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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皇帝亲了亲紫瑾的脸庞,随后又一脸慈爱的将嘴惺子的脸上啄了啄。
许是感觉到父皇的爱意,惺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皇上,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呢!”紫瑾笑弯了眼,嘴角也微微上翘,看向皇帝的眼睛里也满是爱意。
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会笑了,皇帝只觉得他的皇子委实聪明,心中对于这母子二人的喜爱更是加深。
“小宁子,快去找人替朕打理一下,一会儿朕这样出去实在有损皇家威严!”皇帝依旧和往常一样吩咐着小宁子,等着他替自己安排好一切。
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这时皇帝才想起之前他被煜王囚禁的时候就带走了他所有的亲信,现在哪里还能找到小宁子的身影?
皇帝懊恼的神情被紫瑾收入眼底,连忙将惺子放在一旁的小榻上,见皇子并未哭泣,这才再次找来一把梳子,站在皇上后面柔声开口:“臣妾不曾为皇上梳发,今日就让臣妾伺候皇上吧!”
说着,不待皇帝回答,就已将皇帝的发带解了下来,三千发丝瞬间铺在了皇帝后背。
紫瑾动作轻柔的替皇帝梳着头发,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还算是有条不絮。
没多久,皇帝的头发被紫瑾梳好,并且还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洗漱。
“朕本以为爱妃只是聪慧过人,没想到手也如此之巧,朕竟觉得你挽的发比那些宫娥的要好上许多呢!”皇帝就着铜镜打量着里面的自己,溢美之词脱口而出,一时间,牢房内只有两人。
“皇上过奖了,臣妾也不过是照着皇上之前的发髻梳的,哪里有皇上说的那样好?”既然皇帝这里已经收拾妥当,紫瑾再次将惺子抱在了怀里,不停的逗弄着他的小脸蛋儿。
皇上再次将紫瑾拉在了怀里,眼里满是爱意:“朕说好就是好,爱妃就不必谦虚了。”
御书房内两人姿势亲密,爱意浓浓,而早就站在门外的完颜青心中格外酸涩,却也识相的守在门外,不曾出声打扰二人。
其实自完颜青一出现在门口,皇帝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只不过他就是想要他好好看看雪妃只能是属于自己的,暗示完颜青不要多想。
若不是有事要跟皇帝商量,完颜青早就暴走,但是屋内的笑闹实在是刺激着他的神经,最后终是不耐,打算离开原地。
“既然来都来了,匈奴王怎么又要离开啊?”见匈奴王转身欲走,皇帝这才缓慢的开口。
闻言,完颜青转过身,进了御书房大门。
待他进门只是,皇帝再次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模样,挑眉询问:“不知煜王现在身在何处?”
“本王方才去看过了,煜王受了致命伤,现在静心苑修养。”即便身份悬殊,完颜青也不愿在皇帝面前示弱,就连回应皇帝时的称谓都是用的‘本王’!
“那么那些叛军呢?”皇帝继续询问,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希望可以从他的脸上找出些许不满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完颜青只是神情淡定的回答:“叛军数量众多,本王不敢私自处置,所以现在已经将他们关押起来,只等着皇上下达最后的命令!”
得到了完颜青的回答,一时间,皇帝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比起自己丝毫不差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政务上的事情,紫瑾一个妃子不好插话,所以她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孩子站在旁边,等着他们继续发言。
过了很久,皇帝这才开口:“若是此次没有你的话,恐怕朕的江山也就没了,所以我对我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表示道歉。”
想起之前的事情,完颜青对于皇帝的确还有诸多不满,不过心里却没有多少怨气,只是淡然的开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皇上不用如此介怀!”
“不!这次要不是你替朕带走雪妃并且还好好照顾她,朕都不敢想象她落入贼人之手和孩子会遭受怎样的待遇。”皇帝这句话出自真心实意,竟然不再顾及皇帝的形象,激动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提起落入煜王手里的待遇,紫瑾忍不住想起之前惺子被煜王掐住脖子的情形,不禁觉得暗暗心悸。
此事完颜青心里有事,并没有注意到紫瑾神态的变化,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再次转向皇帝:“只要你愿意对雪妃好,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从完颜青眼里皇帝可以看见他压抑的情感,但是这次的遭遇也让皇帝明白,即便他心系紫瑾,却也算的上是个君子,或许之前对他做出的种种过份的事情都是多余的。
只是,完颜青并不是皇帝,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里的兵符再次递到了皇帝面前:“皇上,这是我匈奴的兵符,感谢
你之前将它归还给我现为表诚意,我再次将它交到你的手上。” 皇帝知道,如果完颜青想要造反的话,这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是他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挺身而出,可见他还算的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想到这里,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将兵符朝着完颜青面前一推:“这兵符本就是匈奴王的所有物,之前被朕夺了过来,朕心中甚感歉意,现如今物归原主,你还给我作甚?”
皇帝一向多疑,现在竟然主动不要这兵符,让完颜青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既然他自己不要的,完颜青也就不再多说,顺势将兵符收进了怀里。
之后完颜青向皇帝说了很多他被囚禁之后宫里发生的事情,当他说道朱成碧是煜王安插在皇帝身边的人的时候,皇帝的脸瞬间失了血色,脸上青筋暴起。
“皇上,不知您要如何处置朱成碧?”朱成碧乃是后宫一员,紫瑾也有了过问的权利,见了皇帝的脸色当即忍不住出声询问。
“哼!待在朕身边这么久,朕竟然还不知道她的狼子野心,一直以为她善解人意,如今来看,当初可真是瞎了眼。”皇帝一脸愤恨的拍打着平日里处理公文的桌子,心中早已恨不得将朱成碧千刀万剐。
即便心里再痛恨朱成碧,皇帝还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将朱成碧和煜王打入天牢。
“皇上!”小宁子这时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连滚带爬的跪到了皇帝身边。
“小宁子,快些起来,朕几日不见你确实不习惯,现在见你没事,朕甚是欣慰!”多年的陪伴,已经让皇帝对小宁子产生了特殊的情感,现如今见他安然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小宁子从地上一站起来就眼尖的发现了紫瑾怀里的惺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嘴里不住的嘀咕:“这惺子既有皇上的神态,也有娘娘的英姿,将来肯定不一般!”
这一番话着实逗乐了皇帝,他笑着排着小宁子的肩膀:“你这小子,几日不见嘴还是这么甜,等朕将煜王处置之后,一定要好好犒赏你!”
“谢谢皇上,不过奴才觉得这个煜王确实要好好收拾一下,您是不知道他把我折磨的可惨了!”说着小宁子挽起袖子,可见手臂上满满都是伤痕。
见状皇帝只感觉心中愤怒不已,但是又念及这么多年的情意,只好宽慰小宁子:“你这伤朕定要好好弥补你,只是煜王的伤情,你需要去给朕安排个御医好好替他诊治诊治!”
“皇上,他对小宁子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可是想要谋害您,您怎么能够对他如此宽容?”一听皇帝不但不处置煜王,现在竟然还要让自己去给他找御医,小宁子当即不乐意了,苦着一张脸在皇帝面前碎碎念。
皇帝和煜王之间多年的情谊,他狠不下心实属正常,紫瑾急忙在一旁提醒小宁子:“皇上让你去你就快些去,难道被关了这么些天连规矩都忘了?”
闻言小宁子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一脸感激的看了紫瑾一眼,就迅速的走开了。
小宁子这一走,御书房里面又只剩下皇帝、紫瑾、完颜青三人,完颜青自知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不过完颜青走后,皇帝和紫瑾并未待在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天牢。
在路过朱成碧的囚室的时候,皇帝的脚步顿了顿,看向污秽不堪的她:“你在串通煜王造反的时候可曾想过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即便被皇帝如此质问,朱成碧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一直都低着头,不愿让她看见她现在的狼狈模样,心中则是后悔当初为什么心软在煜王面前求情,却没能杀了他?
见朱成碧不理会自己,皇帝也不愿和她浪费时间,而是继续向前,最终停在了煜王的囚室外面。
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煜王,皇帝开口询问狱卒:“小宁子可曾让太医来给煜王看过?”
皇帝屈尊天牢,那些狱卒只觉无限荣宠,连忙点头哈腰的回答:“太医来瞧过了,才给煜王服药不久。”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皇帝也不急,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一直等到煜王悠悠转醒。
当煜王看见皇帝和紫瑾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此刻还身处天牢的时候,当即明白了一切,颓败的闭上了双眼。
“怎的?是不是感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竟然物是人非,一时间接受不了?”见了煜王如此模样,皇帝忍不住出言讥讽。
煜王并没有搭理皇帝,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而将目光都集中在了紫瑾身上:“澜依,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难道真的以为皇帝心里有你吗?”
想不到死到临头了,煜王竟然还想着挑拨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紫瑾不禁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皇上心里没有我,还能有谁?”
“葳皇贵妃你知道吧?那个艳绝天下的女人,你之所以这么受宠不过是因为容貌和她相似罢了!”煜王在说起葳皇贵妃的
时候,脸上满是回忆,其实他明白,不光是皇帝,就连他自己,心里都还时刻惦记着葳皇贵妃。
一听到这个名字,皇帝的面色一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紫瑾,生怕她会多想。
不过紫瑾却依旧神色如常,面不改色的开口:“那不是很好吗?葳皇贵妃是皇上此生所爱,若本宫能代替她的存在,也是本宫的荣幸!”
其实紫瑾此刻却在心中暗想,她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要吃自己的醋不成?
紫瑾的一番话说得皇帝一阵感动,他正要开口的时候,煜王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不成功则成仁,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权势,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呵呵,想死?没那么容易!”皇帝以为煜王是想被赐死,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有底气。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煜王突然从身后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神情决然的望了一眼紫瑾,当即自尽在了牢中。 昔日玉树临风的人,如今已经被血色污了面颊,圆睁的双眸透露着显而易见的不甘,看起来竟然有些人。
可是朱成碧似乎并不在乎,轻柔的笑着,眼中像有月光星辰一般柔和,她这个样子,在皇宫里从来就没有见过。
她以前啊,总是很娇媚的样子,说话做事总是会给人心机深沉的模样,就是对着皇帝,也不过是站起来更加柔和罢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不管眼前的人是怎么个境遇,她都会不管不顾的,跟他在一起。
正在朱成碧颤抖着手,要将煜王的眼皮阖上的时候,皇帝却怒气冲冲的跑过来。
“贱人!”看着朱成碧这幅模样,皇帝一耳光直接将她扇倒在地,“枉费朕对你那样好!”
朱成碧也不起来,就静静地伏在地上,半晌,却是讽刺之极又畅快至极的笑起来,“哈哈哈,皇上,你说……你对我好?哈哈……皇上啊,你是在讲笑话吗?是看在臣妾快死了,所以来逗逗臣妾开心吗?”
皇帝被说得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若是平日里大概还不至于,只是如今才刚刚从生死口逃出来,难免心绪不宁,“朕自问……从来没有苛待过你。”
朱成碧不语,只是眸带嘲讽,显而易见的不想要理人,良久,见狱中无人说话,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竟然是有了求死之心。
皇帝看她如此形容,也没有了耐心,“朕且问你,是何时与煜王勾结在一起的?”
于是听到了煜王,朱成碧猛然睁开了眼睛,那浓浓的欣喜之情在看到煜王尸体之时又回复成淡漠,“勾结?臣妾冤枉啊,实在不知皇上在问什么。”
她这般淡漠而又耍赖皮的样子,实在是新鲜,若是放在平日,恐怕还能够博君王一笑,可是在此情此景,却颇有挑衅的意味。
皇帝被噎了一句,耐心已经耗尽,眉头微皱,已经带了十分的怒气,偏偏朱成碧还是笑着的模样。
后面有个狱卒此时却突然请命,“启禀皇上,此地刑具良多,乃是个逼供的好去处,不如让小的一试如何?”
皇帝乍一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了那狱卒好一会儿,怒气未散,可是狱卒却也不怕,依旧自顾自的请命,“小的在天牢里头已经不知道待了多少年了,对于各种惩处刑具十分的熟悉,这姑娘应该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怕是吃不了许多的苦,皇上仁德,那么这些腌事,就让小的们来做就好了。”
听了狱卒的话,皇帝又回过头来看朱成碧,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去了煜王的身边,用着绢帕一点一点的擦着煜王脸上的血污。
心中烦乱,抿紧了嘴角,只是犹豫了一下,皇帝还是答应了,“好,那你就审审吧,不过,得掌好度。”
狱卒一顿,了然的笑笑,“请皇上放心,小的自会遵从主意。”
转眼间,朱成碧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之上,头颅低垂,连正眼都不看皇帝。
狱卒见此,心下感叹这女子傲骨天成,然而依旧请示过皇帝,便到一旁去挑选刑具了。
毕竟,再怎么样傲骨天成,也是罪人。
带着倒刺的鞭子,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隐隐的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拶指也不遑多让,几根木头制成的刑具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木头的颜色。
狱卒每拿出一样,紫瑾就忍不住微微的闭眼回避,这些刑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慢着!”就在狱卒将要动手的时候,紫瑾回身请求,“皇上,这件事情交给臣妾吧,臣妾会让她说出一切的,这些东西……未必对她有用。”
狱卒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皇帝发号施令。 经过最近的事情,皇帝对紫瑾的信任已经很足了,当即同意,又带头走出牢房,将位置让给她。
一时间,牢房内只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