由苦笑,若是身子毁了,那要这些身外之物还有何用呢。
而始终待在一旁的丫鬟则是满脸喜色,这后宫的荣辱兴衰皆系于一人身上,现下皇帝终于前来探望,看来她们娘娘亦是有望重获圣宠,而她们也不必再遭人鄙夷了。
“妹妹真是好福气,还能让皇上念着。这些好东西就连姐姐宫里也没有,如今却被一股脑送到了潇湘阁,着实让人羡慕的紧。”
朱成碧一身桃色宫装缓缓而来,美目流转间自带一番风情,令人看了便有些移不开眼。
看着面前颇为美貌的女子,苏语凝顿时想起梦中那白衣女子的话来,当即有些心悸,抓着床沿的手也紧了几分。
朱成碧余光轻瞥,总觉得苏语凝的态度不似以往那般热络,便出言试探道:“妹妹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不欢迎姐姐来探望?”
苏语凝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目光四下查探,却不见皇上为她派来的御医。朱成碧坐于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却并不饮,只是把玩着瓷杯上的纹路,眼底满是嘲讽。
“妹妹莫要再找了,那御医已经走了。妹妹的毒是自己服的,若是被查了出来,恐怕不仅盛宠无望,就连性命也堪忧。我这般做皆是为了你好,还望妹妹勿怪才是。”
此番话语气强势不容反驳,丝毫不似请罪,反而如同命令一般,令苏语凝大为气闷,再加之对那梦中女子的话信了七八分,当下便直接问道:“姐姐这般行事置我于何地?如今我已病入膏肓,若是没有御医诊治,怕是活不过几时,我曾听闻昀妃娘娘害人无数,我始终不敢轻易相信,可现下我倒是存疑了。”
说罢,苏语凝双颊浮上红霞,因胸中气闷又咳了几声,打开帕子一看,其上的血迹触目惊心,险些灼伤了眼。
朱成碧也不恼,只是松开了手中的茶杯,清脆的声响后茶水四溅,晕湿了裙裳的衣角,苏语凝一怔,有些不明白此中含义。
朱成碧笑着踢了踢地上的瓷片,看向苏语凝的眼中满是冰冷,“这茶还是不要太烫手的好,否则主人松手,只是自毁前程罢了。”
不知为何,苏语凝心中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待到回过神来时,只见往日侍奉自己的丫鬟正端着汤药走来,而朱成碧的面上则挂着得意且恶毒的笑意。
“不错,一切都是我做的,若是你死了,雪妃必然难辞其咎。苏语凝,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了,你若是能继续愚钝下去,也许还不会这么快就成了弃子。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吧。”
朱成碧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将参汤递于苏语凝面前,“娘娘,您自己喝了吧,不会太痛苦的。”
许是危难关头突至的身手,饶是苏语凝病得这般厉害也猛然从床上坐起,随后一把将那参汤打翻在地,而那丫鬟未曾料到如今的景象,竟呆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
“你个狼心狗肺的贱婢!亏我往日待你那么好,你居然想谋害你的主子……”苏语凝气极,几欲伸手打那丫鬟,可抬到中途便气力用尽,只能万分不甘地盯着她。
“妹妹真是好身手,是我低估你了,不过还好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许多汤药。”话音刚落,只见朱成碧手中便多了个瓷碗,其中黑漆的汤汁令苏语凝一阵恶心。
苏语凝喊了几声,可周遭的丫鬟太监早已被朱成碧遣走,眼见着汤药离自己越来越近,苏语凝心中慌乱,眼中满是绝望。
“昀妃娘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残害宫妃。”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朱成碧大惊失色,转头一看竟是紫瑾,还有面带威严的天子。
苏语凝本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如今见事情有了转机,自然是万分庆幸,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怨恨了,只把紫瑾当成了救星。
朱成碧未曾料到会被打搅了好事,眼见自己就能亲手除掉一个大麻烦,谁知不仅被打乱了计划,如今更是难以在圣上面前解释自己的行径。
紫瑾看着苏语凝满脸的惊疑不定和朱成碧手中的药碗,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不知昀妃娘娘手中的汤药可有问题?不若将东西交由太医局查验一番,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皇帝凌厉的目光扫来,朱成碧暗暗咬牙,她也不知紫瑾这个贱人是怎么得到消息赶来的,不过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决不能因小失大。
“妹妹说笑了,这不过是普通的参汤罢了,是我特意派人煮给苏贵人滋补身子的。”朱成碧满面堆笑,随即把心一横,直接将那参汤喝了下去。
因其中加了很是烈性的毒药,这参汤刚入腹中时便如同烈火一般,烧得人五脏肺腑都疼痛难忍,饶是朱成碧常年习武有功力护体,此刻额头上也浮现出一层细汗来。
“既然误会解开,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说罢,朱成碧连忙离去,紫瑾看着其有些不稳的背影,心中冷笑不已。
紫瑾感觉那日朱成碧的表现有些蹊跷,于是便带着明玉一同前往她的寝宫,可是才走到门口便对玉竹拦住。
紫瑾不解的看着玉竹:“昀妃妹妹现怀有身孕,本宫特地来探望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紫瑾说话的气势很足,而且凌厉的眼神直直盯着玉竹,仿佛可以洞穿她的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