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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皱眉,腹痛难忍竟然不是先去请太医,而是跑到承乾宫来找自己?
但是他还是对紫瑾说道:“朕还是去看一看,你早些休息吧。”
紫瑾虽然想留资上,但是却故作大方道:“德妃的身子要紧,皇上去看看是应该的,只是天色不早了,皇上万事小心,德妃想必也是想见皇上的,臣妾便不陪着皇上了。”
皇上凝视着紫瑾的眼,龙威自放,遂又安抚地拍了拍紫瑾的手,皇上道:“爱妃辛苦了。”说罢便带着德妃的婢女离开了。
到了翊坤宫,德妃屏退了左右,说道:“皇上,皇上终于来看臣妾了,去把准备好的点心拿来。”后面半句是对身周婢女所说。
皇上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雷霆大怒,反而问她:“你的婢女说你腹痛难忍,如今好些了吗?可有招太医看过了?”
德妃以为皇上挂念她的身体,娇羞地道:“谢皇上挂念,臣妾没什么大事。”
皇上挑眉,“没什么大事?这么说你的婢女在骗朕?”
德妃被皇帝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福身行礼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敢欺骗皇上,是……是刚刚用过晚膳之后,肚子便有些不舒服,如今已经好多了。”
皇上脸色一沉,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今晚为你做饭的御厨便赐死吧……还有你的婢女,也一同赐死。”
德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对御厨和婢女下手,却也知道皇上这是在警告她,“臣妾知错了,可是她跟随臣妾多年,只是太过关心臣妾,一时情急,求皇上饶她一命,”
皇上脸色未变,移步而坐,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上面铺设金丝暗纹锦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贵气天成,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起来吧,小心身子。”
德妃如获大赦小心翼翼地起身,眉眼一转,煞是令人怜惜。
不多久,宫女拿来点心,宫内只有德妃一人陪着皇上坐在这里,内侍和宫女都被支出去了。
“皇上,这点心不错,皇上试试?”豆蔻玉指轻轻捏起了一块嫩绿色的糕点,和莹白的手指相衬,小指指尖微微翘起,这等姿态简直可以入画了。
看到被递到了嘴边的糕点,皇上微微偏开头,伸出手接过。
用过一口后浅笑道:“这御膳房的手艺是愈发精进了,味道确实不错,清凉绵软,入口即化,德妃你也试试。”
虽是浅笑,那笑却不及眼底。
刚刚递到了皇上的嘴边,但是偏偏他是接过了之后自己用了,这也不知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
不过能说出这些话来,定然没有生气,也就附和道:“谢皇上,臣妾可是托了皇上的福,才能尝到这么美味的糕点。” “哦?”皇上看向了德妃,疑惑道,“这御膳房的人难道敢怠慢爱妃不成?”
“皇上……”德妃娇嗔一句。
这才继续道:“那可没有,御膳房里的人伺候起来也是尽心尽力的,只是若没有皇上尽心尽力治天下事,国泰民安,臣妾如何可以吃到如此美味的糕点。”
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吃了一口,皇上无奈笑道:“你这嘴,愈发会哄人了。”
虽说这话意思不怎么样,但是这语气却没有任何问题,德妃捂嘴痴痴地笑着,早忘了刚刚的的圣怒。
一边一口一口的轻咬着糕点,像是想起了往事,眼中的忧愁轻而易见:“德昭公主也喜欢吃这点心,可惜了……”
谁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糕点,说出这话来只不过是自恃皇上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需要让接下来的这些话顺利的引出来就是了。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好可惜的。”
自从她提到了德昭之后,皇上的脸色就变了,看来确实是对她失望透顶。也是,身为皇家的女儿,却不能为皇上分忧,居然还敢和一个男子殉情。
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那皇上的脸往哪搁。
只是……
德妃起身,跪在了他的面前。
殉情跳崖之事必有蹊跷,否则那两人活的好好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找死?
这世上虽说不怕死的不少,但是这两人也并未被逼到绝路上,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他们两双双赴死,哼!恐怕也就欺骗那些不知内情的愚人罢了。只怕是有心人为其助力。
“皇上,臣妾听闻了一些传言……”德妃低着头,欲言又止。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问道:“哦?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德妃的心也随着杯子和桌面的碰撞声随之一跳,但仍是继续说道:“德昭公主是假死,而这主意据传是,是雪贵妃所教予公主的。”
“哦?这传言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眸深似海,阴沉的盯着跪着的德妃。
德妃赶忙叩头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有如此传言,那定然是无风不起浪,求皇上彻查此事,还给雪贵妃一个清白!”
皇上面色一冷,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此事莫要再提了。”
不提,不提怎么行,皇上就这么偏心那个贱人吗!
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德妃咬着牙道:“皇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雪贵妃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臣妾不敢包庇!”
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皇上的声线低沉,眼中也是晦涩难明。
站起了身,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怒气:“德妃,你这是再说朕察人不明了?”
德妃叩首:“臣妾不敢。”
皇上冷笑着反问:“你不敢?德昭是在朕的面前跳下山崖的,这不过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多流言,你可真是不敢啊!”
德妃慌了,皇上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严厉的语气,看来今日是真的惹怒了,但是她说的都是事实啊!
不等德妃求情,皇上就摆了摆手,对一旁的内侍宫女道:“德妃有失仪德,不可不罚,这些日子便回你宫里去思过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远远地还能听到德妃仍在叫着他。
皇上走出翊坤宫,看着承乾宫的方向,眼神渐渐深重。这件事,朕便放过了,雪妃……
对于德昭,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德昭毕竟是他的女儿,如今的“德昭”已远嫁,既然如此他不如放过,这件事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当日看着德昭以死相逼,坚决地跳下悬崖之时,他的确后悔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德昭公主”已经与完颜青成婚,他不能让德昭回来了,也不能以欺君之名处置德昭和何子成。
所以他默许德昭和何子成以假死的名义离开,偏偏德妃要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那不止是想让德昭和紫瑾掉脑袋,同时也打了他的脸。
天阴沉沉的,令人压抑。这几日宫里都在流传,不知为何,德妃娘娘将皇上惹怒了,便罚她禁足。而那一日的内侍宫女都里的远远的,再加上两人的声音不大,纵使是有心人,也探听不到是因何事。
一时间议论纷纷。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紫瑾,想知道这件事的因果,待风头过了自然会知道。若是风头过了还不知道,那就说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都一样。
紫瑾并不在意。
宫里的聪明人多,明白人可不多。
刚刚下过雨,扑面而来的空气十分清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御花园,或红或紫,或轻或浅,其上的洋洋洒洒的落下了几颗水珠,着实是令人心情畅快。
一男子走了过来,她并不想去惹那些麻烦事,干脆避开。
“娘娘留步。”
紫瑾的眉几不可查的轻蹙,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夏侯生?”一个男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令人奇怪。
夏侯生身材欣长,规矩的行礼之后,道:“参见娘娘。”
紫瑾微微的点了点头,问道:“夏大人这是何意?”
夏侯生面色复杂:“无他,只是看娘娘像极了葳皇贵妃,有些恍惚罢了,娘娘恕罪。”
说完,便直直的看着她,甚至还上前了几步,丝毫没有避讳。
紫瑾点了点头,她以前未见过他,他又是如何知道她?却依旧淡道:“葳皇贵妃已经离开许久了,未曾得见实在是遗憾。”
夏侯生的眼中深邃,她看过去时,只觉沉浸其中,这感觉实在是不妥。
微微俯身道:“本宫这便要回去了,夏大人忙。”
说完便背向而走。
为何会在这里如此巧遇,而且他的眼神……
摇了摇头,实在是蹊跷。
“娘娘!”
紫瑾没走几步,却又被他叫住。
在这御花园中如此肆意的喊着皇上的妃子,他不要命了吗!
就算他想死,也别拖累了她!
抑制住怒气,紫瑾并未回头,只是站定在那里。
夏侯生如此不顾忌,她担心若是走远了,他说不定会将要说的话高声喊出来,到时候就更说不清楚了。
流言蜚语,也是杀人利器。
而这宫里的人,最熟悉的就是杀人。
夏侯生并没有管那么多,似乎真的毫不在意一样,只是到底走上前了几步,让他的声音控制在某个范围,道:“娘娘,人生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年,而人,不可能去追赶时间,也追不上时间。”
紫瑾遍体生寒,心中一惊。只是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步履从容的走向了宫里,似乎刚刚夏侯生所说的话,和她并没有关系一样。
这两人的哑谜打到了如此程度,不少关注这里的有心人,却也猜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
他是怎么知道,有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的?
心里乱乱,在确定看不到夏侯生之后,原本从容的步履才变得散漫起来。
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宫内,紫瑾躺在了床榻上,用锦被包裹住自己。
白洛此刻正在殿内整理着她的梳妆台,在这人间呆的越久,越来越知道自己喜欢一些什么了。
看到紫瑾如此慌张的模样,白洛走了近来,担心的问道:“娘娘,可是那里不适?”
也不怪她会问出这话,紫瑾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看起来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精神恍惚。若是一般时候,娘娘每次回来都会与她说笑。
唯独今日。
算起来也不过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是何事让娘娘的心情变成了
现在这样,肯定是有要事发生!
轻轻的椅着她,白洛担心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到底刚刚出去发生了什么事?你会变得如此。”
白洛本来就是兔子精变成的,平日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施了脂粉一般,现在急起来,和兔子形态的时候,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了。
被白洛这么一折腾,紫瑾的心情反倒是没有那么沉闷了。
将蒙住头的被双鱼红柳锦被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绣着暗纹的内衬。
但是依旧是躺在床上,将脸面向了白洛,一动不动。
安慰道:“你不必如此担心,我只是有些疲累罢了。”
看到紫瑾的脸上丝毫并未有丝毫的勉强,白洛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撒娇道:“刚刚可是吓坏我了呢。”
紫瑾的表情渐渐变得宽和起来,宠溺的看着她道:“你没事就爱乱想,这人啊就怕自己下自己,可不是吓坏你了。”
她又不是人……
怂了怂鼻子,白洛在心里暗暗道。
只是这句话并未说出来,娘娘说了,在这宫里一定要谨慎,万万不能乱来,谨言慎行是首当的。
和白洛又聊了一聊,宽慰着她,紫瑾才道:“我今天有点事想不明白,我想去躺一会儿,孩子就靠你照看了。”
有了之前的聊天,白洛明显是沉稳多了,听到这话,点头道:“那娘娘快些休息,我会照看着的。”
白洛离开之后,紫瑾用锦被蒙住了头,捏着被子的手看起来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有些泛白。
葳皇贵妃……
时间是不可用人力去追赶的……
夏侯生到底是谁,一个普通的人,可是没有能力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有蹊跷。
想到刚刚夏侯生那一句句所说的话,紫瑾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是谁,到底是谁!
脑海中明明灭灭,像是要炸了一般。
虽然并不清楚夏侯生的身份,但是她现在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十分难受。
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整个下午都觉得半清半醒,迷迷糊糊的。
在她再一次缓缓清醒的时候,却听到了屋内的声音,十分奇怪。
是白洛吗?
不会,她没有这么安静。
那还有谁可以来她的寝殿,还有谁?
脑子像是当机了一样,茫然无助,昏昏欲睡。
紫瑾昏沉的看着前面,双目无神。
直到
一点寒芒刺向了她旁边的小小摇篮!
“不!”
之前所有的昏沉无力在此刻突然全部消失,紫瑾看着那寒芒即将刺入孩子的身体,赶忙扑了过去。
情之所至,任何法术在此刻都想不到了,扑在孩子身上,挡去了那一剑。
“唔!”
痛苦的闷哼声从紫瑾的口中传出,那剑没入了她的手臂之中,点点红痕随之落下,很快将那一只衣袖染成了红色。
紫瑾惊魂未定,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怒目而视,沉声厉喝道:“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一看情况已经生变,眼镜眯起,当下就下了决断,转身而去。
就在此时,白洛听到了声音,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娘娘!”
担心的看向她,紫瑾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白洛于是便去追击黑衣人,但是那人已经走远了,就在她想要使用法术的时候,被紫瑾叫住。
“白洛,不必了。”
“可是娘娘,那贼人实在是可恨!”白洛咬牙切齿道,虽然如此说,但是依旧听话的放下了手,不甘的看着远去的黑衣人。
用火折子将灯火点亮,白洛惊呼一声:“娘娘,你受伤了,怎的不早说?”
赶忙从她的手里将孩子接过放在床榻上,又扶着她缓缓坐在了床上,取出药物,为她将伤处细细包扎好。
紫瑾缓缓的摇了摇头,忧虑道:“那刺客身手敏捷,不似凡人,刚刚离得并不近,若是你的法术万一失手了,那人活了下来,恐怕要更为严重,没有把握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白洛心疼道:“若是让我知道那贼人是谁,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为娘娘报仇!”
紫瑾冷笑道:“要找出来是谁也不难,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在这个时候,哼!”
白洛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问道:“这么说娘娘知道是谁了?”
紫瑾仔细端详着伤口,口中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德妃。”
“可是,德妃正在禁足,而且……”
白洛慌乱道,而紫瑾默然。
“是啊,没有证据。”
雪贵妃受伤的这件事,在大清早的时候,不过是片刻,便传遍了宫里。
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居然会有刺客,而且来行刺的还是皇上的子嗣已经宠爱的雪贵妃,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