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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疼地把完颜玉抱在怀中,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朕知道,你还在为你兄长的事情烦闷,再加上朕这几日都忙于朝政,自然也怠慢了你,才委屈了你。从今而后,你要好好吃饭,一日三餐都会找人盯着你的,太医开的药也要按时服用,真希望以前那个聪明灵动的你快些回来,你要理解朕的良苦用心啊。” 说罢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青玉镂空响铃簪放在完颜玉的手中,并真切地说道:“朕自知这些日子亏待了你,一会儿朕让内务府挑选一些上等的珠宝送过来,就当是朕给你赔不是了。”
完颜玉听后,感动落泪,并说道:“皇上心中如此记挂臣妾,臣妾心中自然是高兴,您别说给我赔不是了,臣妾一定会调养好自己的身子,不再让皇上为我担心。”
说罢二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然而就在这时,完颜玉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举动自然逃不过皇帝的眼睛,于是皇上关切地问道:“你还在为何事烦心,如此忧愁?”
完颜玉转头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有一件事臣妾憋在心中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见状立马握住完颜玉的手:“有什么事跟朕说,让朕与你一同分担。”
完颜玉看着皇帝的眼睛说道:“臣妾自知兄长这样做是十分不妥的,但如今兄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也是万不得已啊!有一次我偶然间从兄长那里发现了一张画像,一看竟是雪妃姐姐的,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兄长告诉我他对雪妃姐姐一见倾心,并且表示二人私下也见过几次面,虽然知道这样对兄长和雪妃姐姐都无好处,但也实属万般无奈啊。”
皇帝听到完颜玉的讲述之后,立马脸色大变,当然这一微妙的变化也被完颜玉看在眼里,十分恼怒地说道:“你兄长身为匈奴的统帅,又是与本朝友好往来的重要使臣,他不知雪妃是朕的爱妃吗,怎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而且雪妃她贵为本朝妃子,也怎能因个人**而不顾及整个皇室贵族的颜面,若是传出去了,这让朕情何以堪?你说的话朕回去之后会派人调查清楚,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服过药之后就早些歇息吧。”随后便拂袖而去。
皇帝走后,完颜玉一脸的苦笑,心里想着朱成碧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雪妃和皇帝二人的表现也让她更加断定朱成碧说的话是真的了。
不禁感叹这深宫内自己不能完全得到皇上的爱,同时也为兄长和雪妃那不堪一击的感情而忧伤,更为如今下落不明却深深挂念雪妃的兄长感到惋惜,一想到这儿完颜玉又掉下了眼泪。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现在还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应该尽快想办法查明兄长的下落并且弄清楚到底是谁对兄长动了杀念。
于是,傍晚时分她简单梳洗之后,便独自前往如意阁找朱成碧商量对策。
朱成碧看到完颜玉又来找自己,便知道她早已对自己说过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一边热情的拉住完颜玉的手让她赶紧坐下,同时示意宫里的人全部在门外守候,一边又故作心疼的安慰完颜玉:“我知道你是挂念兄长心切,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我是真心心疼你啊。”
紧接着凑到完颜玉的耳边低声耳语,说完朱成碧勾唇一笑,而一旁的完颜玉却一脸担忧地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朱成碧勾唇一笑:“你只要听我的便可。”完颜玉眼中划过一抹迷茫,随后又转变成坚定,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几日后,如意阁内。
“娘娘,今天皇上要为宁公主的生辰在宫里办个宴会,”一名粉衣宫女恭敬地立在一旁,看着坐在妆台边的朱成碧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要梳个什么发型呢?”
朱成碧随手从妆台上拿起一根缠枝蔷薇白玉簪,放在手中把玩道:“什么样的身份梳什么样的发型。”说罢抬眼淡淡的撇了眼宫女,问道:“你,觉得我该梳什么样的发髻?”
粉衣宫女觉得自己真是撞在枪口上了,感觉怎么说都是错的,如今眼前这位娘娘虽然是妃位,可是已有凤印,拥有协理六宫之权,权同皇后。
皇后梳凌云髻、三妃梳望仙九鬟髻、九嫔梳参鸾髻。飞快的过了一下自己脑中的信息。感觉额头有汗划落,粉衣宫女颤声说道:“娘娘当梳……望仙九鬟髻。”
“那就梳望仙九鬟髻吧。”一道平静的女声响起。本以为朱成碧会大发雷霆,没想到竟然就怎么轻轻放下了。
粉衣宫女疑惑的走上前,给朱成碧梳妆,当她拿上象牙梳给朱成碧梳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因为紧张出了很多的汗。
铜制的镜内,是一张芙蓉美人面,朱成碧的手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再美又如何,宫中粉黛六千,更何况还有雪妃那个酷似先皇贵妃的人存在,这张脸根本留不资上。
皇上要的是新鲜感,可是,一朵花再好看,看久也就厌烦了。
还好自己现在掌管凤印,有协理六宫之权,若是再有个孩子……以后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了。
想到今天的宴会,朱成碧不由得嘴角一勾,待会的宴会上可是有一
出好戏看呢。
御花园里宫女太监不断的进进出出,因为今天十五,取其团圆美满之意,皇上决定在御花园里设宴。
这可忙坏了准备宴会的宫人们。
“小舒,我们还要搬几张案几啊?”一名蓝色宫服的年轻太监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看向自己的同伴道。
“还有三张。”名叫小舒的同伴有气无力的答到。
“太好了,我们快点搬完,今天就可以休息了。”年轻太监欢呼道。
宴会开始了。
天空一轮圆圆明月,柔和的月光倾泻下来,却被御花园璀璨的星光给掩盖了。
因为今天是给洛昭仪生的宁公主办的生辰,所以洛昭仪就坐在了皇上左手边的案几上,而其他妃嫔就按照等级就坐。
“呀呀呀”宁公主在洛昭仪的怀里乱扭,“宁儿,听话,不要乱动。”洛昭仪轻轻的哄到。
皇上看到宁公主生的冰雪可爱,那双不谙世事的清澈墨眸让他心里一动,这是他的女儿阿。
“让朕抱抱朕的宁儿。”皇上笑着看向洛昭仪,洛昭仪忙把怀中的宁公主抱给皇上。
说来也奇怪,宁公主一看到皇上就生出自己的小胖手,让皇上抱她。
皇上大悦,起身抱着宁公主,看着宁公主对着自己咯咯咯的傻笑,皇上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父亲。
“好了,父皇累了,宁儿还不快下来。”洛昭仪见皇上迟迟没有放手,出声提醒到。
皇上享受了下亲情,觉得够了也便把宁公主交给洛昭仪抱着了。
朱成碧不以为然的看着这一幕,哼,等自己有了孩子,还轮到洛昭仪生的公主在皇上面前邀宠么?
紫瑾看到这一幕很是感慨,想到了自己的惺子,不禁有点眼酸。倾杯倒酒,一饮而尽。如果没有夭折,如今应该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孝。
朱成碧看见完颜玉从宴会开始边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暗喜,看来完颜玉已经决定要实施那个计策了。
推杯换盏间,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完颜玉握了握手中的剑,一想到自己的哥哥现在可能在天牢那里受苦,完颜玉心里对皇上的那点爱意瞬间消散。
“皇上,今日月色如水,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妾为大家助助兴,舞一曲剑舞可好?”完颜玉起身笑着说到。
“爱妃身体欠佳,还是改日再舞吧。”皇上见完颜玉一袭红衣越发衬得她肤如凝脂,面若美玉,心中不免怜惜。
“妾今天就想为皇上舞一曲。”完颜玉看着娇声道。
许是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完颜玉的时候,那时候完颜玉在宴会献舞,还大胆的主动接近自己。皇上回味了下初见,便应允了完颜玉。
完颜玉提剑走到宴会中央,微微行了个礼就开始舞剑了。
看到大家都沉浸在完颜玉的舞蹈里,朱成碧但笑不语,好戏就要开场了。
突然正在舞剑的完颜玉剑锋一转,竟是直直的朝着皇上的位置而去,妃嫔们反应过来,一阵惊呼。
这次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反应极快,再加之完颜玉心中有所犹豫,只使出了三分力气,所以剑锋还没挨着皇上就被侍卫拿下了。
“玉妃,朕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想到刚才完颜玉竟然借献舞刺杀自己,皇上雷霆大怒。
紫瑾惊讶的看着完颜玉,这不像是完颜玉的作风,她从小在匈奴长大,行事从来光明磊落,况且她入宫是因为真心喜欢皇上,怎么会做出刺杀皇上的事情。这其中定有隐情。
果不其然,紫瑾看到朱成碧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神色。
刚才那么慌乱的情况,朱成碧的反应也太淡然了。紫瑾抚了扶绣着连枝花袖口,觉得事情不简单。
完颜玉被两个侍卫半强迫的跪在地上。面对皇上的质问,完颜玉沉默不语。
“皇上,此事太过蹊跷,还需慎重啊。”朱成碧假意劝解道,应了声才敢离开。
“皇上,妾也觉得此事另有隐情,玉妹妹心性单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妾觉得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紫瑾起身说道,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眼朱成碧。
“好,那朕问你,此事可是另有隐情?”皇上不悦的看着完颜玉。
完颜玉跪在地上,只低头不语。
“好啊,你不说,”皇上见完颜玉一声不吭,不由龙颜大怒,“来人,把玉妃打入天牢。”
闻言,两个侍卫把完颜玉架着带出了御花园。 傍晚时分,天牢内的烛火明明灭灭,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刑具悬挂在墙上,深处还隐隐传来犯人痛
哭求饶的声音。
“这是给你的东西,记住,今日你没有看到任何人来到此地,若是你胆敢透露半点风声,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丫鬟将几锭金子递了过去,那狱卒眯着眼接过,口中连连称是。似是还有些放心,狱卒将金子拿在手中反复摩挲了一会儿,确认是真金白银后才彻底放了行。
丫鬟心中有气,冷哼一声道:“难不成我家主子还会给你假的东西?”
闻言,那狱卒看了眼丫鬟旁边的人,那人全身罩在斗篷中看不见脸,因此也不知道此时究竟是何种表情。
能来到此处的人,无论是何种身份都必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狱卒心中一惊,脸上忙堆起笑容,连连摆手道:“小人自然不敢,您请。”说完,主动侧开身子让了条路出来。
那丫鬟张了张口还欲再说,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正事要紧。”
听到主子发话,那丫鬟自然不愿再与此人多做纠缠,忙跟着往里走。
牢房内,完颜玉背靠墙壁,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蓦然听到动静抬头,只见有两人正站在牢房外看她。
好一会,完颜玉才站起身来,看着那斗篷之人幽幽开口:“姐姐这是何必呢,玉儿刺杀圣上,已是大逆不道之罪,说不准何时就会被勒令处斩,而姐姐却不同,你应该好好在你的承乾殿待着,而不是冒着风险来这里见我。”
牢外的人一声叹息,摘下覆面之物,正是紫瑾。
完颜玉面上扯出一抹笑意,眼中的神色不断变幻,既有嘲讽,亦有悲戚,“在宫中唯有姐姐与玉儿交好,即便姐姐特意换了随行丫鬟前来,玉儿也是知道的。常人都说同甘共苦,可大难临头之时,又有几人能不忘初心呢。”
紫瑾神色复杂,看着完颜玉重新跌坐在地上时心有不忍,闭了闭眼道:“你既看得透彻,又为何会做出刺杀之事?若是有隐情,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完颜玉心中一涩,险些落泪,又不愿让紫瑾见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因此忙转过头去,只是声音中却隐隐带了丝哽咽:“我是匈奴的公主,此番前来和亲本就是无奈之举,如果能杀了中原的皇帝,于我是一种解脱,对匈奴而言也有百利而无一害。”
看着完颜玉微微颤抖的肩膀,紫瑾思绪万千,她知道完颜玉是爱慕皇上的,此番话必定不是出自真心,但既然完颜玉不肯说,即使她继续追问,恐怕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玉儿累了,姐姐回去吧。”
说罢,完颜玉背过身子,再也不看紫瑾一眼。紫瑾叹了口气,重新戴上了斗篷。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完颜玉终于忍不住落了泪,摊开手心已是一片殷红,方才若不是她用痛意来分散思绪,恐怕早已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呵,还真是让我见到了一出好戏,不枉本宫特意来天牢内看你。”
朱成碧从暗处走出,在见到完颜玉嫣红的眼眶时,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几分。
“我兄长到底身在何处,我何时才能见他?”完颜玉咬唇,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若不是朱成碧为她出的主意,她此刻又怎会在这里?
朱成碧不语,一双美目中翻涌着算计,上下打量了完颜玉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你急什么,既然我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只是现在时机不到,还要委屈你几日罢了。”
完颜玉垂着的手蓦然握紧,尖锐的疼痛逐渐蔓延,“希望你不会食言。”
朱成碧勾唇一笑,也不答话,径直转身离去。
等了好一会,见到人都走了,狱卒才敢过来将饭菜递了过去。看着手上的馒头,完颜玉唇边勾起一个颇为讥讽的笑,也不知她此番信了朱成碧,究竟是对是错。
那狱卒见到完颜玉盯着馒头看,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怎么说这牢内关着的也是皇上钦点的玉妃,即便暂时身陷囹吾,可最近来找她的贵人可不少,保不准会有机会出去重获圣宠。而他一个小小的狱卒,若是玉妃到时追究起来,恐怕难以保全性命。
愈想愈是不安,那狱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完颜玉的脸色,这才敢开口:“娘娘可是嫌这伙食不好?按理来说,这牢中犯人皆是罪大恶极之人,便是连馒头也不应给的,但娘娘身份尊贵,又有贵人相照拂,这才破了规矩。若是娘娘嫌弃,小人再为您想想办法。”
完颜玉抬头,见到他面上的惶恐之色后淡然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那狱卒见此终是算是放下心来,应了声才敢离开。
完颜玉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片暗色,如今她已成阶下之囚,早已不是什么玉妃娘娘,而那狱卒却对她毕恭毕敬,想来定是有人特意交待过了。
原来即便是现在,她也还是托了雪妃的福。
完颜玉靠在墙上闭眼休息,牢房内重新归于寂静,唯有不远处的烛火仍在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