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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求皇上允许老臣带语凝回家,老臣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而且她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老臣希望她可以魂归故里。”说着苏淮晟又继续哭诉起来,并且不着痕迹的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这……朕能理解爱卿爱女心切,可是这宫中的女人死后却也没有再回娘家的规矩,如此让朕如何同意?”虽然皇帝被苏淮晟情真意切的一番话说得有些动容,但是他还是因为之前的规矩一时之间不知该要如何决定。
“皇上,小女之前有过过错,不配以宫中妃子的待遇安埋,所以还是请皇上成全老臣吧!”说着苏淮晟在皇帝面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大有一副皇帝不同意他就不会离开的驾势。
苏淮晟年事已高,再加上他的要求也算是人之常情,是以皇帝根本就不知道该要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只得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皇上,不必忧心,既然苏大人心系已故的苏贵人,我们何不成全了他?况且这宫中礼法也未曾说嫔妃死后不得带离皇宫。”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紫瑾才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开口。
不过也正是紫瑾这轻飘飘的一番话让皇帝准了苏淮晟的请求。
苏淮晟在谢恩的时候,眼里除了对皇帝的敬畏,并且对紫瑾还带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玉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苏淮晟要带苏语凝的尸体出宫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向朱成碧汇报了这一消息。
“什么?这事也太不合常理了!”朱成碧听了玉竹的叙述,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了很久才对着玉竹继续说道:“既然皇上已经同意了苏淮晟的请求,那么我们自然是不能前去阻拦的了,为今之计便只有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朱成碧也绝非等闲,只是一瞬间便相处了应对之法。
玉竹立马领命,一路鬼鬼祟祟的跟在苏氏父母的后面,直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她看见苏淮晟在苏语凝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便见苏语凝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并且从她现在的位置竟然还可以看见苏语凝脸上的笑容。
这副情景可把玉竹吓了一跳,有些气喘嘘嘘的回到朱成碧那里,颤抖着说道:“娘娘不好了,奴婢竟然看见苏语凝站起来了,她肯定是诈尸了,现在该怎么办?”
玉竹的描述先是将朱成碧也吓得够呛,不过细细想来,苏父千方百计要将苏语凝弄出宫去肯定有什么隐情,而且只要有穆澜依插手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想了很久,朱成碧这才想出了其中蹊跷,也顾不上太多,立马来到紫瑾宫中,笑得人畜无害:“妹妹听闻姐姐懂些医术,妹妹近日有些事情不大明白,还请姐姐指点一二。”紫瑾本来不想理会朱成碧,不过碍于她现在身份和自己差不多,所以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得到紫瑾的准许,朱成碧这才意有所指的开口:“姐姐可知道假死丹?”
朱成碧紧盯着紫瑾面上的神色,企图从中看出一丝端倪。可紫瑾始终神色淡淡,轻笑一声道:“这世间千奇百怪,即便真的有假死丹也不奇怪,只是我才疏学浅,无缘一见,若是妹妹有这东西,不妨拿出来让我开开眼界。”
闻言,朱成碧脸色一暗,那苏语凝是玉竹亲眼看到诈尸的,应该不会有错,想来这雪妃应是故意推脱,不愿惹祸上身才会这般说,可她偏不能让这贱人如愿。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见苏家父女有些反常,便派人悄悄跟随,不料却见到苏语凝死而复生,着实令人胆寒。我翻阅典籍,这才得知世间有种丹药可令人假死,一时惊异之下想到了博览群书的姐姐,故而这才相问,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朱成碧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紫瑾自然看出她是逢场作戏,心中冷笑不已,但面上依旧配合着显出惊讶之色,“竟有这种事?”
端起桌上的茶啜饮一口,看着氤氲而生的雾气,朱成碧悠悠开口:“擅离皇宫,欺君罔上,条条都是死罪,此等大逆不道之人理应被斩首示众才是。姐姐勿要担心,我已经派人阻截苏家父女了,此次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至于那在背后帮衬的人……自是连罪。”
朱成碧看着紫瑾,一双眸子里盛满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虽未明说,但暗示的意味却极其明显。
紫瑾莞尔一笑,没有显现出丝毫慌乱,“妹妹这般聪慧,想来无论什么事都能想得透彻,你能看出来的,难道皇上会被蒙在鼓中毫不自知吗?”
朱成碧一惊,细细回想起来竟是满身冷汗。紫瑾的求情、所谓的假死丹药,再加之此刻的这番话……难道放苏家父女出宫竟是皇上默认的?
而穆澜依不过是受了皇命之托才会为他们求情,至于自己,很有可能被这贱人骗了,她擅自派人拦截苏家父女,若是皇上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责罚她。
这般想着,朱
成碧眼前蓦然浮现出那张俊毅的脸庞来,可那位君上出口的话却不是什么温言软语,而是一句冰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朱成碧一口银牙紧咬,带着怒意的眸子扫向紫瑾,若事实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白白让这贱人看了场笑话?
紫瑾冷然一笑,朱成碧的反应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既然有人想算计她,那她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
“哼,既然姐姐不欢迎,那妹妹就先行一步了。”说罢,朱成碧拂衣而去。虽然话语中并未露出马脚,但额头上隐约的细汗以及脚下不慎稳重的步伐却早已表明了一切。
回到寝宫,朱成碧忙开口唤玉竹过来,不料叫了几声都不见人。
“平日里倒是殷勤,轮到正事却没个人影。”忍不住开口抱怨了两句,正在心烦意乱之时,朱成碧余光一扫,恰巧见到一旁那个有些瑟缩的小丫鬟。
那丫鬟本就胆子小,平日里也不过是在外做些洒扫的活计罢了,本就极少见到主子,如今被朱成碧阴狠的眼光盯着,自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不多时就已跪下求饶。
“娘娘饶命……是玉竹姐姐托奴婢前来服侍娘娘的。”
一听“玉竹”二字,朱成碧蓦然睁大眼,玉竹是她的心腹,平日里的起居照料也皆是由玉竹负责,可如今怎会轮到一个不熟悉的丫鬟前来内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那小丫鬟瞧了瞧主子的神色,面上飞逝过一抹犹豫之色。朱成碧恰巧见到,自知事情不妙,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扔,清脆的响声从那丫鬟的脚边传来。
“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今日你若是胆敢有半句假话,就别想活着出去!”
朱成碧面色不善,已然是发了狠,那小丫鬟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早已布满泪水,末了才怯懦开口:“玉竹姐姐回来时满身是血,着实吓坏了奴婢……她只吩咐奴婢去正殿好好照料娘娘,其余什么也未曾说,然后……便昏了过去,不知死活。”
虽然最后几个字咬得极轻,但朱成碧长年习武耳力极好,还是分毫不差的听了进去。
心中猛然一跳,朱成碧匆匆起身离去,此刻她满心皆是玉竹的安危,其余人等自是被抛在了脑后。而那小丫鬟也终是松了一口气,为捡回自己的命而庆幸不已。
玉竹是这殿内的大宫女,待遇自然不差,因此有一间房专供她用,不必与那些平常的丫鬟挤在一起。
一推开门便有血腥气传来,朱成碧皱着眉上前查探,只见玉竹肩胛和腰腹处分别有一道刀伤,此刻正不断往外渗着血,已是湿透了半边衣裳,看起来甚是可怖。
朱成碧本欲开口唤人来,但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她刚与穆澜依说了那番话,难保那贱人不会派人来探口实,若是此刻玉竹受重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可能会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叹了口气,朱成碧走到屋外打了盆水回来。将玉竹的衣裳小心撕开,即便是看到眼前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朱成碧也未曾有半分不适,反而极为熟稔地上药包扎,很快便处理好了一切。
日照西沉,悬月高挂。待玉竹醒来时,一眼便见到坐于不远处的朱成碧,当即冷汗涔涔,挣扎着起身行礼。
朱成碧并未开口阻止,玉竹行完了礼,只觉身上一阵痛意传来,余光瞥见那包扎好的地方又见了红,显然是伤口再次崩裂。
“娘娘,奴婢办事不利,您派我阻拦苏家父女,不料半路上却……”玉竹咬唇,似是缓了一会才继续道:“却遇到了大内侍卫阻拦,奴婢不敌败退,望娘娘责罚。”
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朱成碧心中似是有一团火气在翻涌,咬了咬牙才不至于将手中的杯盏扫翻在地。
如今看来,穆澜依所说不假,那苏家父女果真是皇上故意放出宫去的,而她一意孤行阻拦圣意……为今之计,唯有抵死不认,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只有弃车保帅了。
玉竹跪在地上,眼底之色晦暗不明。她跟随朱成碧这么久,自然是耳聪目明之人,即便此刻并未参透其中的细枝末节,但大致情况依旧能猜个**不离十,所以对于朱成碧心中所忧,她自是再清楚不过。
“为了大局着想,奴婢甘愿一死,只求不连累娘娘受罪。”
玉竹伏在地上,一字一顿开口,饶是心性坚定,但生死难免大事,所以声音里亦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成碧盯着杯中茶水,心中思绪万千,半晌后才幽幽开口:“你可知是何人为你包扎?”
玉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那时她早已抱了诀别的心思,所以才强撑着挑了个丫鬟交待几句。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如今娘娘这番话却令她有些捉摸不透。
“是本宫
。”
本是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入耳中却如同山峦般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玉竹一惊,猛然抬头,却敲对上朱成碧那双不染悲喜的眸子,一时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顷刻间便回了神,不料“谢”字还未出口便被朱成碧打断,“你我主仆一场,于情于理本宫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之所以留着你的命……本宫这里,从不留无用之人。”
玉竹垂眼,低低道了声是,房内烛火跳动,掩去了二人各异的心思。
“娘娘,明日宴会之事……”沉思片刻,玉竹试探着开口,一声不重不轻的茶盏声传来,即便此刻玉竹低着头,也能想象出座上之人不甚好的脸色。
朱成碧冷哼一声,若不是玉竹提醒,她倒是忘了。明日皇上大设宴席,据说是为了那位貌若天仙的外邦公主。虽是以游玩为由,但其心昭然若揭,一想到皇帝身旁还会多出些别的莺莺燕燕来,朱成碧心中便生出一股火气来。
“此事你不必忧心,本宫自有安排。”说罢,朱成碧拂袖而去,而玉竹这才敢抬起头来,盯着桌上那片晕染的茶水,良久后才叹息一声。
翌日,朱成碧早早起身挑选衣物,昨日那小丫鬟立在一旁不敢言语,眉眼间依稀存有惧怕之色。
“幽碧,你觉得这件如何?”
蓦然被点到名字,幽碧心下一惊,不待多想便开了口:“娘娘无论穿什么都是极美的。”
朱成碧抚着衣裳,笑意却不达眼底,而幽碧则悄悄抬眸,在见到那一袭刺目的红后更是有些心惊胆战。众所周知,若非皇后则不可身着正红,如今主子私藏禁衣还故意发问,莫非是在怀疑她的忠心?
只听“扑通”一声,朱成碧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幽碧,“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拿了一件桃色宫装罢了,何以令你如此惊惧?”
幽碧颤抖着身子抬了头,却发现方才那件大红衣裳不知何时变成了一袭桃色,心中还未想明白前因后果,耳边便传来朱成碧清冷的声音:“还不起来为本宫更衣。”
饶是惊心,但此刻也只能压下满腹不解,幽碧应了声走上前为朱成碧穿戴好。一袭桃色很是惹眼,镜中之人双目含情,朱唇微微一勾,便有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朱成碧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那模样竟是令幽碧有些看呆了眼。幽碧自知失礼,再次伏下叩头,“娘娘貌若天仙,令奴婢都心向神往,更不论皇上了。”
听到这句话,朱成碧心中的火气才稍稍降了些。这丫鬟虽然处处比不得玉竹,但如今自己身旁也没有什么合适的随行人选,何况方才此人手脚还算麻利,留着也无妨。
朱成碧久久不语,幽碧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软倒在地上,此刻她心跳如擂,自知若是不慎说错了一句话,便是万劫不复的苦痛。
“起来吧,随本宫去会会那位公主。”
见朱成碧未有责罚自己的意思,幽碧这才小心翼翼地起了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
宴会上自是热闹非凡,今日既是大喜之日,众人自然不敢拂了圣心,皆着了喜庆艳丽的衣裳。余光扫了眼紫瑾,朱成碧微微皱眉,明艳的裙裳更衬得那人肤若凝脂,一颦一笑间扣人心弦,朱成碧强压下心中的妒意,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昀妃,你坐到朕的身旁来吧。”
略微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朱成碧的神思,抬眼看向上方眉目俊朗的帝王,朱成碧巧笑嫣然,心中不免得意,如今她虽然仅是妃位,但只要有凤印在手,她便在这后宫内最有分量。
坐在上位睥睨下方,朱成碧看着紫瑾,抱以挑衅一笑,紫瑾也不恼,举手投足间依旧是仪态万千,反倒令帝王的目光不断流连。
朱成碧暗自气恼,几番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况且堂堂宴会之上,若是争风吃醋反而贻笑大方,因此只好维持着面上温雅的笑意,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宫宴无非丝竹悦耳,琴棋书画,朱成碧心思不在此处,一晃眼便过去了不少时候。
朱成碧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刚欲开口,只听下方的曲调明显一变,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而来,接触到那人颇具挑衅的目光,朱成碧眼神一滞,神色已是不悦。
那女子跳着诸多人从未见过的舞,脚尖轻点,竟是直直飞向座上的帝王。
“护驾”二字未曾出口,只见美人巧笑倩兮,依在自己身上,耳旁传来令人酥软的话语:“完颜玉参见陛下,久闻陛下气宇非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免令人芳心暗许。”
久居后宫的嫔妃哪里见过这等大胆的举动,当即都红了脸,还是朱成碧首先回过神来,“大胆!身为女子行事却这般不懂规矩,置宫规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